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东北,华家镇。
“铁头,你对象来找你了!”
华十二从黑暗中醒来,就感觉胳膊被人拽了一下,他睁开眼睛,就见前面是一台农用拖拉机,身旁一个老实憨厚,穿着八九时代劳动服,脸冻的通红的大小伙子,正朝他挤眉弄眼。
下一瞬,系统传来的记忆灌入脑海,他立刻想到了眼前的事情,他现在就是铁头,今天开生产队的拖拉机过河,被一小兔崽子给坑了,告诉他河水冻到底了,随便过,结果开到一半冰就裂了,拖拉机直接就掉河里了。
还好冬天河水不深,否则别说拖拉机了,这原身都得搭进去。
现在把拖拉机拖了回来,正跟人修车呢。
说话的这个是他们一个生产队的拖拉机手,叫王二蛋。
顺着王二蛋的目光转头一看,嚯,二嫂,咳咳,是秀秀!
相同的模样,让华十二一时间有些串台,仿佛梦回当年投名状世界,他还是姜午阳的时候,就是眼前这个模样的女子对他说:
“我明年就二十九岁了,打了十四年仗,我没饿死,也没被砍死,那是我命大,明年还要挂红色的纱帘,我明年还要挂红色的纱帘.”
楚楚可怜!
但还是让华十二给弄死了!
因为她变了心,偷了人,明知道情夫要杀她丈夫赵二虎,还装作没事发生,所以该杀。
眼前这个人,虽然不是二嫂莲生,但日后出国,不但变了心,就连父母也不要了,最后还出卖了想要救她的铁头,说起来也跟莲生也没什么区别、
“愣啥神儿呢,叫你没听到咋滴,还有你老盯着我脖子看干啥?”
秀秀穿着半新不旧的棕色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黄围脖,土得掉渣,也就一张小脸还算不错,推着自行车走到他面前,轻轻锤了他一下。
华十二回过神来,按下想掐死对方的想法,淡淡的道:
“想怎么修拖拉机呢!”
秀秀听他语气有些冷淡,不由得蹙眉道:
“铁头,你是跟我谈恋爱啊,还是跟拖拉机谈恋爱啊!”
一旁的王二蛋笑着道:
“行了,你们俩在这儿打情骂俏吧,我给你们腾地方!”
华十二朝王二蛋点了点头,然后对秀秀嗤笑一声:
“知道我为啥修拖拉机吗?”
“上次我就叫了你弟弟一声小舅子,他就害我把拖拉机开河里了,过后这拖拉机就三天两头
出毛病,我要不把这机器修好了,你们家就等着赔钱吧!”
秀秀吓了一跳:
“这臭小子,怎么啥事儿都干啊,你也是,嘴就没个把门的,咱俩还没成亲呢,你老逗我弟弟干啥,让人听了多不好啊!”
听她埋怨自己,华十二就不乐意听了:
“有啥不好的啊,咱俩从小到大,青梅竹马,附近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咱俩处对象明年就结婚啊,咋滴,你还想跟我黄啊?我叫他小舅子,那不是天经地义么,他要不是我小舅子,我现在都报警了我!”
秀秀一见华十二来了脾气,连忙服软:
“行行,都是我弟弟的错,你别生气了,我来是有事儿找你商量!”
华十二收起工具:
“行,上车吧,我这车修的差不多了,带你兜你兜一圈!”
这年代车少,农村就更少见机动车,能坐一圈拖拉机,大人小孩谁都乐意,秀秀一听就笑着跟华十二坐上了拖拉机的驾驶室。
现在是冬季,地都荒着呢,华十二开着拖拉机,就带着秀秀在农村的广袤的土地上开始飙车,颠儿得秀秀一边叫一边笑。
等华十二放慢速度,拖拉机行驶平缓的时候,秀秀才说道:
“我来找你是有事儿跟你商量,东京的大婶说让我过去倭国,你说我去吗?”
华十二心里冷笑,既然过来问了,怕是已经打好了主意吧,怎么扔下男朋友远走高飞,还要男朋友点个头怎么着?
他可不是用恶意揣测别人,面前这女人在原剧情里,去倭国那可是一去不回的,不但背叛了男朋友,连家人都不联系,害的她妈想起闺女,三天两头就哭一通,这秀秀就不是个东西。
他心里冷笑,脸上不显,似笑非笑的道:
“你问我?那我说话管用吗?”
