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万卡精心盘起的金发散落几缕被汗水粘在脖颈侧和泛红的耳际。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居高临下的目光,后颈泛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痛哼出声。
她被强迫的仰起了头,和那道带着审视和玩味的视线撞在一起。
她本能的绷紧肩颈想要挣脱,却被更用力地固定住。
“现在,让我们说点正事吧!”徐川低沉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依依万卡的脑子嗡嗡作响,屈辱和混乱交织在一起,根本搞不懂这时候还有什么正事要说。
就听徐川继续说道,“回去跟唐尼说,我有两个选择给他。”
“第一、两千万现金,我只要开工时控制挖掘机下第一铲子。”
“第二,五千万现金,一个星期里,那台挖掘机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当然,先玩后付款。”
粗粝的手指摩挲着依万卡的下巴,仿佛在把玩一件精致的物品。
“听清楚,我建议选第二条,因为一次和无数次没什么区别。”
“你听懂了吗?”徐川鄙视着依万卡的眼睛。
被人捏着下巴的依万卡艰难的点了点头,一滴汗水顺着脖颈滑落。
徐川随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还有,帮我说服你老爸,轻轻松松就赚五千万,这笔交易他一点都不亏。”
依万卡再一次点头。
“真乖。”徐川奖励般拍了拍她发烫的脸颊,这才松开手。
依万卡立刻娇喘着垂下头,身体发软的瘫在地毯上。
下一秒,徐川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将她完全笼罩。
依万卡惊惶的抬起头,看着对方慢条斯理的解下腰间的皮带,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
“现在……”徐川抽出皮带,柔韧的皮革在他手中折成两折,“该给你奖励了。”
依万卡全身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牙齿深深陷入下唇。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上次那屈辱的、火辣疼痛的记忆。
她在心里无声的大喊着,‘这算是什么该死的奖励!?’
然而,当徐川用皮带梢轻轻点了点沙发靠背时,她身体的反应快过了意志。
依万卡僵硬地、不情不愿地挪动着麻木的四肢,爬向那张象征着更多屈辱的沙发,然后认命地趴伏下去。
……
酒店大堂的休息区,隶属于特勤局的四名特工,正在和安布雷拉的安保人员大眼瞪小眼。
特工们保持着职业性的面无表情,但他们的目光不时的扫向电梯的方向。
“一小时十七分钟。“领队特工第三次看表,指节在西装袖口上敲出无声的节奏。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同事压低了声音,“会不会太久了?”
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不动声色地从内袋掏出一个小型信号接收器。
屏幕上,那枚代表紧急呼救器状态的指示灯,依旧平稳地亮着幽绿色的光。
他嘴角扯出一个心照不宣、甚至带点轻蔑的弧度,同样压低声音。
“别瞎操心,头儿。公共场合……又不是第一次了。”
眼神里是混迹白宫多年见惯了龌龊事的麻木与了。
为第一家庭服务,某些“特殊会面”的善后,本就是他们职责中几乎半公开的一部分。
正想着,不远处的电梯‘叮’的一声缓缓打开。
依万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脊背挺得笔直,下颌习惯性的微微抬起,精心打理的金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昂贵套装上连一丝褶皱都看不见,依旧是那只众人熟悉的、高傲的白天鹅。
只是……如果仔细看,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庞上,眼神似乎有些失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仿佛灵魂还未完全归位。
一直紧盯着电梯方向的女特工立刻迎上前去,职业素养让她迅速捕捉到对方状态那微妙的异常。
“女士,一切……还好吗?”
伊万卡仿佛被这声音惊醒,眼神瞬间凝聚。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信号发射器递给对方,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动作略显僵硬地避开女特工过于直接的审视目光,“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她甚至没有再看对方,径直朝着大门方向迈步。
高跟鞋咔嗒、咔嗒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激起一串回音。
……
“嘶……!”
车门关闭的瞬间,坐上后座的依万卡倒抽了一口凉气。
……
引擎启动,轿车平稳地滑出酒店停车场。
然而,每一次微小的颠簸都让依万卡重新感觉到那个人在她身上施展的暴行。
不过这些疼痛从最初的混乱和恐惧中逐渐清醒过来。
‘该死的……混蛋!’
