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天空之上,司徒月昭手持双锤。
十几道江湖客手持各类兵器,身影围杀而去。
皆是入势高手。
有些更是已经神魔化,样貌体型似乎已经看不出还是人族样貌。
形态各异。
“咚!”巨大的声响响彻,一柄大锤锤向司徒月昭后心口。
使得司徒月昭百兽甲产生裂纹,在空中猛喷一口鲜血,双锤大风之势凝固,击退两位身前对自己出手的江湖客。
自己亦身负重创坠落。
青州城街道之上,狂奔的司徒枫溪与司徒浩玄似乎有所感应,抬头惊呼;“二姐。”
“阿妹!”
此时的司徒兄弟也狼狈逃窜着,身后有神魔塑壳追杀。
若不是李宏孝拼命施展钟离阵,阻击。
他们根本没法脱身。
自然无法对司徒月昭施救,只能看着天空的大战。
司徒月昭吃了大亏,正因为她锋芒太盛。
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选择与冲进敌人围杀中与很多人厮杀,此刻出现了死亡危机,就如当初华山天盛榜。
司徒月昭攀登华山时,长歌榜高手观战时对这丫头的评价。
“这小丫头太爱逞威风,早晚吃大亏。”
围杀司徒月昭的江湖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身影追上坠落的身影。
手中兵器散发光芒。
要将这勇猛的女子斩杀。
“嗡”一把古朴的长剑穿过一位江湖客的胸口。
威道之剑太阿绽放扫六合大势,一剑毙命。
芈娇剑锋一撇,扭转间爆发形意。
震碎其身影。
一把接住司徒月昭下坠的身影,口中吒喝;“大叔!人太多了!顶不住了,还不出手?”
面色黝黑的身影在街道跋空而起。
手中出现千古一后,独孤伽罗的长剑,醉红尘。
剑身五尺三分,皎白无瑕。
泣江山大势崛起,这位让杨氏皇帝爱了一生的皇后,其剑,亦有同韵的势机展露。
甚至比独孤泣本身的势还要高涨。
这势是责任。
是对天下的责任,帝后一体,共同治国,呕心沥血。
独孤泣自小,取之泣字,父亲就是想要其继承独孤氏的势韵。
可惜的是,独孤泣已经三十多岁,至今还是个单身汉,体会不到,抓不到真正的核心势韵,这势虽已破极,但始终无法达到终极,心韵之势。
不过有了这把长剑便不同了。
这势似乎出现光影,两道身影合剑,龙凤呈祥,情意绵绵,爱江山,更爱美人,杨坚与杨广不同。
杨广有情,但烂情。
杨坚虽是开国皇帝,但专情专意,这便是创一代的不同,情如金石,独孤皇后逝后,依旧泣这万里河山。
抱憾终身。
杨广没有真正继承杨家情种的势韵,多情多意,亦代表无情,终究只是感动自己。
真正能有机会触摸这一韵脚的只有甘愿放弃一切,哪怕是氏族一切权力,责任的杨女臣。
不顾一切与楚狼沪结合的杨女臣,可惜的是,杨女臣志不在武道。
一幅泼墨画卷猛然展开。
这势韵使得青州城化作了一幅人间绝景。
老人,孩子,织布,桑衣,江河湖海依在,有情人互相吸引,两情相悦者不再江湖两茫茫,山河青郁,沥沥细雨好似天泣。
似乎这情在人族的感受里能动天。
大街小巷传颂,帝后和睦,爱戴百姓,内外丰盈,千古一后,女儿身,亦受皇帝般真正的尊敬。
泣江山,形意只是悲意。
此刻势韵真正展现,却化为了喜韵。
就连施展此势拔剑的独孤泣,此刻眼中亦产生波澜。
原来这才是泣江山。
他所理解的泣江山,一直都是错的,终究走向了只有权力责任的悲欢。
动手想要灭杀司徒月昭的众多江湖客甚至都在这势韵中愣住。
哪怕是神魔化的江湖客,眼中亦瞬间恢复清明,强行与自身幕后神魔意识产生对抗。
结局可想而知。
