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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克拉夫特异态学笔记 > 番外:另一条世界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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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抱歉,真是太冒昧了。”

没等杰罗姆想出如何推辞,雷蒙德主动道起歉来,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临时起意的想法有什么潜在问题。

他的目光从那叠手稿收回,十分自然地拍了拍年轻修士肩膀,对好奇心未得到满足并不介怀。

“今时不同往日,未经公开的成果确实不应随意给他人观看。

“我离开敦灵太久,平时忙着打理俗务,对学院里的事已经有些迟钝了,如果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请直接提醒我改正,勿使心中生出嫌隙。”

这坦荡的态度让杰罗姆很是不好意思,显得自己成了以个人私利揣测他人想法的狭隘之徒。

想到刚才下意识闪过的一系列怀疑,更觉得心中有愧,有违天父“凡事相信、不可论断人”的教诲。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他讪笑道,主动解释起手头的工作,“只是受托整理贵教区里各姓氏、领地的传承,给血脉溯源归宗。”

“您知道的,有些家族传过几代,亲缘关系就乱得要命,我都还没理清呢,至少需要几天时间。”

“辛苦你了,编纂家谱关乎世俗秩序的维持,不是件小事。”

雷蒙德肯定了他的工作价值,但没有表现出更多兴趣,勉励两句便告辞离开,临走前不忘叮嘱晚上安心休息,尽量避免四处走动、触犯什么禁忌。

杰罗姆颇为感动。堂堂院监亲自来慰问、承认文史工作的意义,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和专业被重视。

相比在桌上留个字条让人自行前往的行为,敦灵同乡可太有人情味了。

心情美好的杰罗姆胃口大开,忍不住提前吃了两口夜宵,困意跟着饱腹感上涌。

想起雷蒙德临走前的叮嘱,他熄了出门闲逛的念头,把手稿塞在枕头下,吹灭蜡烛准备就寝。

几串密集脚步声从门口经过,停在附近,间或夹杂着语速极快、互相打断的争论,大概是医学院诸位教授讲师们在报告厅未能尽兴,又把未尽的话题从餐厅带到了住处,走廊上继续酣战。

不得不感慨白塔修道院风气开放,他们谈论某些在敦灵会被就地正法的内容时,完全没有要压低声音的意思。能让审判庭浮想联翩的关键词在走廊里回荡,在房间里都清晰可闻。

在研究之外,最常被提到的还是修道院主人,那位声名远播的医院骑士团大导师。

每次谈及当下无法攻克的难题,总有人会希望他能出面,给予些方向性的指导。

然而距上次由他主持聚会已经过去太久,久到某位亲历者都无法回忆起具体时间,只说是几年前的事。

杰罗姆对这位传奇人物的好奇心强烈起来,竖起耳朵偷听着医生们谈论修道院院长身体状况。

因病退居幕后属于大家的共识。有人觉得是早年行医时被麻风病人感染,有人认为是先天性的家族疾病,更有极端群体声称是被教会高层下毒暗害,居然得到了不少支持。

听了好一会,所有说法都局限于传闻和猜测,没有现实依据。

大导师似乎已经成了某种类似于天父的东西,能解决所有问题,只是因为包括疾病在内的各种原因限制,所以才不露面。

一阵感慨后,人群开始散去,交谈声渐渐稀疏,只留几条听起来比较年长沉稳、口音不同的声线,讨论起另一件事情。

他们没有刻意避讳,但还是出于某些考虑放低了讨论声,隔着房门仅能捕捉到只言片语,以及个别反复被说起的词汇,“伦理”“审核”之类的。

这些词又时常与经费、实验挂钩,像有什么教会之外的因素在限制着研究进展。

各种条条框框颇为复杂,几人对此多有不解,但在涉及制度来源时又默契地闭口不谈,连抱怨都没一句。

不过听起来事情有所转机,“伦理”愈发暧昧不明,“审批”有了商讨余地。那个居于所有学派头顶、不可言说的庞然大物,隐有做出改变的意图。

无论这种改变出于什么原因,对大家而言都是好事。

外面的声音越聊越低,直到夜巡队伍经过,谈话才彻底结束。

杰罗姆闭上双眼,满意地回味今天所见所闻,准备入睡,然而睡意不知何时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发觉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入睡时间,幸运的是明天无须早起参加晨祷,于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夜晚的宁静。

双耳成了黑暗中的眼睛,分明地点数着心跳。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忽明忽灭,像清水中游动的鱼群,相互间隐隐有着什么规律联系,却只来得及捕捉鳞光一闪。

没了白日的喧嚣干扰,意识格外清晰,信息如某种拼图被打散,滤过一部分又捞起一部分,其中最多的是阅览过的纹章。

扎实的纹章学功底将它们拆解为基础图案,由严谨的文字凭据和跳跃的主观想象筛选,沙里淘金、壳中捡麦,后人擅自添加的浮饰剥离,古老稳定的部分沉淀下来。

内心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安,仿佛在沿着一条曲折的小径前行,弧度规则而流畅,每个弯弧都延续着上一个的方向。曲径边缘的沙土略微隆起,似是被摩擦推挤形成。

如此逼真的联想不知是怎么形成的,但他正沿着小径越行越远,往更深处去。

轻巧的沙沙声自某处响起,起初是在沙土上拖行,而后是指甲轻点陶盏般的紧密规律细响,由低及高、连绵成线,是坚硬的事物一节节、一片片地磕碰摩擦着石墙砖缝。

最后,它紧贴光滑的硬面,发出持续模糊的擦音,偶尔磕到细微不平,便传来短促尖锐的颤动,像针尖轻点瓷釉。

他意识到声音不止存在于想象中,还爬行在玻璃上。

杰罗姆猛地从床上弹起,手脚并用地朝远离窗户的方向逃去,试了几次才拉开门把手,大声呼救。

做出这种行为甚至无需思考,某种深层的恐惧控制了身体,本能取代了理智。

还没走远的巡逻队伍听到了呼救,当即赶到。不等惊魂未定的修士缓过气来,房间就被明晃晃的盔甲武器挤了个水泄不通。

几盏提灯将所有细节照得纤毫毕现,光线穿过通透的玻璃窗户,落在空无一物的窗台上。

夜空如洗,白塔沉默伫立,石色苍白、冷光无声。

“发生什么了?”

“窗外好像……有蛇?”

他莫名觉得,塔身上螺旋的灯光,像蛇类脊骨盘绕。

? ?两个在血与权谋中被推上舞台的囚徒,一段在杀戮与依赖间摇摆的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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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朋克的荒诞,冷艳的暴力、癫狂的娱乐、深重的堕落,以及温暖的底色,一场瑰丽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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