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元林到轧钢厂上任的这一天,现场来了不少位高权重的领导助阵。
为首的自然是大领导和区长这些推动张元林上位的关键人物,剩下的则是与轧钢厂有合作往来的兄弟单位的领导。
甚至还有组织上来的领导,张元林同样见过面,只是关系还不够熟络。
如此场面,整个四九城除了张元林以外,恐怕就没谁有这样高规格的待遇了。
按部就班的走完过场后,轧钢厂方面安排了一场饭局,邀请各位来宾移步食堂二楼的大包间。
张元林提前和傻柱打过招呼,要求一定要保证这顿午饭的质量,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奢侈浪费。
傻柱心领神会,跟着张元林学了这么多年,山珍海味他拿手,家常便饭也同样不在话下。
把普通的食材做出高逼格的模样和味道,这对张元林来说手到擒来,而傻柱作为张元林的关门弟子,自然不能丢了师父的面儿。
开饭之前,大领导找到了张元林,笑呵呵的祝贺道:
“恭喜恭喜啊,没想到你上任的这天会有这么大的阵仗,看样子我们推举你来接任轧钢厂就是一件众望所归的事情!”
“不仅我们认可你,轧钢厂的工人们也认可你,包括组织上同样认可你!”
张元林微微一笑,礼貌的回应道:
“大领导过奖了,我这个人没啥大本事,但我既然来了这里,肯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你们交代给我的任务。”
笑着拍了拍张元林的肩膀,大领导笑着说道:
“元林啊,咱们都是这么熟悉的人了,你还跟我谦虚,我是无所谓的,但是一会儿面对组织上来的领导,你可千万不能这样了!”
张元林愣了愣神,接着话茬问道:
“对了大领导,我正好奇呢,不就是轧钢厂的一把手换人嘛,至于惊动上头的领导专程来跑一趟么?”
印象里,当年杨厂长被派去扫大街,李怀德成为代理厂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隆重,只是随随便便一道命令下来就完成了权利更迭。
想想也是,这第三轧钢厂在四九城虽然名气很大,但那只是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的。
如果站在更高的角度俯瞰整个四九城的产业规划,第三轧钢厂是有些分量,却达不到左右四九城生产总值的程度。
除了第三轧钢厂,还有其他规模不一的大型单位,要不然张元林之前时不时的就会被外派出去呢,有时候忙起来一个月呆在轧钢厂的时间不到一个礼拜。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元林的名气才能快速的打出去,若非有这些前提条件,张元林想要让一众领导了解自己,重视自己,甚至是争抢自己,那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做到。
面对张元林的疑惑,大领导笑了笑,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早些时候这类职位都是组织上派人直接上任的,虽然每个人的来历,身份背景都不相同,但他们都是有过领导经验的,不像你只有机修工的工作经验。”
张元林闻言摸了摸鼻子,说道:
“是因为组织上不信任我,特意派人过来看看我的虚实?”
大领导摆了摆手,说道:
“哎,此言差矣,就这么一天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啊,如果不信任你,一开始就不可能同意你来接任轧钢厂一把手的位子。”
“知道你小子会好奇,所以我提前都帮你问好了,上面之所以派人过来,其目的有两个,第一是为了帮你站台,打消那些质疑你的声音,第二是为了给你带任务,不管你是什么出身,既然当了这新官,那总要做点什么成绩出来吧?”
张元林听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大领导的关心,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怕了。”
大领导挑了挑眉头,说道:
“元林啊,组织上给了你天大的面子,相对的也给了你极大的压力,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不妨直接说出来,现场的各单位领导和我的关系都还不错,可以趁这个机会提前帮你打点一下。”
这可不是吹牛,大领导毕竟是他们以前的上司,还是其中某些人的老师,有大领导开口,今后张元林有什么想做的都可以事半功倍。
但张元林摇了摇头,说道:
“大领导,实不相瞒,当初您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来接手轧钢厂,我之所以不肯答应,一方面是因为沉迷于个人技术的提升,另一方面是真的没有信心把轧钢厂管理好。”
“但我能感觉到您对我有很大的期望,虽然不知道您为何会这么想,不过后来我思考了很久,想着换我来领导轧钢厂应该怎么做才能不辜负大家。”
“所以,我今天敢站在这里,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相应的打算,就算没人来给我施加压力,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对轧钢厂的现状进行改革的!”
