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内,计炀明看着自己那足以绞杀寻常主宰境中期的磅礴巨阵,竟被陈斐如此轻描淡写的一指点破,化为混乱的能量流四散崩灭,他满是自负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计炀明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疑惑。
这冰火炼魂阵虽是他随手布下,未尽全力,但其中蕴含的冰火相克之力、怨魂噬神之能相互交织,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别说是对付一位初入主宰境中期的修行者,就是面对在主宰境中期浸淫多年的强者,都足以构成致命的威胁,逼迫对方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然而,在这陈斐面前,这阵法其最核心、最关键的运转节点,被对方精准无比地一眼看穿,接着彻底瓦解。
这种举重若轻、洞悉本质的破阵手段,绝不该是一个刚刚突破的新晋主宰境中期所能拥有的眼力与掌控力。
演武场外。
玄羽界阵营,所有主宰境强者,原本紧绷的心弦,在看到陈斐轻易破开冰火巨阵的刹那,不由自主地松弛了少许,一双双原本写满忧虑与紧张的眼睛,不由亮起光芒。
尽管战斗刚刚开始,但管中窥豹,陈斐展露出的战力,绝不是一般主宰境中期可比,起码在场诸多主宰境中期,绝对不敢说自己可以这样轻易解开冰火炼魂阵。
反观天魔阵营那边,气氛则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那些原本挂在脸上、带着残忍、戏谑、期待猎物垂死挣扎的狰狞笑容,此刻不由得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疑不定的沉默。
“冰火炼魂阵,不该这么轻易被破的!”
“那陈斐,他才刚突破啊,怎么可能拥有如此眼力与手段?”
“不对劲!这陈斐的实力不对劲,根本不像一个初入此境者该有的表现。甚至很多修炼了数万年的老牌主宰境中期,都未必有如此精准可怕的破阵能力!”
窃窃私语声中,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陈斐的表现,再次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才刚刚突破一个时辰啊,这点时间对于修炼而言,能干什么?
他们心中那必胜的信念,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演武场内。
计炀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错愕与不解,目光变得凝重与锐利,重新审视着对面那个神情始终平静的小辈。
计炀明依旧自信,凭借自身的力量,最终必定能将陈斐斩于手下。
但此刻,计炀明心中那轻松碾压、速战速决的念头已经彻底消失。
计炀明意识到,眼前这个对手,将主宰境初期时的那种诡异,带到了主宰境中期。
这已然值得计炀明拿出十二分的谨慎与实力来认真对待,这将是一场硬仗。
计炀明双手齐动,魔元轰然爆发。
左手飞速结出一道繁复无比、引动天地冰火本源的古老魔印。右手猛然高举向天,五指张开,向虚空攫取力量。
“轰隆隆!”
下一刻,一道由极致寒冰与毁灭魔焰相互缠绕、散发出湮灭万物、冻结神魂恐怖气息的巨型魔柱当空而现。
撕裂层层虚空,如同天罚般自九天之上悍然降临,直贯陈斐头顶。
魔柱未至,那磅礴无极、禁锢时空的恐怖巨压已经率先降临,将陈斐周身方圆万里的虚空彻底锁定、凝固,仿佛要将陈斐生生压爆、碾碎。
而这并非结束……
计炀明高举的右手猛然一变,掐出一道诡异邪魅的印诀,朝着陈斐四周的虚空点出。
“嗡!”
在陈斐周围八个不同的方位,空间剧烈荡漾,泛起无数涟漪。
仿佛有蘸满了浓墨的擎天巨笔,在虚空画布上肆意挥毫泼墨。八道巨大无比、由纯粹魔元与法则凝聚而成,散发着吞天食地恐怖气息的漆黑符箓,凭空凝现,瞬间成形。
八符之间,魔光流转,气机瞬间相连,交织成网。
一座远比之前冰火炼魂阵庞大、复杂数倍的巨型魔阵,吞日魔障阵雏形骤然显现。
封锁八方,隔绝天地!
阵内狂暴混乱、足以蚀骨销魂的毁灭性能量开始疯狂涌动、积蓄,只待阵法彻底成型,便会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威能。
这一刻,计炀明毫无保留地展露出了他身为天魔主宰境中期第一人的恐怖实力与深厚底蕴。
如此威力绝伦、环环相扣的双重杀招,竟然在他举手投足、瞬息之间便已完成。
演武场外。
天魔阵营不少主宰境,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地盯着场内。
他们要亲眼看着,面对计炀明认真起来,全力施展的杀招,这个陈斐,究竟要如何应对!
