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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网游动漫 > 月刀影下红惊波 > 第一百六十章 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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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铭回到楚家后,日子平平,住在一处偏院,无人打搅,他的儿子偶尔来看他,给他讲很多二十年来发生的事。

楚幽小时候总嚷着母亲对他说父亲,对此他很是憧憬,然现在他父亲就在眼前,却觉他一点也不像母亲说的那般,不得不怀疑那些都是他母亲编造的。

楚铭的眼睛已经不能视物,躲在屋子里较阴暗的地方,因为他习惯了阴冷的环境,他的眼部上了药,裹着也不见得能治好,经医师诊断,那是由于长期居在地底导致的眼盲。

如今楚家根本不需要他,倒是看在楚幽的份上楚家才留给了他一席之地。

一个被抛弃的人,救回来了倒还不如当他死了算了,若楚铭的妻子尚在人世,或许还有些转机,可惜她在楚幽十三岁的时候就病去了。

楚铭的父亲也来看过他,看到楚铭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中思绪复杂,既有怜悯又有抱怨,他当年选择逃走就活该如今这副模样,念在还有一点父子之情,给他寻了许多医者,但都摇头无计可施,楚铭也劝他父亲不要管自己,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楚铭感受不到关心,他自己也不需要,这二十年来他浑浑噩噩,在梦境中度过,不明白为何自己要活着。

忽然一天,一个人前往楚铭的住所,他是特意来看楚铭的,可他一不入门二非探亲,只是隔着门叫唤。

“你就这样躲着不见世事!”那人话里有几分开解的动机道“还是得常出来晒晒太阳,兴许会对你的白肤病有所缓解。”

由于长期在地底,楚铭的肤色白皙得像鬼魅,来看望他的人建议他走出屋子,可他不知楚铭只要被碰上太阳就浑身灼热。

“我专程来看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来者想勾起他的好奇心。

楚铭不予理会,他在屋子里一处阴湿角落沉默不语,来找他的人,多是来看他笑话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五十年前到底发生何事?”那人谈起。

楚铭依旧不作声色。

“你当不知道,就想置身事外!”那人扬声道并开始介绍自己“我乃是宿仙的昔棱,不知你可有听闻?”

“昔棱?”楚铭怎会不知道这个人,他就是出卖冲仑的宿仙掌门。

“出卖盟友,其罪当诛!”楚铭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昔棱听出怒意,他打了个笑场“你终于肯理我了。”

楚铭虽然恨透了这个人,但又自知不是其对手,想想都二十年过去了。他也从楚幽那得知冲仑的一些情况,自换了新掌门后,如今冲仑也在用蛊虫换生之法,成了隐真洗刷世家的先锋。

“开门!我可是来讨债的!”昔棱在屋外等候,他与楚铭隔着一扇门,他敢叫门却不敢直接进入。

半晌后,楚铭没了动静,昔棱叹了口气,他还是放下身段推开了房门。

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不会立即见到楚铭,昔棱也是找了有一小会才在一柜子里发现了他。

“虽对你的事有所耳闻,二十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竟是这副模样!”昔棱见到楚铭惊讶道。

楚铭不敢以面貌示人,他选择躲着,即便仇敌来犯,他首先第一反应却是远离。

“唉……已经五十年了,恩恩怨怨早已难清?”昔棱还是步入正题。

“也不知师祖当年是否预料到会有今日!”昔棱感慨道。

“请你离开!”楚铭捂着脸喊道。

“楚家都不拦我,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他们对你不上心便是让你自生自灭!”昔棱点说道。

“不过我宿仙可没放弃你,当年师祖借天象以命撼天才把你从劫数中挽救,你还欠我宿仙一条人命,不!准确来说是两条!”昔棱讨价还价道。

“你在说什么!”楚铭听着不是很懂,但感觉到如今自己的过往与宿仙脱不了干系。

“你自然是听不明白,因为冲仑,还有你们楚家!”昔棱看着他,见他一脸无辜,先提起背叛一事“也罢,当年之事确实是我宿仙弃冲仑,但那都是因为你!”