感受到了张元林的自信,大领导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个状态,仔细想来,真是太久没有见到这样的你了!”
原来,大领导对张元林的印象还停留在早些年通过各种超乎常人的思想和手段,去办成一件又一件大事儿的时候。
但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张元林突然就沉寂了下来,一心只想着提升个人技术,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也不愿意参与。
而现在,那个脑袋灵光,总是在不经意间一鸣惊人的张元林回来了!
很快到了吃饭的时候,张元林作为新上任的轧钢厂一把手,在包间对着一众领导发表了自己的讲话,同时也承诺对对大领导的现有制度进行改革。
虽然有点立军令状的感觉,但张元林毫不担心,他有着充分的自信完成自己的计划。
和大领导说的一样,组织上派来的领导在张元林讲话结束后起身帮着站台撑腰,让某些对张元林能力表示怀疑的人不得不闭上嘴巴。
其次就是对张元林管理轧钢厂提出了一系列的任务要求,张元林仔细听过后发现了什么,表面上看起来是例行施压,要求张元林做出成绩,但隐隐约约能嗅到一丝时代变革的味道。
让张元林期待许久的改开时代,越来越近了!
在张元林顺利接任轧钢厂一把手后,秦淮茹也在小半年后当上了纺织厂的一把手。
相比较轧钢厂的情况,纺织厂要好上不少,但内部仍旧因为各种问题变得千疮百孔,同样需要一场声势浩大且颇有成效的改革。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张元林准备利用自己超前的思想对轧钢厂进行改革,一旦成功就可以立马复制并运用到纺织厂。
反正是夫妻关系,老公的东西给老婆用无可厚非,可如果是外人想用,那就得问问张元林答不答应了。
另一边,在李怀德下台后,整个大院最愁眉苦脸的无疑是许大茂家。
张元林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马把那些因为得罪了之前的领导,被迫降职离开车间的那些有评级的工人召集回来。
既然要改革促生产,那么工人的团结一心就是最关键的,而且张元林一上台就把工人重新安排在本就属于他们的岗位上,可以极大程度的收拢人心。
包括大院里的那些曾经因为实名举报李怀德而被惩罚处理的工人们,也都因为张元林的一句话重回车间,原本失去了希望的生活又变得未来可期。
然而随着李怀德的倒台,仗着这层关系上位的秦京茹失去了靠山,没几天就被撤了职,连带着好不容易回到轧钢厂当放映员的许大茂也丢了饭碗。
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他们与李怀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许大茂和秦京茹夫妇来说,他们的希望还没有完全断绝,因为秦京茹依旧可以联系上李怀德。
这天,秦京茹像往常一样梳妆打扮自己,外出了一整天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成了无业游民的许大茂再一次失去了收入来源,导致家里的开销必须依赖秦京茹。
虽然秦京茹丢了领导职位,可她还和李怀德保持着关系往来,每次出门多多少少都能弄到些钱财回家。
许大茂对此感到很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尤其是他还指望着秦京茹牵线李怀德,让对方再帮自己一把。
见人回来了,许大茂像条哈巴狗一样,笑呵呵的冲上去接过秦京茹手里的皮包和大衣,又扶着她坐下。
接着许大茂端来一杯茶水,再主动帮着秦京茹捏肩敲腿,一边按摩还一边询问力道是否可以。
等秦京茹脸上的疲倦稍微缓和了一些后,许大茂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京茹,李怀德那边怎么说了,我的事儿还有办法吗?”
听到许大茂问话,秦京茹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眉头立马又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许大茂,你没看见我累了一天吗,非得在我需要放松的时候问这种烦人的问题?”
“还有啊,我才从副主任位置上退下来几天?你倒是改口的挺快,这根本不用人提醒啊!”
许大茂讪讪一笑,解释道:
“哎呀,我这不是怕一直喊你领导会不小心戳你的痛处么?”