身影在空中化作血雨,违背交易规则,规则便不会与你讲道理。
这势是明志,明意,明情。
独孤泣在空中旋转斩出一剑,明亮的剑光扩散间。
空中无数江湖客身影坠落。
有些坠落地面,身躯伤势并不致命,但此刻眼中没有执着,似乎都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
清醒的回忆这一生。
对力量的渴望,目的,此刻似乎都不是很重要的事。
而是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人生。
泣江山势韵犹如昙花一现。
醉红尘寸寸湮灭,似是发出一声女子的轻叹声;“唉…情。”
独孤泣与芈娇同时落地。
这片刻的喘息,似乎依旧沉浸在方才的势脚中无法自拔。
“原来这才是先宗的势,真正的韵脚。”独孤泣喃喃自语,似乎不再执着于武道的强大,心中对此势有了真正的明悟。
“难怪这大隋这般烂,还有这么多人真心爱戴,爱戴前朝的人都死在世间各个角落了吧…跟我先秦传承一样,冰透了…”芈娇嘟囔道。
“你说谁烂?”独孤泣黑脸,虽然看不出来,本来就黑。
芈娇连忙放下司徒月昭,连连摆手;“大叔,我可没说你家皇后,更没说姓杨的,你别激动,我赢氏可不会嚼其他氏族的舌根子…我只是有感而发。”
只见司徒月昭落地后嗔唤一声;“不知道轻点吗?我快死了,吐了好多血…”
“活该,让你逞威风,说好了不准飞天,你以为你能打几个?”
“就我穿了甲啊,穿了甲就要做急先锋,你懂个屁!”司徒月昭抹了把嘴角血迹,站立起身;“这一锤差点给我干碎了,我要报仇!”
说着拖着两柄淬金大锤,朝着先前出手伤她的江湖客身影而去。
那道身影此刻躺在阁楼碎石中,没有起身。
趁他病,要他命。
“还是不长记性…”芈娇连忙持剑跟上,担心司徒月昭腹背受敌。
双锤呜咽声响彻,大风之势扬起风浪,就朝着对方面门砸去。
丝毫不管对方没有反抗。
“还你一锤!扯平了!”
男子青年面容,手指微微动了动,目光看向司徒月昭;“姑娘,来这并非我所意,我还很年轻,虽与神魔有牵涉,但亦并非完全相信神魔。”
司徒月昭双锤在其脑门上猛然停住,咧嘴;“这句是实话,没有说什么无奈之举,若是不受神魔摆布,哪来的交易。”
说着双锤在其面庞挪开;“看在你还是个人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但你捶我这一下,怎么算?本郡主喷了那么多血。”
“姑娘如何作罢,如何算。”青年江湖客目光清明道。
显然已经不再被神魔迷惑心智。
“简单,赔钱!”
“啊?”青年江湖客眼中透出不可置信。
“你是人吗?知不知道人味是什么?空口白话认错啊?掏钱!”
“姑娘奇人也,我没钱,高手不用钱。”
“那就是不遵纪守法了?高手不用钱都是抢的?”
“姑娘,我是说我没有存钱的习惯,要用的时候自然可有。”
“但你现在没有!”只见司徒月昭一把撕下衣角;“血书!写,本郡主这伤势没有千两金好不了,从哪来,滚哪去,快去赚钱还账,学人家玩什么锤?”
青年一脸震惊;“江湖是这样的吗?”
“不然呢?”
这青年此刻开始怀疑自己了,他确实接收了幕后神魔指令隐藏在青州。
背后神魔只是告知他目的,青年入势,可想而知此青年天赋。
但此战,他打得很糊涂,根本不知道为何,没想到这一打,自己背上了医债。
“你真不杀我?”
“你不是神魔,只是与神魔牵涉,清醒了老娘杀你干嘛?写不写?”
“写,姑娘,大锤挪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