而玄羽界阵营这边,气氛则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许多主宰境强者,尤其是那些曾经与计炀明交过手,甚至在其手下侥幸逃生的主宰境中期,看着那当空显现、散发着令人窒息威压的吞日魔障阵,脸色都不由自主地发白,眼中流露出心有余悸的骇然。
“吞日魔障阵……是那座魔阵!”一位主宰境中期声音干涩道。
“当年我便是被此阵困住,险些形神俱灭。若非同道拼死相救,根本逃不出来。此阵威力极大,更能不断吞噬被困者力量反哺自身,越拖越强,陈斐他……”
其他主宰境闻言,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演武场内,处于风暴最中心的陈斐,面对头顶那携天倾之势砸落的冰火魔柱,与四周那急速成型、封锁一切的吞日魔阵,神情却依旧平静如水。
陈斐微微抬头,眼眸中终末之景的玄奥力量悄然运转。
刹时间,在陈斐视野中,不论是吞日魔障阵,还是冰火魔柱,其内部能量运转的每一条轨迹、法则结合的每一个节点、力量分布的疏密之处、乃至其最原始、最脆弱的先天缺陷……一切都清晰无比。
下一刻,陈斐心念一动。
“轰!”
一股磅礴浩瀚、精纯无比,已然达到主宰境中期顶峰的元力气息,毫无保留地自陈斐体内轰然爆发,冲天而起,瞬间冲淡了周遭那凝固空间的恐怖压力。
紧接着,陈斐运转神阙不灭的部分力量。
“嗡!”
一道散发着永恒不灭意蕴、修为波动达到主宰境中期中段的未来真身投影,自陈斐身后凝聚而出,接着一步踏出,瞬间与陈斐本体完美融合。
“轰隆!”
陈斐周身的气势再次猛然拔高,元力、体魄、神魂三者力量叠加,虽然依旧不及计炀明的修为,但差距已然被极大拉近。
“主宰境中期顶峰元力?还有主宰境中段的未来真身?”
演武场外,天魔阵营中神念此起彼伏,许多天魔脸色骤变,目光当中满是不可思议。
臧冠霖身躯更是前探,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不仅震惊于陈斐刚刚突破,元力修为竟已直达主宰境中期顶峰,他更震惊的是那具主宰境中段的未来真身。
臧冠霖能够明确地分辨出,这未来真身不是刚修炼上来的,而是原本就在这个境界。
“是完整的地元道基,而非之前展露的那种仅仅触摸门槛!”
“他早在主宰境初期时,便已铸就了完整的地元道基,此子隐藏得太深了!
若非留给他修炼的时间实在太短,这未来真身,恐怕会被其修炼到主宰境后期的力量……”
相较于天魔阵营对地元道基的深刻了解,玄羽界这边对此知之甚少。
但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陈斐在融合那具真身后,其爆发出的气势,已然强大到了一个极其惊人的地步。
“并非遥不可及,有一战之力!”
演武场内。
陈斐已然运转万法归源。
“嗡!”
一尊通体呈现古朴厚重青铜色泽、三足两耳、鼎身烙印着无数玄奥莫测的巨鼎虚影,凭空显现于陈斐身前。
正是复刻自永恒镇狱特性的青铜镇狱鼎。
尽管因万法归源特性本身尚处主宰境初期,导致此鼎虚影此刻仅有下品主宰神兵层次的威能,但其最核心、最本质的绝对镇压意蕴却分毫未减。
对于陈斐而言,足够坚固便可。
陈斐单手一抓,稳稳握住青铜鼎的一足,完全无视了头顶那即将轰落、带来无尽压迫的冰火魔柱,也无视了四周那不断收缩、散发出蚀骨销魂力量的魔阵壁垒。
一步踏出,陈斐瞬息间便出现在了一处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之前。
手中青铜鼎被陈斐高高抡起,毫无花哨地朝着那处虚空狠狠砸下。
远处,正全力维持阵法运转、引导冰火魔柱的计炀明,看到陈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脸色不由得一变,瞳孔急剧收缩。
那处位置,是吞日魔障阵八符交汇、能量中转的核心节点之一。
其位置变幻不定,且被阵内狂暴的能量乱流与扭曲法则完美隐藏,即便是他这位布阵者,也需凭借阵法感应才能准确把握。
这陈斐,他怎么可能在阵法未完全成型、能量最为混乱暴动的时刻,如此精准、如此迅速地找到那里?
这简直匪夷所思!
