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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本就不大,秦安三人只是转过几个街角就看到一座四四方方,占地宽广的院子坐落在一处池塘边,青墙灰瓦,朱红大门,上面还挂着白氏宗祠四个鎏金大字。

虽然宗祠外有着几个小孩在玩闹,但看样子宗祠里面平常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来,因为里面寂静一片,没有鼎沸人声传出。

几个小孩对于秦安三人的到来非常好奇,顿时停下了玩闹,偷偷摸摸地从柱子后探出头来打量他们。

“自从乐园小镇倒闭之后,村子里就没有了吸引游客的东西,所以平常也不会有什么外人来。”白瀚文和善地朝他们笑了笑,然后便转头解释道。

“那么大的一个游乐场说倒闭就倒闭了,后面没有再收拾收拾开起来吗?”秦安扭头看向远处的塔尖和过山车轨道。

“怎么可能会没有!”白瀚文长叹了口气,继续道:“当时乐园小镇要关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不同意,因为虽然经常有怪事发生,但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顶多就是莫名其妙的损耗多了一些。”

“而且游乐园是三个村子举债建成的,成本都还没有收回来,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关了,村民都会亏得血本无归。”

“所以当时只是关闭了几天打算等事情查明后就重新开放,但之后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超出掌控,乐园设施经常出事故不说,三天两头还会死人,只不过死的都是三个村子里的人,并不是来游玩的游客。”

“不过事故多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敢来玩了。”

“死人?”花芮皱起了眉头,反对道:“这不对吧,如果是诡异下手的话,怎么可能会让你们知道死人这件事?人应该直接凭空消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才是。”

“不是诡异。”白瀚文摇摇头道:“应该是阮娉,有些孩子在游乐场玩的时候看到过她的身影。”

“阮娉?”秦安也迷糊了,“从之前她还曾送小孩离开云雾迷林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丧失理智会对所有人打开杀戒的灵体,所以她对地乾村和人和村的村民下手可以理解,毕竟生前受到了这两个村子村民的折磨。”

“但是你之前的故事里并没有天游村什么事,她为什么还要对天游村的人下手?”

“不知道,灵体的想法,谁又能理解呢?”白瀚文耸耸肩,理所当然道:“也许是杀人多了,体会到那种乐趣就开始滥杀无辜吧。”

“说不通,如果这样的话,她就不应该只挑三个村落里的人,而是连外地的游客也不放过,你之前的故事里应该有所缺失,天游村可能也参与其中做了某些事情,所以才会被阮娉一并恨上。”

秦安话音刚落就被路过的一个中年男人狠狠瞪了一眼,让他很是莫名其妙,“瞪我做什么?”

“因为阮娉的缘故,游乐园再也没开起来,村民的血汗钱都赔得一干二净,不少人还欠了债,到现在都还没有还完。”白瀚文苦笑道:“三个村子的情况比建乐园小镇之前还要更差,所以大家都对这个女人恨透了,如果不是找不到她的墓,都打算把她的墓给掘了,你最好还是不要在村子里说这个名字。”

“她不是大冬天死在红梅下被发现的吗?尸体应该也是被村民处理的,怎么会找不到墓?”花芮挑了挑秀眉,又指出了一个疑点。

“伤风败俗的女人,死后两个村子都不想将这个女人的尸体埋在祖地里,最后还是一些心软的村民将她埋在森林中,留下了一个无名墓。”白瀚文砸吧砸吧嘴无奈道,这两个人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凭借各种道听途说的故事互相印证之下就发现种种疑点。

幸好自己之前为了追查阮瑶,将各种故事查了个遍,这才能够答得上两人的疑问。

三人一边交谈着分析种种不对劲,一边迈进足足有膝盖高的门槛。

刚一踏入就是浓郁淡雅的供香香味铺面而来,透过院子硕大的香炉就能一眼看到主殿中慈眉善目的佛像,两侧的拱门通向后院,流水假山,怪木林立。

“万恶的地主阶级。”秦安看着雅致的院落羡慕无比,随后又皱着眉头看向佛像,嘟囔道:“又是佛像,怎么连宗祠里都摆着佛像?”

“没办法,听说那些走入森林中自杀的孤魂野鬼会跑回来骚扰先人的清净,所以便弄了个佛像摆在这里,这样那些孤魂野鬼就不敢进来了。”白瀚文从香炉旁边拿出三根供香点燃后便走进主殿中,恭恭敬敬拜了三拜,然后便插在佛前供桌上。

“供奉得倒挺好。”花芮就淡定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供桌上琳琅满目的鸡鸭鱼肉瓜果点心啧啧道:“想不到你也信佛呢,拜得这么虔诚。”

“我拜的不是佛,是先人。”白瀚文无所谓道。

秦安倒是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在观看两边墙壁上放着的牌位,上面写了一个个白姓先人的名字,手指滑过,除了木材所特有的摩擦感之外,并没有感受到其他的东西。

“为什么没有白少锋的名字?”

“没有?”白瀚文疑惑地站起身,“不应该啊,这种有名有姓的人怎么可能在宗祠内会没有名字?”

“你自己看看。”

三人重新逛了一圈,将每个名字都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没有白少锋这个人名。

“是不是和阮娉一样?因为做了坏事所以不能进入宗祠之内?”秦安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会,白少锋虽然吃喝嫖赌,但也不是丧尽天良的事情,不至于死后无法进入宗祠。”白瀚文摇头否决道。

“呵,吃喝嫖赌还不算丧尽天良,但阮娉只是没有遵守父母的话嫁给白少锋死后就只能留下个无名墓在森林中?”花芮显然对此不屑一顾。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规则,我们不能用现在的想法去评价当时的事情。”白瀚文虽然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对,但这毕竟也是生养他的地方,自然要帮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