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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掌家小医娘 > 第1311章 他的两面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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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慢慢吞吞地上了二楼,还没来得及进他惯常去的包间,身后就伸出一只大手,蓦地抓住了他的后领,将他生生给拖了进去。

“喂喂喂……”

谢危条件反射地抬臂扫去,手肘裹挟着凌厉劲风,直逼身后那人的肋骨。

他常年在宫中当差,武艺自然不俗,不然也当选不了长史。

这一肘若是实打实击中,足以让对方疼上半天。

然而,那只大手的主人显然也非易与之辈,竟身形一侧轻巧避开,同时右手先松后抓,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轻巧化解了谢危的反击,反倒将他的手腕牢牢擒在掌中。

谢危眉头一蹙,脚下顺势一转,左手成掌,带着破风之声直击对方咽喉,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对方嗤笑一声,头微微低下避开掌风,与此同时,右腿如鞭横扫,直取谢危下盘。

谢危见状,只得抬腿格挡,电光火石间,两人在这狭小的包间里拆招对打起来。

两人皆是行家,出手尽是杀招,却又都留着分寸,点到即止。

包间内的桌椅板凳被撞得噼啪作响,茶盏碗碟更是摔了一地,狼藉不堪。

即便如此,两人仍刻意控制着动静,生怕惊动楼下的茶客。

谢危眉头一蹙,脚下旋身转体,左手凝掌如刀,直取对方咽喉,招式干净利落,没有半分冗余。

对方却嗤笑一声,垂首避开呼啸的掌风,同时右腿如钢鞭横扫,直攻谢危下盘。

谢危见状,只得提膝格挡,两人霎时间在这逼仄的包间里拆招交手。

二人皆是武学行家,出手尽是狠辣杀招,却又都留着三分余地,点到即止。包间内的桌椅被撞得噼啪作响,茶盏碗碟摔了满地狼藉,即便如此,两人仍刻意收束着动静,生怕惊动楼下的茶客。

谢危一记直拳捣向对方胸口,对方侧身闪避的同时,挥掌拍向谢危肩头。

谢危顺势矮身下蹲,从对方胯下钻过,反手一掌推向对方后腰。

对方身形急转,竟凌空旋身踢出一脚,脚尖直指谢危面门。

谢危急忙仰身避让,却不料这一脚原是虚招。

对方落地的瞬间已然欺身而上,双手如铁钳般探出,直取谢危双肩的麻穴。

谢危暗赞一声“好身手”,双臂交叉上挡,同时膝盖猛地上顶,直撞对方小腹。

萧承煜见他反应迅捷,不由低赞一声“好”,急忙收手后撤,险之又险地避过这一记膝撞。

两人分开站定,皆是气息微促,额角渗出薄汗。

谢危眯了眯眼,气得哭笑不得道:“萧承煜!?你这混账,突然偷袭我,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萧承煜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襟,淡淡道:“你不是早就认出来了么?”

其实两人在交手的瞬间就已然认出了彼此。

不过是顺势过过招,重温了下曾经的童年罢了。

闻言,谢危翻了个白眼,动手收拾被撞翻的桌椅:“你这家伙……不过你身手倒是精进不少,方才那几招我都险些接不住。”

“彼此彼此。”萧承煜上前搭手,“你在宫中这些年也没荒废武艺,那套擒拿手练得愈发炉火纯青了。”

“那是自然。”谢危得意一笑,“在御前当差,若是没点真本事,那怎么行?”

两人很快将包间收拾妥当。

这时候,小二重新端了酒菜上楼,忐忑地敲了敲门。

“进来。”

小二轻轻推开门,瞧见里间的情况,却也不敢多看,悄然放下酒菜,低声道:“二位客官,可是小店招待不周?”