秀秀轻笑一声: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你要是不想让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她话还没说完,华十二就说道:
“那就别去了,我舍不得你!”
秀秀一怔,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你不应该鼓励我勇敢追求梦想么,去开开眼界么。
她一把抱住华十二的脖子:
“多难得的机会啊,你真不想让我去啊?我肯定会回来的.”
华十二把拖拉机越开越远,停在一片林子边上,这地方冬天都没人来。
“让我答应也行,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华十二说着一把就把秀秀抱到怀里,后者没有心理准备,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一个小时之后,华十二开始穿白衣服,旁边是被玩坏了的秀秀。
华十二根本没把秀秀当自己女人,他就是想,以前铁头是不是傻?青梅竹马长起来的,都谈婚论嫁了,最大尺度就是拉拉小手,最后特么便宜小鬼子了。
现在多好,头汤他喝了,以后小鬼子就得穿他的二手鞋,喝他的洗脚水!
华十二穿好衣服,秀秀才回过神来。
等恢复了一些力气,开始穿衣服,结果牵动之下感觉疼得厉害,气的锤了前者两下:
“你就这么点小心眼?现在放心了吧!刚才要让别人看见,我就只能去跳河了”
华十二根本不听她埋怨,而是说道:
“今天你第一次,我都没过瘾,你走之前,咱俩勤着点,把今后几年的一次性补上.”
秀秀:.
就莫名很想骂人!
可有些事情,一旦尝试过了,就还想再尝尝,尤其是年轻人,还容易上瘾。
接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秀秀除了办护照,跑手续,闲下来两人就腻在一起。
这天完事之后,她照着华十二肩膀咬一口:
“我现在站着两条腿并在一起都有缝了,我弟还问我怎么变成罗圈了,都怪你!”
华十二安慰道:
“没事儿,鬼子那边穿和服,直接到脚面,看不到你腿,你不是要走了么,明天抓紧再来几次.”
秀秀:生产队的驴都不如你勤快,关键还那么大力!
转眼到了秀秀去倭国的时候,她要搭火车去省城,然后才能乘飞机去鬼子那边。
华十二开着拖拉机送她上路,嗯不是灭口,这不还有任务呢么,就是送到火车站在火车站。
分别的时候,秀秀哭的脸都花了:
“都怪你中间又要去小树林,现在车都没赶上”
好在去省城没有火车还有客车,华十二把秀秀送到镇上客运站,给她买了去省城的车票。
这次秀秀是有些离别的伤感了,掉着眼泪道:
“铁头你放心,我在那边赚到钱,就回来跟你结婚,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华十二帮她擦眼泪:“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要反悔不回来,腿给你打断!”
秀秀:.
半个月以后,华十二在大队接到了秀秀从倭国打来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说鬼子那边挺好的,她现在跟大婶一起过,正在学倭语,等学好了就去找工作!
华十二跟秀秀就没什么好聊的,连忙岔开话题道:
“行,你在那边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对了,用不用我叫你爸妈过来听电话!”
秀秀连忙道:“不用了,这边长途电话太贵,你帮我告诉他们一声就行了,我这边也不能再说了,先挂了啊!”
说完就有些匆忙的把电话给挂了。
华十二呵呵一笑,看见没,现在就现出白眼狼的潜质了。
果然从这以后,无论是华十二,还是秀秀爸妈,就再也没接到过秀秀的电话。
好在同村跟铁头关系不错的阿杰早些年走线去了那边,可以间接的跟秀秀联络上,秀秀家里这才放心不少,有什么事情就拜托阿杰帮忙转达一下。
直到两年之后,就连阿杰也找不到秀秀了。
华十二接到阿杰寻人无果的电话,知道该是去倭国的时候了,他本来想着晚上换身衣服,开个传送门就到东京了,可他想起一件事情。
就是铁头走线出海的时候,有个边防被蛇头用石头给砸了。
当时黑灯瞎火也不知道伤情怎么样,反正人是不动了,这也是导致铁头在倭国知道了秀秀嫁作他人妇之后,不敢回国的原因。
华十二寻思了一下,还是决定用原剧情里的办法走线过去,要是那件事情还会发生,他也正好顺手救人一命。
有了决定,他联系上了镇上的蛇头,对方认识他,知道铁头这人踏实肯干,也没听说有什么不良嗜好,手里肯定有俩钱儿,当即笑着开口:
“八万块,我送你出去!”