计炀明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就想变换阵法节点,转移核心,但陈斐的动作太快了,快到计炀明根本来不及。
仓促之间,计炀明只能疯狂催动体内魔元,不顾一切地将其灌入吞日魔障阵之中,试图强行加固那处节点,硬抗陈斐这一击。
“轰!”
青铜鼎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节点之上,一声震耳欲聋、仿佛星辰爆碎、界域崩塌的恐怖巨响,猛然炸开。
声浪化作实质的冲击波纹,疯狂席卷四方。
“咔嚓……轰隆!”
被击中的那处虚空,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瞬间布满了无数蛛网般的裂痕,继而轰然炸碎,显露出内部无数交织闪烁、此刻却剧烈扭曲、濒临崩溃的阵法符文。
即将完全成型的吞日魔障阵,骤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声响,整体剧烈震颤起来。
阵内原本有序流转、积蓄力量的磅礴魔元,瞬间变得无比混乱、相互冲突、反噬,那八道作为阵基的符箓光芒急剧闪烁,明灭不定。
就连那即将轰落到陈斐头顶的冰火魔柱,也因此番阵法核心受创、能量反噬,骤然为之一滞,下坠之势明显减缓。
阵法与计炀明气机相连,阵法受此重创,计炀明如遭重击,脸色瞬间一白,喉咙一甜,一口逆血险些喷出,又被计炀明强行咽了回去,周身气息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计炀明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与狰狞,强行压下体内的气血翻腾,双目之中骤然爆发出骇人的漆黑魔光。
“镇!”
计炀明发出一声低沉咆哮,不惜代价地燃烧部分本源魔元,化作两道凝练无比的魔光,一道射向震荡不休的吞日魔障阵,一道射向停滞的冰火魔柱。
得到这股力量的强行灌注与镇压,即将崩溃的阵法与停滞的魔柱,竟真的被计炀明强行稳住。
吞日魔障阵光芒再次大盛,内部混乱的能量被暴力捋顺,化作更加狂暴、更加毁灭性的洪流,朝着阵中心的陈斐疯狂涌去,冰火魔柱也再次加速落下。
然而,面对这内外夹击、愈发凶猛的攻势,陈斐却仿佛未觉。
他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四周那因强行镇压而显得更加躁动不安的能量洪流,右脚向后轻轻一踏。
“嗡!”
脚下虚空荡漾起一圈细微的涟漪,涟漪扩散之处,那汹涌扑来、足以蚀骨销魂的狂暴能量,竟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却坚韧无比的墙壁,速度骤然微微一滞。
而就在这瞬息之间的迟滞中,陈斐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陈斐已出现在了吞日魔障阵的另外一处同样关键、却更为隐蔽的节点之前。
手中青铜鼎再次毫无花哨地抡起,砸下!
计炀明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却根本无法阻止。
“轰隆!”
一声比之前更加猛烈的恐怖爆鸣响起。
“咔嚓!”
这一次,吞日魔障阵再也无法承受,剧烈震颤的幅度远超之前,八道作为阵基的符箓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光芒急剧黯淡下去,表面甚至浮现出细密的裂痕。
阵内刚刚被强行镇压下去的能量,彻底失去了控制,疯狂反噬、爆炸。
那从天而降的冰火魔柱,更是被这股自下而上的恐怖爆炸冲击力,硬生生地顶得向上倒卷而去。
陈斐转头看向远处的计炀明,面无表情,手臂猛地一甩。
“咻!”
手中那尊青铜镇狱鼎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沿着一条极其刁钻的轨迹,瞬间划过虚空。
“嘭!嘭!嘭……”
青铜鼎所过之处,吞日魔障阵剩余的几个关键节点、能量枢纽,被接二连三地撞碎、扫平。
“轰隆隆!”
终于,整个吞日魔障阵再也支撑不住,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彻底地炸裂开来,化作无数混乱不堪、失去控制的毁灭性能量碎片,四散飙射。
那倒卷而上的冰火魔柱,也因失去了阵法的支撑与引导,随之轰然崩溃,消散于无形。
“噗!”
阵法被彻底强行攻破,气机牵引之下,计炀明再也压制不住,一大口蕴含着本源魔元的暗金色血液狂喷而出,身形剧烈摇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气息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一截。
陈斐伸手一招,青铜鼎倒飞而回,重新落入他的手中。
陈斐身形毫不停顿,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正踉跄后退、气息紊乱的计炀明的正上方。
居高临下,目光冷漠地俯瞰着下方脸色苍白、眼中兀自带着惊骇与难以置信的计炀明。
手中青铜鼎被陈斐高高举起,携带着自身磅礴元力、未来真身之力、以及太初潮汐悄然运转带来的战力加持,化作一股碾碎万物、镇压诸天的恐怖力量,自上而下地砸落。
鼎未至,那磅礴无极的镇压之力已经如同整个天穹塌陷般,轰然压下,将计炀明周身空间再次死死禁锢。
“滚!”
