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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盖世双谐 > 第十五章 “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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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东来行至风满楼的营帐时,外面的雨几乎已停了。

“唷,宁哥也在啊。”他迈步进帐,一看法宁也在场,便顺嘴打一招呼。

“嗯……在,在……”但法宁回应时,却显得略有些不自然。

黄东来见状,心中登时一愣。

他很清楚:像法宁这样的老油条,如果当真有意掩饰,便不太可能流露出这种“不自然”,所以眼下法宁这表现,估计是在提醒他什么。

风满楼在旁把这两人的神态和心思都看得很分明,不过也不点破,只是立即出言对黄东来说道:“来啦。”

黄东来反应也快,一听这句,便马上恢复了平常的表情,扭头冲风满楼应道:“诶!风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经过了这几天的接触,黄东来对风满楼的说话态度早就是自来熟了,这声“风哥”他也不是第一次叫。

然……

“呵……不敢当啊。”风满楼这时的回应却是阴阳怪气的,“我觉得你还是像一开始那样……叫我‘风将军’吧。”他顿了顿,神情微变,加重了语气道,“毕竟……你可是‘护国有功’的天师,论起来,这职位真不一定比我低啊。”

这句话呢,就属于是在亮牌了。

至于这是不是底牌,黄东来这边暂时是不知道的,但一般来说……人家张口说“一”,你就要做好后边儿还有“九十九”的准备了。

“呵……”于是,黄东来先是讪讪一笑。

这一笑之间,他已经想明白了法宁为什么要搁那儿变颜变色的,并且把接下来该怎么回话也都琢磨完了。

“既然风……将军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好再瞒……”笑罢,黄东来便恬着脸开始满嘴放炮,“不错,鄙人的确是曾经救过驾、保卫过江山社稷和万千黎民性命的……护国天师,但我这个人呢,为人低调内敛,不喜欢张扬,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特意去到处说,望风哥……呃……风将军见谅。”

“哦……”风满楼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那这么说来,你这简直就是高风亮节、怀瑾握瑜啊。”他话锋一转,“诶?那你那个去对面卧底的兄弟怎么说啊?他好像和你一样也是‘护国有功’的吧?”

“他啊?”黄东来撇了撇嘴,“非要说的话……也算帮了点忙吧。”

风满楼闻言,先是没说话,看了看法宁。

然后他又将视线移回黄东来脸上,继续保持沉默。

这个过程,尽管只有几秒,但黄东来不知为何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害!你早说嘛。”可数秒过去,风满楼的脸色又是突然一松,并用一种相见恨晚般的口气接道,“若前些天我就知道你俩是这等功臣,那我早就重用你啦!”

“啊?”黄东来一听都傻了,心说这什么情况?原来是我高估他了?其实这风将军远没我想象中那么靠谱?

“不说了,既然你有陛下亲封的‘天师’之衔,那我也不用担心手下不服你了,赶明儿你就领我一支令箭,阵前调兵,去跟元军对上一仗,让我看看你的能耐。”风满楼下一句就开始布置任务了。

“呃……”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黄东来本能的就有点想推脱,可这气氛都到这儿了,他一时又想不到有啥拒绝的理由,故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行啊,定不辱使命!”

见对方答应,风满楼也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只有法宁在旁看得冷汗都下来了。

这风将军,表面上那话里都是吹捧、都是信任……但却又处处透着一种让人不容回避和拒绝的压力,最后一步一步就把黄东来给逼进了他的局中……

…………

次日,元军大营。

这雨过天晴的早晨,原本是该让人心情愉悦、精神振奋的。

然而,自这日的清晨起,就有一阵阵痛苦的呼喝声从元军的营地中传出,且这动静一直持续到了日上三竿。

那么这是咋回事儿呢?

也没啥,就是孙亦谐在“练兵”而已,不过他练的,可不仅仅是峰字营的兵——亦卜剌原本这支队伍里有一多半儿的兵卒都被他给叫来,参与到了这场“操练”之中。

什么?您问他凭什么?

那还用问吗?人家现在是勇亲王跟前的红人,跑出来随便传句话,就说是王爷的命令,你敢不照办?

别说是不照办了,即便是办得慢了些……这个奸贼都随时可能给你扣一个造反的大帽子。

就前两日,便有一名将领因为在帮王爷搜集一些奇技淫巧相关的物料时抱怨了几句,加上找来的东西有点次,而被孙亦谐进了谗言,最后重责了几十军杖呢。

这种情况下,他“龟田一峰”说要练兵,谁敢不配合?

他怂恿王爷搞那些荒唐事时,不配合都要吃军杖,现在他要搞的可是练兵这种正事儿,你不配合那还有命?