“出去。”谢危又丢了块碎银子过去,“管好嘴,这里的东西暂时不用你来收拾。”

小二见此,顿时眉开眼笑了,也不多留,单手捂住嘴,就低头哈腰地离开了。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了。

谢危倒了一杯酒,推了过去,“你如今倒是从酒改成茶了?怎么,戒了?我可记得,从前的你,非美酒不喝,非烈马不骑……”

萧承煜微微扯了扯唇角,“都是年少轻狂了。”

“罢了,如今这情况也不适合喝酒,你要是想喝茶,那且喝茶。”说着,谢危重新叫小二沏了壶新茶,挑了挑眉,打量着萧承煜,“你小子胆子倒大,这时候还敢在外面晃悠。”

“外面都在传燕王世子中毒,即将暴毙,京兆尹都在战战兢兢,你身为贴身护卫,也不上点心?不怕成为殉道亡魂!?”

萧承煜接过茶盏,苦笑一声:“世子还活着呢,只是……情况不大好罢了。”

“毒还没解掉?”谢危见他脸色,不由蹙眉。

“哪里是能这般轻易能解的。”萧承煜叹了口气,“倒是有幸寻了位懂毒的大夫,但没有完整的解毒方子,现在也是在试毒解毒的阶段。说是只能延迟十日的时间,若是还寻不到幕后之人,世子恐怕就……”

“十日?”谢危倒吸了一口,“那不久了。如今真是多事之秋,无论是宫里宫外都不太平……”

他顿了顿,看向萧承煜,“那可有什么线索了?”

萧承煜摇了摇头。

“那燕王可……知晓?”谢危问道。

毕竟,晏临楼可是燕王唯一的嫡出世子,若是真的在京中出事,以如今朝中的情况,难保燕王不会有什么异动。

届时,遭殃的只会是安京的老百姓。

萧承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怀中取出画纸,推到谢危面前,“我今日来寻你,是想求你帮忙。”

“帮我查一查这纹身的来历。”

谢危接过来那张张,细细端详,眉头渐渐拧紧,“这图案像只展翅的飞鸟,线条流畅,手法精湛。你从哪里得来的?”

“昨夜抓到个暗哨,那人咬舌自尽了,身上别无他物,唯有这处纹身。”萧承煜如实相告,“我怀疑是什么组织的标记。”

“很有可能。”谢危将纸张对着光线细看打量,翻来覆去了几遍后,他迟疑道,“这鸟儿的形态……怎么瞧着有些像宫中的纹样?”

萧承煜心中一动:“宫中?什么意思?”

谢危沉吟片刻才道:“宫中有处叫飞鸟司的地方,专司传递消息,处理些……见不得光的事。只是那地方极为神秘,就连我们御林军也极少接触。”

“飞鸟司?”萧承煜从未听过这名号,“具体做什么?”

“表面是负责宫中信息传递,实则……”谢危压低声音,“据说是皇上的耳目,专司监视朝臣与各方势力。至于这纹身是否与他们有关,我不敢断言。”

萧承煜心头暗惊。

若真是宫中之人下毒,事情便复杂了。

“你的意思是说,是皇上所为?”萧承煜忍不住问道。

可若是真的是皇上,那根本就不需要这般大费周章,毕竟上回皇上把他们打入大狱,就根本无需把他们放出来了。

这事情就很是矛盾了。

“这我哪里清楚。”谢危摇了摇头。

萧承煜:“最近宫中情况如何?皇上他……”

“喂喂喂,萧承煜,你这是跟我打探宫里的情况啊!这可是大禁忌!”谢危提醒道。

萧承煜不理会他,目光紧紧地锁着他,“那么,你可愿意透露?”

谢危抬眸,对上他认真的目光,半晌,他蓦地抬手揉了揉额角,一副头疼的模样,“我真是服了你。真真儿就想叫我为难,掐住我的命脉是也不是?”

“从前是,现在还如此……”

就算如此抱怨,他还是依旧把知道的说了。

“反正我们御林军都不叫往内殿去,皇上的情况我们哪里知道,那都是内监的事儿,但我也稍微打探过。皇上估计……”他摇了摇头,意思显而易见。

萧承煜闻言,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江首辅是在犯下弑君大罪?”