“只要你想听,我就一直喊你领导,可以不?”
秦京茹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说道: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确实我丢了领导职位,你爱怎么喊怎么喊吧!”
许大茂见状愣了一下,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
“怎么了,你去见李怀德快一周了吧,陪了他这么久还没打听到他的近况吗?”
“就算他看不起我,不愿意帮我的忙,可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也应该把你安排好啊!”
秦京茹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我倒是想啊,可李怀德跟我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当什么领导了,要不是他下台之前留了一手,现在的他还在蹲大牢呢,也不可能保持现有的人脉关系。”
许大茂闻言瞪大了双眼,呆愣在原地,许久后才反应过来。
“什么?李怀德他再也没有当领导的机会了?那我怎么办,岂不是以后连个靠山都找不到了?”
许大茂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没人开后门,光靠他自个儿根本不可能触摸到领导的门槛,因为他就不是那种会堂堂正正去竞争的人。
再加上许大茂的人脉关系极差,更不可能靠人引路推荐往上爬。
更别说现在的许大茂连一份像样的正经工作都没了,还谈何向上晋升?
原本许大茂还指望着李怀德躲过风头后东山再起,自己仗着是秦京茹丈夫的身份厚着脸皮去讨一份差事,再想办法死皮赖脸的弄个当领导的机会。
有过大起大落的经验后,许大茂肯定不会再妄想爬到多高的位置,能有个唬人装逼的头衔就够了。
可哪曾想李怀德已经是彻底的趴窝,再无重新来过的可能。
一旦李怀德废了,所有预想中的捷径全都被堵死,许大茂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这样满身污点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秦京茹发出一阵冷笑,说道:
“什么叫你的靠山,李怀德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你想找个靠山还不如厚着脸皮去找张元林,现在他是轧钢厂的一把手,你还是求他施舍一份差事吧!”
许大茂听后脸色一变,沉声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和张元林有不共戴天的仇,你让我去求他,那我宁愿就在家躺着什么也不干!”
秦京茹嗤笑了几声,说道:
“呵,说起这事儿你倒是挺有骨气的,还是说你心里也清楚,就算你在张元林面前跪下来求他也没用,因为人家压根就不用正眼瞧你!”
似乎是被说到了痛处,许大茂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收回了给秦京茹按摩的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别太过分了,这是我和张元林的新仇旧恨,和你有什么关系?”
“还有啊,既然李怀德已经没用了,你就别再跟他厮混到一块儿去,有这时间不如再去找个有本事有地位的人重新开始!”
其实许大茂心里是想让秦京茹和李怀德断绝往来的,毕竟他们俩名义上还是夫妻,不管许大茂有多无能,总归是不愿意忍受这种事情长期发生的。
在此之前许大茂能忍受戴这么久的帽子,只是因为李怀德有能力拉他上位,对方还有利用价值,可现在李怀德彻底废了,许大茂自然不允许秦京茹和李怀德继续保持这种畸形见不得人的关系。
短暂的沉默后,秦京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一边冷笑一边摇着头。
“许大茂啊许大茂,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居然命令起我来了,也不想想这个家的开销到底是在靠谁支撑!”
“让我和李怀德断绝关系,真的是张口就来,那你说说看我该去找谁?”
“反正我除了李怀德以外谁也不认识了,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下呗!”
许大茂被怼的哑口无言,是啊,现在离了李怀德这个家都得散。
没有收入来源,就算只有他们两个人生活,家里的钱也迟早是会用完的!
见许大茂在原地发呆,秦京茹没好奇的说道:
“行了,就这样吧,少说废话了,我今天跟着李怀德陪了那么多领导,累的要命,又一直在喝酒,菜也没怎么吃,你赶紧去做饭,明天我还得去忙!”
许大茂撇了撇嘴,说道:
“京茹,既然李怀德已经下台了,也没了重新上位的机会,我看你也没必要这么拼命了吧?”
秦京茹听后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和无奈。
“现在的我也只会做这些事情了,李怀德需要我,而我需要钱,不做这个我还能去干嘛呢?”
