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修士留下的符宝?!”
听见碧波这话,几人不由齐齐倒抽了口凉气。
他们这些结丹修士,除去本命法宝外,都还掌握着一两件法宝或者符宝。
符宝并不稀奇,但是元婴修士所留可就不一样了。
在结丹境内,足以作为反败为胜的保命底牌,再珍贵也不为过。
凌雨田更是忍不住扼腕叹息,连道可惜。
“怪不得张兄提出断后,原来是有此宝物在手。
早知如此,我们合计合计,说不得还能将那头避水玉虎性命留下……”
说到这,宫清羽急忙开口询问。
“敢问二位道友,那头畜生伤势如何,有何动向?”
“它伤势不算多重,未伤及其性命根本。
但是妖族不通丹药,再怎么着,估计也需要调息两三个月才能恢复……”
谢端阳抬手轻轻咳嗽两声,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安慰他们道。
“我看那头虎妖狡猾小心得很。
一经受伤就立刻远遁离开,甚至脱离了大部队,想来是怕另外几头六级的妖兽趁虚而入,捡了便宜。
否则我与碧波道友未必能如此顺利脱身。
估计它不待伤势恢复,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额手称庆,面露喜色。
他们本以为很快就要再面临场生死苦战来着,但现在看来,局势却是比原本想象的要好太多。
只是很快,几人脸上兴奋就自收起,相互看向彼此。
气氛陷入沉默的尴尬之中。
不必与那头七级避水玉虎打生打死,固然是好事一桩。
但是……
谢端阳主动断后,掩护他们成功撤退,又失去了件护身重宝。
看模样,元气也自伤损不少。
自身作为受惠者,总不能没有任何表示。
要不然,接下来谁还敢真心实意地出力。
然而。
拿什么来补偿。
对方也是结丹修士,一岛之主。
寻常的东西可是入不了其法眼,若是过于珍贵,自家也是肉痛心疼啊。
最后,还是凌雨田站将出来,一锤定音。
“我看张兄有伤在身,不如先移居白水峪,将养调息个把月。
除非再次出现这般厉害的七级妖兽,否则这段时间,抵挡兽潮的任务便自交于我等负责便是。
而且……”
他环视四周,最后补充上一句。
“我建议把张兄的这份战功合计为颗六级妖丹,待兽潮结束后,先从收获中取出这颗大家再行分配……”
这话说出,众人表情微生变化,只是都未有发声反对。
至于碧波仙子,则是立时站出来表态。
“我同意。”
见有了人带头儿,本来反对之意就不太强的几人也只好纷纷附和,表示没有意见。
毕竟功劳是实打实的,谁也无法反驳。
至于六级妖丹,放在平时,确实无比难得。
但现在是百年一次的大兽潮,最不欠缺的,就是高级妖兽。
妖丹及材料,自然也要相对贬值,属于可以接受的代价。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谢端阳微笑着接受安排。
六级妖丹,如果不是血脉种类特别的,他现在倒也不是特别看重。
但一个月的休整时间,倒是自己正好需要的。
不唯是梳理气血灵机,使身体复原。
同时也能好好复盘与虎妖那一战,将领悟收获整理出来。
还有那几样材料,也要好生处理了。
尤其后面这事,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进行。
布阵之人是有数的,既然走了谢端阳,自然也要再寻个人顶上。
正好,过了这些时日,冰挽舟那位叔父的伤势也自恢复得差不多了。
几人身后便是白水峪,倘若这里一旦失陷。
白水峪也是在劫难逃,他也是责无旁贷。
————
“看冰道友模样,伤势复原想来也是指日可待啊。”
谢端阳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的冰挽舟。
对方据传伤势严重,境界几乎都要跌落下去。
但不知用了何等秘术,竟是将伤势生生镇压下去?
在不打入法力亲自探查其身体的情形下,谢端阳也自拿捏不准。
不过其气势,虽然稳定,但确实比先前要弱上不少。
“还要多亏道友高义,赠我灵丹。”
不知是否受了场挫折缘故,冰挽舟待人处事的态度,也与先前有所变化。
郑重谢过,又闲聊过盏茶光阴。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他偏转过头,示意身后的少女走上前来。
“七级避水玉虎及一众六级妖族的围攻,想来即便是元婴老祖都要头疼。
道友居然能够安然脱身,足可见神通之大。
冰某自认膝下小女轻寒资质尚可,只是欠缺明师指点,还望道友答应了这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还何必说出来。
以谢端阳经历,只是略略思考,就大概明白对方让女儿拜师的原因。
至于是否接受?
想了想,谢端阳点点头,也就答应下来。
左右自己现在已经收了好几名弟子,再多一个也没什么差别。
何况正如现在的白水峪需要盟友支持,地火岛与之加深联系,也没有坏处。
见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冰挽舟也是有些高兴。
直接便令冰轻寒当场跪下磕头,将师徒名分先行定下来。
挥挥手,将女儿打发出去,冰挽舟神色一正。
“冰某也知此事是我白水峪占了道友的便宜。
不过张兄尽管放心,我早已替女儿准备好份拜师礼,决计不会让道友吃亏。”
谢端阳轻哦出声,神色无有明显变化。
他现在的眼界可是不低,非是随随便便什么东西都能打动的。
但是旋即,他兴趣不由便自提了上来。
“冰某知道,张兄一直以来都对赤练蟒颇感兴趣,不知现在可还需要?”
慢慢饮了杯茶,冰挽舟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姿态,悠悠开口。
“呃?”
谢端阳眉毛微挑,确实心动起来。
不消分说,对方所说的那头赤练蟒必然是造成其负伤的罪魁祸首。
只是已经过去了好些时日,对方依旧没有离开,仍然逗留在此附近么。
否则对方,怎么能够说出这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