“怪我?”楚铭不解。

“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是我宿仙在为你殚心竭虑,逝了师祖,失了师叔。”昔棱摆明道

“楚瑜其实她还有另一重身份,她是我的师叔,名岑盈,本该是要继任宿仙掌门的她,却因为你失去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昔棱越想越气。

“师祖行的是逆天之举,故此你生时便有异象,世人只知你生而不凡,却不知那是你的劫象,幸得我宿仙的师祖,你才得以活命。”昔棱说了很多,他将此事藏了很久,如今终于可以畅快说出。

“所以是你楚家欠我宿仙,至于冲仑干了什么,想必你父母也是清楚此事!”昔棱话说半句。

“你们宿仙到底在谋划什么?”楚铭终于禁不住问道。

“唉!”昔棱叹了口气,他的神情透着失望道“看到你如今这个样子,我倒想知道你究竟值不值得!”

“你究竟什么意思!”楚铭不耐烦道。

“你问我!”昔棱也是无处撒气道“我还想问师祖呢!”

楚铭不由得讥笑,明明受害者是他,怎被昔棱说得倒全怪在他身上,睁眼说瞎话如今算是见识了一番。

“是你们宿仙背弃忘义,还赖到我身上?”楚铭怨怒交加。

“真是欺人太甚!”楚铭终于忍不住,想让他放下的是冲仑被攻破时的场景。

被吸了二十年的精气,不但不减,反而有增,料昔棱也没想到,别人都以为的废人竟然还有力气咬上一口,还好他反应及时,楚铭挥手那一下,直接将屋顶戳出一个窟窿。

“这是?”昔棱顿悟“气!”

见一击不中,楚铭再连挥数手,一轮轮磅礴之气瞬间涌起。

“纳气终究是凡境,怎与我凝丹比拟!”昔棱话语间将楚铭挥来的杀气全都拥作一团,然后一手碾碎。

一股无力感,楚铭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看着昔棱道“技不如你,要杀便杀!”

“我来此也并非杀你,说这么多也是想让你心里有数,冲仑与宿仙的盟约注定无法延续,走到这一步,也该是你抉择的时候!”昔棱也不卖关子,他直言道“隐真有一位老祖时日无多,届时我会推选你为他的仙拔,楚瑜这边也许是个麻烦,我想若是你自愿成为仙拔,她也不好多说!”

楚铭听后发笑道“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昔棱此时严肃了起来,他言道“师祖用命换来的人,我可不舍得,二十年前我宿仙假意投靠就是为了探索隐真长生之源,时至今日进展缓慢,计划一次次变化,唯有借助仙拔才可破局。”

“我不明白!”楚铭疑惑。

“你说了这么多,最终还不是为了让我去死!”楚铭冷笑道“你方才说是假意投靠隐真!我虽眼瞎,但我心清楚得很。”

“你说楚瑜是你师叔,编也得靠实据!”楚铭有一处不解。

昔棱也不好解释这一点,那是冲仑的术法,可惜当年的人已经不在了。

“说不清道不明,我想说的是冲仑活该!”昔棱不惜将此话彻底激怒楚铭,也确实如此,毕竟当年之事明明损失惨重的是宿仙,而冲仑渔翁得利,说好的盟约在他们这些高层看来,利益才是他们的首选。

“你敢辱我师门,若非不敌,我让你走不出这院子!”楚铭也只能放狠话。

“我也不指望能说服你,就当提个醒吧,明面上不能干的事,我就暗地里干!”昔棱说完话,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他,然后便离去了。

楚铭心生不祥预感,昔棱这次拜访,他捉摸不透那人的心思,说了那么多,似乎都成了废话,昔棱想干什么,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何必要来征求他的意见。

昔棱是带着怨气而来,那姿态一点也不像一位掌门该有的风范,他今日没有带走楚铭,显得反常。

“说你是昔棱?”楚铭怀疑来者另有其人,欺负他眼瞎,但那又会是谁呢?

那人透露出了楚瑜是岑盈,是否有这个人不得而知,楚铭也想弄明白究竟真假几分!

到了楚幽来看他的日子,第一眼楚幽就看出有打斗的痕迹,他第一时间不是问楚铭发生过何事,而是修补了楚铭打破的屋顶。

楚幽带了些饭菜,楚铭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边吃边问楚家的一些家常。

“你祖母可安好?”楚铭关心起自己的生母。

“祖母一切都好,就是不便行走!”楚幽回他道。

楚铭猛地拍桌子“说实话!”