于是乎,这日一大早,孙亦谐就让兵卒们在大冬天的脱了一光膀子,然后在那种随处都埋着石子儿的沙土地上前扑后跃,对自己的身体不断翻腾摔打,持续了半个时辰有余。

而这,仅仅还只是热身……

热身完了还没躺平吐血的那些人,接着要面临的就是“从布满碎石的山坡反复滚下”以及“在底部布满尖刺木桩的绳网上倒悬速爬”这样的地狱训练。

那这一上午练下来,能不哀嚎遍野吗?要照他这种练法,不出三日,估计伤亡数字比直接跟朙军决战还大呢。

终于,在临近中午时,一直躲在帐中喝闷酒、假装听不见的亦卜剌,忍无可忍了。

他冲出帐去,策马来到孙亦谐的马畔,开口就厉声喝道:“龟田君!你不要太过分了!”

孙亦谐闻言,慢慢转过脸来。

如今亦卜剌在他的脸上,可就看不到当初那种拍马逢迎的模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典型的小人得志嘴脸:“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亦卜剌将军。”孙哥用轻蔑的语气、以及仿佛和亦卜剌平级般的称呼方式念叨了一句,随后立马又接道,“你来得正好,我还想问你呢……你以前是怎么练的兵?简直就是废物练废物。”

“你!”按说亦卜剌还算是个还有点儿城府的人,不至于被人一两句话就搞得破了防,但这会儿他已经喝了一上午的闷酒,加上孙亦谐这货的嘴脸实在太气人了,导致他听完这句当即便气血上涌,一阵头晕,差点儿血管都爆了。

“你……”但气归气,亦卜剌也不敢对今时今日的孙亦谐说出太重的话来,只能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跟他讲道理,“……像你这样的练兵方法,必有死伤,军心难服!”

“废话!”孙亦谐却是想都不想就怼回去一句,“要练出虎狼之师,就是要将这些兵士的身体练到如钢似铁……谁要是挺不住的,死不足惜!”

“龟田一峰!你不要以为现在勇亲王重用你,你就可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亦卜剌这下是真急了,“你不要忘了先前还是我一手提拔你……”

“军法不容情!”而孙亦谐甚至没等他把话说完,便高声打断道,“亦卜剌,现在不是套交情的时候,你少在本将军面前行这种小人行径。”

此言一出,亦卜剌那心里真是一万句脏话奔涌而过。

换个人来骂他小人真没啥,但眼前这个小人中的极品当着他的面反咬一口,简直是震碎他三观啊。

于是……他就吐了。

当然了他这不是因为恶心而吐的,只是因为情绪剧烈波动,加上饮酒过多,导致连胃都抽搐了。

“哼……亦卜剌。”至此,孙亦谐干脆连“将军”都不称了,就直呼其名道,“我看你还是回帐内歇着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亦卜剌抹了把嘴,抬头恶狠狠瞪着孙亦谐道,“我要去面见勇亲王,参你胡乱练兵,徒增伤亡!”

说着,他就调转马头,准备驱马前往塔兀的营帐。

“王爷他……”但孙亦谐却是忽然提高了调门儿,道出了这三个字,用一句话头扯住了对方,“……正在营帐中与仙妃共商大事。”他微顿半秒,再道,“且王爷昨晚就已经跟我说了,今天日落前,谁都不准去打搅他们,违令者……军法论处。”

他这话说了半截儿,亦卜剌其实就已经勒马停步了。

就算心里百分之九十九认定孙亦谐这是在放屁,亦卜剌也不敢冒那百分之一的风险继续闯营。

“什么共商大事!”但亦卜剌还是不服,回头就怼道,“我看是共赴巫山吧!”

“诶~”孙亦谐立马露出一副抓到对方把柄的表情,“亦卜剌,你说话可得注意点儿啊……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着呐,王爷和王妃之间……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你也不能用这种词儿……像这般大声的议论啊。”

他那阴险的语气,如一桶冰水,浇得亦卜剌酒都醒了大半。

这一刻,亦卜剌才意识到,自己急火攻心之下,已是在众人面前失言了。

“我……我有点醉了。”故他也是赶紧找补,“龟田……将军,我先回营中休息了,告辞。”

正所谓多说多错,亦卜剌知道事已至此,过多的解释只会适得其反,故只留下一句“醉了”,便赶紧跑路,指望大事化小。

孙亦谐冷笑一声,也没拦他。

就这样,二人的这场小冲突,暂时告一段落。

半个时辰后,孙亦谐觉得“练”得也差不多了,再搞下去他这卧底行为就有点儿过于明牌了,这才下令停练解散。

此时已近午时,饭点将至,孙亦谐现在的级别已经可以在营帐中单独用餐,会有专人提前把饭菜送到,所以练完了兵的他便悠然地步行回了帐内,准备开饭。

然,今日一揭帐帘儿,孙哥就发现情况不对……

因为此刻他这帐内,不仅有饭菜酒水,还有位不速之客。

且说那美人儿,衣衫半敞,媚眼如丝,半倚半躺地便卧在了孙亦谐的饭桌后,就这么直勾勾地望过来。

按这肢体语言来说呢,水元仙子基本是在暗示自己就是对方的“午饭”了,当然咱们都知道,她其实才是来“吃饭”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