许大茂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个时候他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不是他无能,秦京茹又何必一直粘着李怀德呢?
可是要让许大茂想办法赚钱养活他们俩,却是无论如何思考也琢磨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不体面的事情许大茂不想做,要身份背景的事情许大茂又做不来,简直不要太窝囊。
知道是自己对不起秦京茹,许大茂便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而是默默的准备晚饭去了。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秦京茹跟着李怀德出入各种酒局,陪的比以前更多,喝的也比以前更猛,当然玩的也比以前更花。
许大茂已经记不清秦京茹有多少次是到半夜三更才回来的,而且都不是李怀德出面送她,全是些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终于有一天,秦京茹喝的烂醉回到了家里没多久,突然她脸色惨白,捂着小腹满地打滚,看起来十分痛苦。
随着阵阵惨叫声在深夜响起,把大院里的人都吓的不轻,许大茂更是差点魂都丢了。
意识到自己一个人搞不定,许大茂只能出门求助邻居们,结果谁也不愿意胡乱插手,生怕摊上事儿。
同样住在后院的张元林一家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吵醒了,得知是许大茂家传来的惨叫声,张元林和秦淮茹都是脸色一变。
很快,秦淮茹想到了什么,神情担忧的说道:
“坏了,听这声音,应该是京茹出了问题!”
“老公,我和京茹有隔阂,恐怕她不欢迎我去,也不会要我帮她,你能不能帮我去看一看?”
张元林没有犹豫,点头说道:
“好,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放心吧,我会保证京茹安全的,整个大院恐怕都没人会愿意帮许大茂一家,但我至少会把京茹送到医院去。”
秦淮茹听后松了口气,随后目送张元林离开,但耳边还在持续传来秦京茹的惨叫声,这让她眉头紧锁,脸上挂着难以抚平的担忧。
之前秦京茹和许大茂也因为各种原因吵过架甚至是打过架,但秦京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发出凄厉的惨叫。
秦淮茹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元林这次出门去了很久,直到将近凌晨的时候才回来。
到家后,张元林惊愕的发现秦淮茹也没睡,似乎是一直在等他。
“你怎么不睡呢,马上天都要亮了。”
秦淮茹见张元林终于归来,看着他那充满疲惫的神情露出一阵苦笑。
“不等到你我哪里睡得着啊,是不是京茹又惹了事儿,给你添麻烦了吧?”
张元林听后发出一声长叹,接着沉默的走到秦淮茹身边坐下。
“媳妇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京茹的情况有些严重,送去医院的时候马上就安排了手术,我一直等到手术结束才出来的,所以回来这么晚。”
秦淮茹听后心里咯噔了一下,紧张的问道:
“为什么啊,京茹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去动手术了呢?”
张元林摇了摇头,说道:
“这和她常年出去陪酒脱不了干系,而且与各种男人厮混,导致她私生活很混乱,在手术结束后,我听医生说京茹的身体状态很差,且这次大出血是一次意外流产,酗酒是主要原因。”
秦淮茹愣了一下,随后瞪着眼睛说道:
“啊?京茹她流产了?许大茂根本没有生育能力,那京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知道是谁的吗?”
张元林发出一声轻叹,说道:
“我估摸着京茹并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否则这事儿就好办了,手术后她就一直保持沉默,后来医生告诉我们根据手术观察,京茹已经不是第一次流产了,最少有五六次。”
“这次是最严重的,导致京茹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得知此事的京茹就一个劲的哭,问什么话也不回答,到最后哭的实在没力气了就昏睡了过去。”
“我见没什么事情就先回来了,现场留了许大茂照顾她,想着许大茂不管平时有多么阴险狡诈,现在是照顾他自己的媳妇,应该不会不靠谱吧?”
听到这里,秦淮茹忍不住惊呼了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相信的震惊。
“这,这也太乱来了吧!一个女人流产五六次,简直是不把人当人啊!”
“本以为京茹跟着许大茂过不少好日子,却没想到她会经历这些难以想象的苦恼!”
“不行,这事儿我必须找许大茂要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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