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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她这个时候可以从药箱里拿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药,他也不想问。

她有她的秘密。

她不愿意说,便罢了。

清风亲自驾马车,王府的护卫跟在两侧护送。

马车一边行驶,殷玥一边给他处理伤口。

他身上的伤很多,有一些是今天的伤,还有一些是旧伤。

殷玥看得眼眶发热,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不能哭。

他没有生命危险,不是就很好了吗?

为什么她的心里会那么的难过,难过得喘不过气了。

慕容战已经支撑不住,在殷玥给他服下止痛药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殷玥的动作利落,但架不住他的伤口多,至于那一支箭,她现在轻易不敢拔。

这个时候,她害怕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芯片。

芯片没给出很严重的伤药,但是他的胸口都被血水染红了,吃了止血药,似乎对他的箭伤没什么用。

她心底乱成了一团,只能先草草的给他包扎其他的伤口,那支箭,回府了等着多找几个大夫再拔。

她怕芯片万一失误了。

那……一切就都完了。

马车快速的行驶着,幽深的小巷里,只剩下了凌乱的马蹄声。

殷玥忍不住握住他的手。

她泪流满面,脸上手上也都是血。

只不过,全部都是他的。

她没有受伤,只是一些擦伤而已。

慕容战胸口的血止不住,她用纱布按住,换了一次又一次,纱布最终都被血浸透。

他的脸白得和纸张一样,只剩下胸膛在微弱的起伏。

殷玥的手都是湿漉漉的,她握紧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更冷。

她哽咽道:“慕容战,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我不敢拿你做赌注,这一次,我连芯片都不敢信了。”

她以前是很相信芯片的,可这个时候,或许是因为发觉他对自己的重要性了。

反而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医术了。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小心忐忑。

芯片是不会失误的,但还是架不住她怕。

慕容战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她流着泪,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拭他脸上的血污。

她的动作很轻,很怕弄疼了他。

七王府。

马车一停稳,清风就钻进马车,背起重伤的慕容战进府。

殷玥挎着药箱跟在他身后,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药箱里还是没有其他的药。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不会有危险的。

她试图催眠自己,让自己冷静。

王府里已经有人得到了消息了,清风把慕容战放到床榻上,一身红衣的公羊师就如风一般进来。

殷玥也想进去,公羊师却一把将门关上。

殷玥就被关在了门外,公羊师最后看她那一眼的目光,很冷。

那个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公羊师,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

“殷玥,你最好祈祷他没事。”

“否则,你万死难辞其咎!”

公羊师冰冷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冷如刀子,狠狠地往殷玥的肉里割去。

殷玥没功夫问他怎么回来了,挎着药箱,木讷的站在紧闭的房门口,表情很呆滞。

她的眼角,也在不断的发红。

她心脏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恐慌不断的袭来,令她不寒而栗。

她比任何人都要希望慕容战平安无事。

那支箭,如果是她自己受了就好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他不该救她的。

公羊师和清风都在房间里,里面是什么情况殷玥无从得知。

可她也不愿意走,她就在门外站着,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门板关得严严实实,她什么都看不到。

素心也知道了他们遇刺,跑了过来,安慰她。

“王妃,您不要担心。”

“王爷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殷玥眼角泪流不止,她用力的点了一头。

“嗯。”

公羊师的医术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她该是很放心的。

可不知道怎么了,她这个时候还是很怕。

她很想进去,就算她做不了什么,也想陪着他。

她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一闭眼睛,脑海里闪出来的就是利箭贯穿他胸膛的血腥画面。

他说不需要去查,他知道是谁。

那到底是谁?

是谁安排了这一次的杀手?

殷玥百思不得其解,急得在门口走来走去的,不停的抓头发。

素心看了也心焦。

夜色深沉。

七王府的治疗工作在继续,另一头的别苑,气氛同样的沉重压抑。

文帝微服出宫,所为的是来见慕容诀。

“花灯会上的刺杀,是你做的?”文帝坐在凉亭里,目光含着冷意。

慕容诀一甩袍子,恣意一笑。

“怎么?”

“你是来为慕容战出头的?”

慕容诀的脸色阴沉,文帝的脸色也更不好看。

但是文帝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慕容诀的身上,杀伐果决的文帝眼睛有些红,他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遮掩住了自己的情绪。

像。

这个儿子太像他的母亲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如出一辙。

只是唯一不同的,杜贵妃看着他的时候,眸子始终是温柔如水的,那里带着对一个男人最深的爱。

这个儿子心中对他只有恨,尽管他隐藏得很好,没有露出来一丝一毫。

但,他就是看出来了。

话音一落,秋夜的空气较之之前愈发的寒冷凄清。

夜色辗转游离过凉亭,于他们父子之间划出光线,那仿佛是他们之间最深的距离。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跨越。

“朕和你乃是父子,父子多年未见,你便没有什么想要对朕说的?”文帝转移了话题。

他不愿在刨根问底了,不管花灯会对慕容战出手的人是不是慕容诀,他都不会再追问。

慕容诀嗤笑道:“父子?原来,父皇还知道我们是父子啊。”

“我还以为,父皇心中只当我是杜家的罪人之后呢。”

文帝目光冷漠,“杜家是杜家,你是你。”

“你是皇室的人,和杜家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母妃姓杜。”慕容诀故意这么说。

“我的身上,也流着杜家的鲜血。”

“既然父皇这么厌恶杜家的人,为什么要召我回来?为什么不杀了我?”

慕容诀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气势凛然。

文帝薄唇紧抿,眼底一瞬间划过了一抹黯然。

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记得杜贵妃。

他曾经最爱的女人,一直放在心里不曾忘记过的女人。

帝王之路,是冰冷孤独的,这皇位也是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