逻绝愣了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
什……什么?这个女人之所以想自杀是因为不希望最后死于他手中?还深爱之人……呃……这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通?
当然,卧底一事乃主子与九儿祖宗整个布局当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奇招,风险自是不,休柳妘怜,即便是他,亦有可能丢了性命,但是……那也是抵达国都,见到江恒才需忧心之事。
柳妘怜究竟如何瞧出自己对其有杀心?九儿祖宗千叮咛万嘱咐,除非子母锁魂蛊失败,事不可为,否则,绝不可轻易下杀手。
……如今锁魂蛊仍好好于二人体内养毒,他想方设法安抚那个女人还差不多,又岂会自毁长城?
莫非……是方才露出了太过明显的厌恶表情,正好被看到?^
稀疏的扫帚眉挤做一团,逻绝实在想不出所以然,一双浑浊三角眼满含疑惑,声音依旧沙哑:“休要胡言乱语?何来锥心痛楚?更不可能有什么自行了断?怜儿,我若当真有那般心思,何必忤逆主子,又何必陪你去往国都冒险?”
柳妘怜缓缓睁开水雾迷蒙的美眸,稍稍仰起脑袋,望向仍立于身后紧抓自己手臂的丑陋老太婆,声音虽柔细却隐隐透出几分清冷:“逻大哥,你还要欺瞒怜儿吗?分明是九儿姐吩咐你如此做。”
听闻此言,一抹心惊瞬间直窜逻绝的灵,脑中只余一个声音回荡:九儿姐吩咐你如此做。
完了,这个女人竟然当真已经知晓。
子母锁魂蛊再难成功,不可能再去卧底,无法打入国都逆贼内部,失去先机,没有奇窄…
啊!!!自己对不起九儿姐,亦辜负了主子的期望。
正在他内心自责愧疚的情绪翻涌沸腾之时,满含深意的清冷女声再次响起。
“逻大哥,怜儿明白你与九儿姐欲瞒过盛王殿下绝非易事,但……但你怎能如此欺骗于我?”
呃……啥?
逻绝本就乱做一团的脑袋好似又遭了一记重锤,“嗡嗡”作响,几欲失去思考能力。
等等,等等,什么叫做瞒过主子?呃……嗯……这个……是否有何误会啊?
他稍稍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道,微微垂首,直视正仰头望向自己的女子,双眸微眯,沉声问道:“怜儿,你究竟何意?”
柳妘怜讲出后面那句话之后便一直死盯着逻绝,未放过其一丝一毫表情变化。
起来,洛九儿这易容术着实厉害无比,不仅瞧不出半分破绽,还能将喜怒哀乐显露得极其自然,慈神乎其神的手段,即便是以易容换面成名的千面幻姬亦无法做到。
“逻大哥,难道不是九儿姐要你假装爱慕怜儿吗?难道不是想以此打消盛王殿下对你们……你们关系……的……的……”
逻绝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凝,一双嵌于松垮褶皱中的浑浊眼眸眯成了危险弧度,虽然眼前的女人尚未将话讲完,却已经能够猜出其意。
压抑不住的极致愤怒自心底迅猛窜起,额头根根青筋浮凸显现,握住纤细手腕的大掌愈收愈紧,犹如铁钳。
他当真想即刻取了这个贱饶性命,居然几次三番如此龌蹉的无中生樱
哼!自己不要脸,喜欢苟且放荡,便以为所有人皆与其相同,啧……若非需得顾全大局,这种人……这种人……他简直看一眼亦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