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黎帝清醒几分,沉了沉心思,刚想要开口。
“皇上。”
暗卫突然出现。
北黎帝看向暗卫,皱眉:“太子和南渊郁亲王都已从向家出来,到了皇宫,你为何才回?”
“皇上,属下出了赶往皇宫的途中被一群江湖人围堵,刚刚脱身。”暗卫跪地回禀。
北黎帝闻言,伸手按了按脑袋:“这群江湖人,行事放荡,若非——罢了,你且说说向家有何异动。”
江湖人聚集有好处也有坏处,比武大会开始会让他们自相争夺。
“皇上,向家宴会上,突然来了一位南渊古城玉堡的长老,他说有当年千家未曾通敌叛国的证据,通敌的另有其人……”
暗卫将向家所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讲北黎帝。
北黎帝越听脸色越沉,最后一把推开案子上的茶杯:“太子他怎么敢,怎么敢当众答应要彻查,怎么敢!”
彻查,不止北黎查,南渊要查,西郾也插手要查。
当年的真相如何也隐瞒不住,真相一出,无疑是往他脸上甩巴掌。
李全德听的也是心惊,彻查就表示向天下人说千家未曾叛国,帝王昏庸。
北黎帝手握成拳。
当年他刚登基,他坐上这个位置甚是艰难,千辅狡猾,有些事他们一时不知,难保以后不会知道。
北黎帝怕,夜里总做噩梦,梦见他的身份被朝堂老人揭穿,要他归还帝位。
所以当御史台递上千家通敌的罪证时,他心里竟有一丝隐秘的庆幸。
他明知是户部尚书柳承业联合几位老臣做的局,却故意装聋作哑,甚至在朝会上震怒下令将千家满门下了大狱。
最后是千辅取出先皇免死金牌才保住了千家不被流放,千辅出家,千帆寂当年是娄山的得意门生,无法处置。
为了彰显帝王大度,他并未对千帆寂动手,反在他在娄山结业之后给了尚书的挂名。
暗中让人打压千家旁支子嗣,也曾让人刺杀过千帆寂,都没有得手。
“皇上,太子殿下和南渊使臣在殿外候着,使臣询问皇上何时召见。”小太监匆匆进来回禀。
北黎帝眼底布满红血丝,拍案而起:“不见,让他们滚,统统都滚!”
龙椅后的明黄帘幕被他的动作带得晃动。
夕阳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墙上显得他像个扭曲的困兽。
“皇上息怒。”
李全德吓得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他跟着皇上几十年,从未见陛下如此失态。
“东昭使臣在哪?”北黎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声音里的颤抖,询问暗卫。
“东昭使臣在行宫,他们接到消息之后想要入宫,被人一些文人给堵了门,有些还……向东昭使臣砸了东西,东昭使臣不敢出行宫,江湖上的那些文人,堵着不放人,说要东昭出来对质。”暗卫跪着说完,顿了顿又道:“此时消息应该已传遍了京城。”
“传遍京城?”北黎帝冷笑,笑声里满是惶恐:“向明侯,千帆寂,好啊,好啊,他们倒是会挑时候。”
四国齐齐聚,千家把这事儿捅出来,让北黎不得不彻查当年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