计炀明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咆哮,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布下的杀局,不仅未能伤到对方分毫,反而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破去,自己还身受反噬。
如今更是被这小辈欺近身前,强烈的屈辱感与愤怒瞬间冲垮了计炀明心中的惊骇。
魔临!
“嗡!”
八道略显黯淡的符箓虚影再次浮现,环绕计炀明周身,急速旋转,同时计炀明右拳紧握,手臂之上肌肉虬结鼓胀,暗金色的魔纹瞬间爬满整条手臂,散发出一股蛮荒、暴戾的恐怖力量。
计炀明怒目圆睁,凝聚了全身力量的右拳,自下而上,悍然迎向了那镇压而下的青铜巨鼎。
计炀明自信,即便身受创伤,但以其主宰境中期顶峰的魔躯与力量,绝不可能在正面硬撼中,输给一个刚突破、体魄明显弱于自己的对手。
“铛!”
青铜鼎底与计炀明的拳锋,毫无花哨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发出一声震耳欲聋、仿佛两颗太古星辰悍然对撞的恐怖巨响,声浪化作实质的冲击波,疯狂向四周扩散,将演武场的空间都震出了无数细密的黑色裂痕。
青铜鼎与计炀明的拳头,竟然在这一刻,短暂地僵持在了半空之中。
计炀明额头青筋暴起,咬紧牙关,体内魔元疯狂运转,死死抵住那如同整片星域压下来的恐怖力量。
与此同时,那坚硬无比的青铜鼎壁,在与计炀明拳锋接触的部位,竟然开始微微向内凹陷、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
不过计炀明那覆盖着魔纹、自信能轰碎星辰的拳头,也并不好受。
一道道细长、深邃、边缘闪烁着毁灭性能量的可怕伤口,自其拳面开始,迅速向上蔓延,瞬间布满了他的整个拳头和小臂。
暗金色、蕴含着磅礴生机的魔血,如同失去了闸口的洪水般,从中疯狂喷射而出。
计炀明脸色狰狞扭曲,眼中充满了愤怒、屈辱,以及一丝难以理解的茫然。
他的魔躯强度明明远胜于对方,他的力量层次也绝不逊色,为何正面硬撼之下,受伤更重的反而是自己?
那小辈的尊破鼎不过微微变形,而自己的手臂却伤成这样?
就在计炀明心神震荡、试图发力扭转局势的刹那。
陈斐抓住青铜鼎的手臂猛地一松,身形如同灵燕般一个轻盈地翻身,骤然跃至了青铜鼎的上方。
太初潮汐涌动中,陈斐右脚抬起,踩在了青铜鼎的一只鼎耳之上。
“轰!”
一股磅礴浩瀚、远超之前的恐怖力量,自陈斐脚底轰然爆发,毫无保留地透过鼎耳,传递给了整个青铜镇狱鼎。
“铛!”
得到这股新生巨力的加持,青铜鼎发出一声低沉嗡鸣,下落之势骤然暴增,力量瞬间超越了计炀明所能承受的极限。
计炀明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他疯狂鼓动体内魔元,试图再次发力抵挡。
但,挡不住!
“咔嚓!”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仿佛神金断裂脆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计炀明那苦苦支撑的右臂,再也无法承受这骤然暴增的、碾压性的恐怖力量,瞬间扭曲、变形、继而轰然炸碎,化作一蓬混杂着骨头碎片与魔血的血雾。
计炀明如遭神山压顶,鲜血如同泉涌般从口中狂喷而出,整个人完全失控地向后飞快倒飞而出,气息瞬间暴跌。
倒飞途中,计炀明目光涣散,脸上充满了无法理解的茫然。
他明明动用了主宰境中期顶峰的魔元与体魄之力,他明明将各种主宰境中期特性都修炼到了顶峰。
他没有理由会输,可现实却是被毫无悬念地碾压。
这陈斐明明体魄修为只有主宰境中期中段,为何爆发出的绝对力量,竟会恐怖到如此地步?
陈斐身形如影随形地追上倒飞而出的计炀明,悬浮于其上空。
手中拖着那尊鼎壁微微变形、却依旧散发着沉重镇压意蕴的青铜镇狱鼎,俯视着下方狼狈不堪、气息萎靡的计炀明。
“你说,谁在……”
“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