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内侧,依万卡带着羞耻和恨意的声音在心里嘶吼着。
那个疯子……那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确实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碰她的身体。
但……
它们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所有权,这比任何触碰都更让她感到恶心和无力。
……
白宫总统办公室,梅德福.麦考利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
唐尼那毫不顾忌他面子的训斥,似乎还在耳边响起。
他脸上的阴沉似乎能滴出水来,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的轻微“咯吱”声。
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五角大楼那些人的小人嘴脸。
‘你们都给我等着!’麦考利心底无声地咆哮着。
这位掌握着全世界最庞大情报组织的巨擘,在心里把那些嘲讽过,给他使过绊子的人全都记恨上了。
其中包括约翰.普莱斯,谢菲尔德……等等等等。
“现在还有什么补救措施?”唐尼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唐尼最在乎的当然是他的脸面,之前他已经把大话放给媒体了在,如果没办法兑现岂不是丢大脸了。
梅德福.麦考利刚想说话,一旁的国务卿却抢先开口。
“总统先生,当务之急是跟巴西方面进行协商,只要巴西人守口如瓶,我们就能让民众相信,罗哈斯是被我们的行动人员击毙的。”
他目光扫过麦考利阴鸷的脸,又落回唐尼身上。
“至于责任划分……以及后续的利益交换,都可以慢慢谈。毕竟……”
国务卿微微侧身,视线投向窗外白宫草坪上正在搭建的欢迎仪仗台。
“两天后,诺维科夫总统的专机就要降落了。在此之前,任何负面新闻都……不合时宜。”
国务卿最后的这句提醒,让唐尼把火气稍稍压了下去。
两天后,那场举世瞩目的峰会,不容有失。
而在此之前,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而且这家伙死了还有一个好处……”
这时候首席幕僚长说话了,“之前发生在就职舞会上的爆炸案就能坐实了。”
这句话让唐尼提起了一丝兴趣。
办公室里的众人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
而梅德福.麦考利却是像被人遗忘了一样待在角落里。
这个场景让在场的一些人,想起了不久之前,乔治.布莱克的遭遇。
何其相似……
……
总统办公室厚重的木门被人打开,这几名西装革履、掌控着这个国家权力核心的大人物鱼贯而出。
几乎同时,伊万卡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她踩着一丝不苟的高跟鞋,精致的打扮和高挑的身材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依万卡,这段时间都没看到你……”
“上次关于‘女性经济赋权’的演讲真是精彩绝伦……”
“相信我,你天生就适合这个舞台……”
这些溢美之词此起彼伏地环绕着伊万卡,让她习惯性的扬起下巴,接受着这些恭维。
然而,在那双被浓密睫毛遮掩的眼眸深处,却飞快地掠过一丝疲惫和僵硬。
应付完走廊上那些虚伪的寒暄和探究的目光,依万卡推开了总统办公室厚重的橡木门。
她走的很慢,只能极力维持着天鹅般挺直的脖颈和优雅的步态。
唐尼正沉默的坐在那张代表最高权力的椅子上,手边放着一罐打开但没和几口的可乐。
“是依万卡啊!”
唐尼抬起头,看到自己女儿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依万卡此刻无心也无力兜圈子,在那张办公桌前站定,布料摩擦下传来持续的刺痛感,让她只想尽快结束对话。
“我去见了贝尔.格里尔斯。”
唐尼的眉毛立刻拧紧,语气明显不悦,“我不是让埃里克去的吗?”
依万卡微微颔首,没有避开父亲的目光,“正好……我想去跟他道谢,就替埃里克跑了一趟。”
原来如此,唐尼并没有深究,他其实关心的只是结果。
依万卡言简意赅的把徐川的两个选项复述了一遍。
唐尼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两个条款无疑是对他总统权威的挑衅。
依万卡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的怒火,不过她在回来的车上早已打好了腹稿。
“父亲,在这件事上,我们没必要跟格里尔斯把关系彻底搞僵。”
她表情非常认真,似乎这些话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目前筹集到的捐款数额,已经足够覆盖东翼改造的全部预算。他的追加出价,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如果他不识趣,大不了就踢他出局,反正最终后悔的肯定是他。”
“再者,如果他一定要坚持亲自下场的话,我们不如选择第二个选项。”
“因为,不管是一次还是无数次,在那些皿煮谠的媒体面前都是一样的。”
唐尼随即摇了摇头,“不,依万卡,应该说,不管这件事那个格里尔斯参不参与,那些媒体都不会说我的好话。”
他靠在了椅背上,依万卡的话给他提了个醒。
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反对所谓的改造计划,而是在反对他。
这些游行、示威的幕后都有皿煮谠那些人的影子。
那些人既然打算阻止他,那这件事他更要干下去了。
唐尼抬起头,脸上带上了笑意,“亲爱的,干得好,跟贝尔沟通的事情就交给你吧,你告诉他我同意五千万的方案了。”
依万卡的表情立刻僵了,她本能的想要拒绝这个提议,但她却似乎怎么都张不开嘴。
是害怕拒绝会失去现在拥有的权力?还是几十分钟前,那无法抑制的喷涌而出?
依万卡僵硬的点了点头,“好的,父亲,我明白了。”
唐尼满意的看着她,“你看起来有些累了,先去休息吧。”
不过在依万卡出门之前,唐尼再一次叫住了她。
“对了,还有一件事。”
“诺维科夫到访之前,有一个娥国的代表团会先一步到达华盛顿,就由你代表我去接待他们吧。”
依万卡脸上的愁容立刻消失不见,连隐秘处的刺痛似乎都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