同村就有出去的,华十二来之前就知道价格,现在这个时期,不走正规渠道,到鬼子那边,差不多要四万到八万之间,对方直接就要八万,这直接就顶格了。
华十二笑了笑:
“我叫铁头,不叫大头,我们村又不是没人出去过,你这是拿我当傻子呢?”
那蛇头也知道糊弄不住人家了,当即笑着道: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那你说个价我听听!”
华十二想了想:“一百!”
蛇头把刀都掏出来了,直接就扎:“我特么弄死你!”
华十二一个大比兜过去,直接把蛇头呼在墙上:
“来,我看看孙子你怎么弄死我的!”
他说着过去就把蛇头胳膊腿的关节用擒拿手都
卸了!
蛇头疼得嗷嗷叫唤,当时就服了:
“一百,就一百,我那船上有的是位置,不差铁爷您一个,饶了我啊铁爷”
华十二点了点头,给蛇头把胳膊腿接上,一伸手:
“拿钱吧,正好我中午吃顿饭!”
蛇头都懵了:“我给你啊?”
“要不然呢?”
华十二开始捏拳头。
那蛇头憋屈的都掉眼泪了:
“行,铁爷您说了算,我给你就我给你.”说完拿出一百块钱交给华十二。
华十二结果钱:
“既然你这么诚信孝敬我,那我就笑纳了,记得别搞什么花样,我要是走不成,搞你全家!”
说着他用手在蛇头旁边墙上一抓,掏下一把白灰和红砖沫子来,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蛇头本来还想着回头找人教训一下铁头,亦或者等上船了给他扔海里,可现在看这种情况哪还敢动歪心思啊,只求把这尊瘟神送到鬼子那边,让他祸害鬼子去,再也别回来才好。
华十二拿着蛇头孝敬的钱就走,在饭店点了两个好菜,他也不怕蛇头报J,就对方干的这个职业,借对方几个胆子也不敢往帽子叔叔身边凑啊!
三天之后的晚上,华十二跟着蛇头,还有一起要出去的十几个人趁着夜色到了海边。
果然在要登船的时候,被边防注意到了,这一次凭借华十二的身手自然没人能抓住他,不过邻村的一个小子就倒了霉,被人家一个擒拿就按在地上。
这时候那蛇头果然返回来,就要搬石头砸人,结果被华十二一把扯住他就跑:
“快走,别一会被包围了!”
于是乎,他救了边防一命,邻村的倒霉蛋则被抓了回去,估计要吃些苦头。
乘小船换大船,等上了大船,蛇头按人头收钱,还给兑换倭圆,当然这个兑换比例他肯定有的赚。
等到了华十二这里,蛇头则是头也不抬就绕过去,跟没看见他一样,要钱那是绝对不敢的,他生怕走慢点,华十二再管他要钱!
华十二扬了扬眉毛,呦呵,见我面不说话是吧?也不说请我吃个烤肉火锅啥的!行,我小心眼儿记住你了!
在海上漂了两天,在第三天清晨,大船终于在倭国海域成功触礁。
但好在距离岸边不远,大部分人都跳到海里游到了岸上。
看着一个个往海里下饺子的偷渡客,华十二没着急走,一把拉
住要跳海的蛇头,笑着问道:
“干嘛去?”
蛇头都快哭了:“铁爷,这船要翻了,当然是跑啊!”
华十二就笑:
“你跑个六饼啊,没听过人家说,船长与船共存亡吗?对了我来鬼子这边,还差点日常消费,你看这个.”
他说着看向蛇头怀里的皮包,这特么都是不义之财啊,我不花差谁花差!
蛇头立刻明白了华十二的意思,心里暗骂,可他又打不过人家,也得罪不起,寻思逃命要紧,一把将皮包塞在华十二手里:
“都归您行了吧!”
华十二接过皮包,一脚把蛇头踹进海里,然后他也不着急,在翻船之前,他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套修身西装,该换成现代装扮,用任意门开门,直接到了东京。
九十年代的东京跟后世相比,也就那么回事,就华十二穿这一身,小鬼子们见了都以为财阀公子,或者明星模特呢,这衣服款式他们都没见过,就觉得特高端。
他和鬼子警察擦肩而过,对方都朝他点头微笑,让华十二觉得,这孙子特别有礼貌。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用一口地道的江户口音,报出了阿杰说过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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