“父亲不信孩儿!”楚幽言道。

楚铭现在听什么都觉得是假的,欺他只能呆在这小屋子里。

“别叫我父亲,你究竟是谁?”楚铭不由得也怀疑起楚幽。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楚幽开始紧张,他想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

“这里不是楚家,这是哪,你们是谁,究竟要把我怎样!”楚铭嚷着。

“这里最近发生了什么?”楚幽还是问起了自己的疑虑。

“我想你应该清楚!”楚铭觉得楚幽在装糊涂。

“有人找过你?”楚幽发问。

“明知故问,是何把戏!”楚铭笑了笑。

“父亲,那人都对你说了什么?”楚幽心里有些紧张。

“他说楚瑜就是岑盈!”楚铭言道。

听到这,楚幽似乎明白了,他叹了口气,言明道“父亲,别人疯了便算了,你可得好好的!”

“给我说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楚铭敏锐察觉出异常。

“实不相瞒,你遇到的那人,是仙拔失败的一位老祖,他行踪不定,不曾想竟会跑到父亲你这,他疯言疯语,父亲且莫将他的话当真!”楚幽进行了说明,这件事在外边引起了不少骚动。

“真与假,我分得清,你若实言相告,那你确实是我的儿子,你顾虑太多,我反倒觉得你是个外人!”楚铭起身将碗筷收拾了一下。

楚幽还是第一次见到楚铭如此主动,而且楚铭看上去一点也不瞎。

“父亲,你这是?”楚幽又惊又喜。

“眼虽瞎,但心不瞎!”楚铭解释道。

“心眼?”楚幽觉得不可思议。

心眼是一门极其难得的奇术,可闭目观物。

“幽儿,我不想被欺骗,说说你祖母吧!”楚铭心里有了些许猜测,他的生母出了事。

楚铭回到家,用心眼观测到很多人与物,但始终不见他生母踪迹,若是死了,那也是一句话告知作罢,可全家似乎都在有意瞒着他,甚至不给二人独处的机会。

“瞒不过父亲,祖母她其实……”楚幽欲言又止,他一咬牙言道“是妖,被抓去了冲仑!”

“妖!”楚铭若有所思。

“你信?”楚铭问楚幽。

“她亲口承认,当年在宿仙的授意下,潜伏楚家。”楚铭支支吾吾道。

“何时的事!”楚铭追问。

“二十年前。”

“巧了,二十年前我离开楚家,故此你们知道我是谁?”楚铭大胆猜测。

“父亲,你既已经知道,就想开些。”楚幽生怕他父亲出什么意外。

“他们在密谋什么,要这般处心积虑,逼我!”楚铭有些不耐烦。

“父亲,祖母的事已经交由姑姑处理,她只是不能回楚家,其余一切都好!”楚幽不想父亲太过忧虑。

“如此便说通了,为何我那般努力,一直都只是纳气境,为何我二十年,精气不断,为何我天生便有劫象,原来我是半妖!天地不容。”楚铭多年不明的因由终于找到了,他想明白,但也不得不想,楚幽的身份。

楚幽不似他,楚铭从救下的那一刻,就证实了他是半妖的事实,而楚幽全身上下都是人,修炼上突飞猛进。

至于该怎么解释楚幽能用血脉之气找到楚铭,其实这一点,众人不敢明说,但心里多少都会猜测,在楚家没人敢多说,但到了仙门之地,都会引来鄙夷的目光,所以楚家成了楚幽的庇护之所。

“幽儿,你如何想!”楚铭问了一个楚幽一直想逃避的问题。

“他人的闲言碎语,我不信,祖父说,你就是我父亲,我信!”楚幽表明立场。

楚幽也有自己跨不过的坎,一直以来都活在猜忌中,他一直想证明自己身怀楚家血脉,所以才会去找楚铭,但找到楚铭的时候,他身上的秘密也公之于众,他是半妖便一切都说得通了,虽然楚幽证明了自己的血脉,但他也活在了阴霾之下,他听多了,自然也就抗拒,或许他并不太在意别人怎么想,他过不了的是姑姑那一关,不知道楚瑜会如何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