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长问：“怎么样，可以吗？”
覃衍点了下头：“可以。”
“那就行。”李院长又说：“但是卓里总是吊儿郎当的，我怕我发给她她也不会澄清，就麻烦你了。”
覃衍嗯了声：“她很浑。”
李院长被覃衍深刻的认知逗笑了，“你很了解她。”
覃衍毫不谦虚：“比她自己都了解她。”
了解得透透的。
窒了窒，李院长试着问：“你跟卓里，是什么关系。”
覃衍想都没想：“她是我的报应。”
李院长又被逗乐了：“这我就放心了。”
覃衍抬头看着中年女人，她似乎为人很通透。
李院长：“如果这视频哪里不行，你再联系我，我再重录。等回去后，你再把这段视频帮我发给卓里。”
覃衍放下手机，望着窗外：“恐怕不行，我没有她的微信。”
自从上次她莫名其妙把他关进小黑屋，至今还没有放出来。两人再联系，也是打电话或者发信息。
覃公子想到就愁，愁到晚上睡不着。
李院长愣住了，像是不敢置信：“你没有她的微信？”
覃衍点了下头。
李院长歪头想，看着这么亲密的两个人，竟然连微信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关系。
……
李院长：“卓里的情况现在怎么样，我是说网上那些东西对她的影响，她也不爱说，我也不好问。”
覃衍侧头看着和孩子们一起画画的卓里：“不用担心，她皮着呢。”
卓里撩了撩挡住眼睛的头发，一歪头，发现狗怂正在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哼的扭过头，不再看他。
覃衍：“……”
她可真是个祖宗。
李院长将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不觉笑了笑，“她可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姑娘。”
覃衍淡淡看着李院长。
李院长接着说：“四年前要不是她出钱建了这里，这帮孩子们就要没地方去了。其实我也考虑过，要不要把这些孩子送到正规的孤儿院，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卓里说，一旦送去孤儿院，那可就真成孤儿了。”
“当时我不懂她的意思，后来才想明白，其实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很大，她只是倔，不爱表现出来。那件事情过后，这帮孩子是孤儿，她又何尝不是孤儿呢。”
覃衍嗯了声：“她倔得像头驴。”
李院长不觉又笑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覃衍：“大学，在美国。”
李院长愣了愣，“那就是说，你们认识已经五年了？”
覃衍更正道：“再过一个月，就整六年了。”
李院长眯着眼睛：“你到底跟卓里什么关系？”
覃衍：“……”
李院长：“我是说，你把卓里当成什么人在看，我看你们关系匪浅，但是却连微信都没有。我不是个多嘴的人，只是觉得如今这社会，像卓里这样的女孩真的不多了，没有几个女孩子愿意拿出所有的钱，用自己剩下的青春来养这些本跟她不相干的孩子。如果不是这帮孩子，她可以过得更好。我希望往后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都是能好好珍惜她的人。”
覃衍从李院长的眼睛里，看到了长辈一样的怜爱。
覃衍嘴角一提：“我常欺负她。”
李院长：“？”
覃衍：“我还变着法的找她麻烦”
李院长：“……”
覃衍：“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她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下。”
李院长突然有些头疼。
覃衍：“我想狗她一辈子。”
一辈子？李院长觉得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点不着调，但又觉得吧，他莫名有点靠谱。
李院长：“她是个好姑娘。”
覃衍垂下眼眸：“嗯，我比谁都清楚。”
李院长：“你以后少欺负点她。”
覃衍不想骗人：“我尽量。”
李院长呵呵哒，竟然觉得他更靠谱了。
覃衍又补了句：“不过这还是个秘密。”李院长瞬间就懂了。
和孩子们画画的卓里突然打了个喷嚏，用纸巾擦了擦鼻子，卓里歪头看着正在说话的李院长和狗怂。
李院长的脸色怪怪的。
狗怂不会再给李院长洗什么脑吧。
卓里昂着脖子喊了声：“狗怂，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覃衍回过头：“看你。”
看了看旁边的手机，两点钟。孩子们一听她要走，连忙要留她：“里里姐姐今天不住这里吗？”
“里里姐姐不要走了嘛，我们还没跟你玩够呢。”
“是啊是啊里里姐姐，再多玩会嘛，今天晚上就留下来吧。”
卓里挨个摸过孩子们的头，“乖，有时间我再来，明天你们还要上学，晚上要早睡。”
孩子们很听话的低下头。
卓里想了想，对覃衍说：“三点钟，我们准时走。”
覃衍：“好。”
李院长有事去忙别的了，覃衍看着那个孤僻的少年，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的。
覃衍也不理他，自顾喝着茶。
穿穿少年没忍住，扬声问了句：“你是暴力卓里的什么人？”
覃衍：“她是你什么人？”
穿穿一脸反判：“她是害死我爷爷的仇人！”
覃衍放茶杯的手一顿，抬了抬眸子：“仇人？”
穿穿用力点头：“没错，她是我仇人！我这辈子都不打算放过她！”
那边被孩子们围着还在画画的卓里，岁月静好。
这边覃公子的眸子凉了凉，“这辈子？”
穿穿：“是的，这辈子我都不打算放过她！虽然害死我爷爷的是他爸爸，但她爸爸已经死了，没办法，我只能接着诅咒她。”
“诅咒？”覃衍：“你今年多大？”
“你突然问这干什么？”穿穿皱着眉头：“我今年14，怎么了！”
覃衍摊了摊手：“真可惜。”
穿穿一头雾水：“可惜？有什么好可惜的？”
覃衍俊眸一眯，双手插着口袋站了起来：“真可惜，你这辈子只活了14年。”
穿穿少年：“啊？”
又过了十分钟，卓里抬起头，竟然发现狗怂不见了，她四下找了找。
小百合画了一条裙子，开心的问：“里里姐姐，你看我画的裙子漂不漂亮。”
想到小百合后背的疤痕，卓里摸了摸她的头：“漂亮。”
小百合美滋滋的笑。
卓里又找了找，还是不见狗怂的身影，奇怪，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