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收拾得井井有条,一个女子半躺在床上,她长得格外漂亮,皮肤很白皙,或许因为长期待在室内的缘故,女子身体显得娇小柔弱。
我们四目相对了片刻,都在互相打量。我有些紧张,毕竟这里是精神病院,什么人都有。不论对方有多漂亮,在我看来都有精神病。
终于,沉默结束,女子先开腔,语气中带着命令口吻:“姓名?”
面对她居高临下的态度,我很不爽,但不会和精神病人计较:“朱曲柳。”
女子:“几级精神病?”
我哭笑不得:“我吗?我没病。”
她一下从床上窜起来,像老鼠一样快速溜到我身旁,动作滑稽又诡异。她身上带着一股柔弱的味道。
女子:“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吗?”
我:“是一场误会罢了,等弄清事实后,我马上就可以离开。”
女子:“我是说,知道为什么会带你来我的房间吗?”
我:“不知道。”
女子:“你猜。”
想起高大男医生临走时的话,我说道:“可能是让我......给你作伴吧。”
女子微微一笑:“你还算聪明,长相也让我满意,比之前的要强多了,我允许你在这里试住几天。记住,你必须让我舒心。”
我几乎要气笑,这疯婆子,把我当什么了,算了,不和她计较,看着她柔弱无力的样子,我气没了,只剩下想笑,好奇道:“你住在精神病院还享受着超级待遇,居然还能指使医生,阁下是何方神圣啊?”
她拍了拍手掌:“不错,你很会抓重点,知道我是特殊人物,不过,现在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她越是藏着我越感兴趣。
眼见窗外的天色变暗,到了华灯初上的时间,我在屋内环视一圈,说道:“这房里只有一张床,我今晚睡哪?”
女子反问:“那么大的床,不能睡两个人吗?”
“啊,我们睡一起?”我吃一惊。
女子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对。”
我内心发毛,要我和一个陌生人(还是个精神病)睡一张床,真是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跑......
这时,门被礼貌地敲响了,接着一位女护士推着两份晚餐进来,放在餐桌上:“茉莉大小姐,请用餐。”
女子没有搭理,等护士离开后,她坐在餐桌前,招呼道:“朱曲柳,快来吃饭。”
我坐在她对面,晚餐数量不多,但营养极为丰富,应该是精心私人定制的食物。
安静地吃着晚餐,我冷不丁说道:“你叫茉莉?”
女子:“我是黑茉莉。”
我:“一听就是假名。”
黑茉莉:“名字就是个符号,真真假假有什么关系。”
我:“言之有理,特殊人物一般都不会轻易展露真实信息。”
黑茉莉:“知道就好。”
接下来是一片沉静。
吃了几口盘子里的蔬菜沙拉,也许因为觉得无聊,黑茉莉抬起头,眼眸含笑,轻轻说了声:“我们玩个游戏吧。”
我向来喜欢玩游戏,可这句话出自一个精神病人之口,我总感到不踏实,内心有点抗拒:“怎么玩?”
黑茉莉:“我们互相猜一下对方的情况。”
只是猜,我稍微放松下来:“好啊,不过,不能猜对了还说不对。”
黑茉莉不悦道:“这点诚信都没有?你太小瞧人了。”
我不想激怒她,见她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我说道:“谁先猜?”
“我先来。”说完,她放下餐具,盯住我,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穿透。
被她注视着,我不好意思再吃下去,正襟危坐。
片刻之后,黑茉莉说道:“你是高中生。”
我纠正道:“已经大学毕业了。”
她眼里闪过一阵惊愕,继续说:“你没有工作。”
我:“对。”
黑茉莉:“你是单身。”
我:“对。”
黑茉莉:“现在该你了。”
我想利用这机会把一些事情弄清楚,于是说道:“你有精神病。”
黑茉莉一下顿住了,只是看着我没做任何反应。
我重申道:“你说过要诚信的。”
她此时才开口道:“对,我没病。”
我:“你是富二代。”
黑茉莉:“对,不只二代,具体应该是第六代。”
我大吃一惊,俗话说富不过三代,眼前这女子居然是富六代,她的家族该有多么庞大的势力啊。我内心不禁波澜起伏......
黑茉莉正在兴头上,催促着:“继续。”
我稳了稳心绪:“你在逃避现实,躲避某个强大组织的追杀。”
黑茉莉表情带着不可思议:“对,你怎么猜到的?”
我:“就是盲猜啊,我看过类似情节的侦探小说。”
黑茉莉吐出一口气:“我的经历比小说更复杂。”
我:“其实仔细一想也能猜到,你没病住进精神病院,除了逃避现实,我想不出其它答案。”
黑茉莉变得烦躁不安,满脸愁容不散,完全没了食欲,手中的餐具掉在桌上,猛地站起,走进卫生间,反手锁上门,许久没有发出声响。
不知道卫生间内的情况,我担心她出事,敲了敲门:“黑茉莉,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我急了,也顾不得什么,一脚朝门踹去,自从打通全身的奇经八脉后,我的力量强了很多,门被踢开了,黑茉莉直直躺在地板上,我连忙上前查看,她身上没伤,有呼吸,好像昏迷一般,我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放在床上,转身正想去叫医生,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我如释重负:“你装死?”
黑茉莉:“我想看看你是怎样的人,没想到你身材苗条,力气倒挺大,简直像特种兵。”
我:“我...我练过,话说你这样夸张的行为,和精神病差不多了。”
黑茉莉没生气:“是啊,我整天闷在这里,早晚精神要出问题,所以才想找个人作伴。”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吧,你难道要一直这样生活?”
黑茉莉:“那有什么办法,除非追杀我的组织消失,否则我这辈子只能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黑茉莉:“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
我耸耸肩:“好吧,但只要你想说,我随时是忠实的听众。”
她露出一抹浅笑。
接下来,我们洗了澡,然后上床休息。既然黑茉莉不是精神病,我也可以放心地入睡。睡到半夜,忽然感觉一条胳膊被人拽住,睁眼一瞧,是黑茉莉,她抓住了我。
刚想问什么事,方才察觉她还处于睡眠状态,难道是睡梦中的无意识举动?我便不忍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