“江首辅深得圣宠,倒也不至于如此。但如今若是真的爆出皇上出事,恐怕江山定是不稳的,如今藩王们不都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吗?”谢危说到此,也是唉声叹气,“现在宫里已然是风声鹤唳了,日日都有鲜血淋漓,浇透了青石板。”

“不过,”他对上萧承煜担忧的目光,“你的赵姑娘倒是聪慧,如今还安全健在呢。她身边有位初云姑娘,是道姑,也是个厉害角色,你那赵姑娘与她交好,现在日子过得还算是潇洒。”

萧承煜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赵宛舒平安无事,他就能安心。

“那……”

“目前没办法。”谢危显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果断摇了摇头,“你那赵姑娘不知为何,惹了江首辅的青眼,如今虽然不会死,但却被盯得很死,哪里能动。”

“我还有家人亲眷,若是贸然动了,恐怕明儿个御林军就该守在我家门前了。我家三代单传,可不能在此断了香火,对不起祖宗。”

萧承煜:“……”

“明白了。”

“御林军如今情况如何?”

“御林军?”谢危低头品了一口酒,慢慢道:“自不是铁板一块。田佟统领跟其他几位都不大对付,谁知道他们跟谁牵扯呢……都说不清。”

“那你呢?”萧承煜直视着他的眼睛。

谢危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长史,哪有资格掺和这些大事?只知道苏家当年的冤案至今未平,这事寒了不少人的心。”

萧承煜眼中闪过感激。

他明白谢危的隐晦表态,话虽含糊,意思却已分明。

“不过,”谢危话锋一转,“最近城中戒备森严,各城门都加了兵力。”

“守城的都是谁的人?”萧承煜直白地问道。

“东门是李统领的人,西门江将军的人,南门赵将军,北门……”谢危说到此处顿住,看他一眼,“北门是田统领在守。”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似有暗流涌动。

萧承煜深深看他一眼,缓缓点头:“谢危,无论将来如何,我萧承煜绝不会忘记你今日的情分。”

“少来这套。”谢危故作轻松地摆手,眼中的严肃却藏不住,“我还有公务在身,不能久留。那纹身的事,我会尽快查,有消息了再联系你。”

“就在这地方见?”

“是。”

起身时,谢危看向他,缓缓道,“萧承煜,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别让我失望。”

“……不会。”

“燕王起兵了吗?”谢危很突兀地问了句。

萧承煜这回没回答,而是昂起头,看着他那张清俊的脸,缓缓道:“你想我给你什么样的答案?”

谢危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哪怕是这样,萧承煜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

蓦地,谢危突然笑了起来,微微耸了耸肩,“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再无回头的余地。你想清楚了。”

“谢危,你现在也在走这条路,不是吗?”萧承煜淡淡道。

“目前我还没有做好决定。”谢危摇了摇头。

“你现在肯出现在这里,愿意帮我忙,我已然是很感激了。”萧承煜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把你牵扯在内的,放心吧。”

“至少,也得保住你谢家的三代单传,不然我可不想面对着谢伯母对着我哭哭啼啼。”萧承煜垂下眼脸,慢慢道,“毕竟,谢伯母还是笑起来更适合。”

当年他母亲去世后,谢危的母亲曾经照顾过他一段时间。

虽然短暂,却依旧是很温暖的记忆,所以萧承煜并不想让记忆里的人变得面目全非,难过落泪。

谢危扬了扬唇角,低声道了句,“谢谢你,阿聿。”

肯接受他的两面三刀。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的。”萧承煜摇了摇头,目光清澈,“在这样的境地下,还愿意帮我。”

“谁叫我们曾经是兄弟呢!”谢危呼了口气,这回心里彻底没了负担。

他伸了个懒腰,再次看了眼萧承煜,道了声,“希望你好运,再会。今日的酒,就留着下回再喝吧!”

萧承煜没有反驳,目送着谢危转身拉开门,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转角处。

他敛了笑容,独自坐在窗边,望着街上往来的行人,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