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提亚国埃克巴那城外祭台广场
“唔唔唔唔唔唔……”
在一阵低沉而雄壮的的长号声中,祭祀仪式正式开始。
一个七八十岁,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在祭台正南方的下面,他身形略显佝偻,但精神矍铄。只见他双手略一提长袍,矫健但不失稳重地径直走到第三层的中间位置,然后驻足肃立,大眼扫向下面的一众官宦。
“这个老者应该是瓦卡西,我国最资深的礼官,同时也是国学大师。他早就致仕了,除了今天这样的大场面,一般没人见得到他。”赵亨小声对妻女介绍道。
“哦。”赵夫人和赵婉如都暗暗点了点头,目光并没有离开老者身上。
只见老者,先是向国王和主教鞠躬致敬,然后转身从怀中掏出一本文书念了起来。
瓦卡西年龄虽大,但口齿清晰,声音洪亮,感染力强,加上周围山壁的聚拢,即便站位靠后的赵婉如也能听得清楚。他讲述的内容主要是赞颂国王这一年来的功绩,以及国家发展各方面的成就,最后表达了对神教的感谢,以及对在场所有人努力的认可,并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创造新的辉煌。
这份发言不长,也并非只是在歌功颂德,对于国家面临的困难与期望都暗含其中,发人深思。台下众人听后,年老的官员满含热泪,年轻的后辈神情激昂,即便与政局发展并无直接关系的妇女们,也都满眼憧憬。
瓦卡西发言结束后,不待掌声响起,就高声宣布有请国王讲话。而他自己则在向国王和大家略施一礼后便快步离开。
即便如此,台下还是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盖提比斯并未急着开口,而是目送着瓦卡西走下台阶,站回原位。
赵婉如眼看着瓦卡西的身影消失,掌声也很快平息下来。
盖提比斯的讲话言简意赅,他先是从大国国王的角度分析了目前的中土局势,尤其是摩苏利尔国、勒述国和鲁卡国这些周边国家的情况。告诫众人切不可安于享乐,要时刻保持警醒,要不懈努力,将国家建设的更为强大,让埃克巴那城永远屹立。
作为国王的盖提比斯,地位崇高,气宇轩扬,发言自然更有分量。即便他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赵婉如以为这是自己凝神细听的缘故,殊不知这是内力加持的效果。
虽然讲话只有寥寥数语,却充分体现了盖提比斯的英明睿智、雄才大略。在盖提比斯发言结束后的几分钟里,台下依然掌声雷动,可见这位执掌国家超三十年的国王是多么受到大家的拥护和敬仰。也正是在盖提比斯的带领下,帕西提亚国才能持续富强,成为中土数一数二的强盛国家。
“好了,请大家安静下来。有请光明神教教皇特使维特尼主教来讲两句。”盖提比斯压了压手,示意全场噤声。
“嗯,我本来是准备了一大篇演讲,既然陛下让我讲两句,那我就只讲两句好了。”维特尼一开口就惹得台下传出不少笑声,在展现一贯幽默亲民形象的同时,也表现出最重要的,对于盖提比斯的尊重。
“第一句,教皇他老人家走不开,托我向国王,向在场诸位,向全体帕西提亚国国民致以最诚挚的祝福和最美好的祝愿。”
“第二句,光明神教乐见帕西提亚国繁荣富强,将不断加强同帕西提亚国的合作,共同促进中土大陆的和谐稳定。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光明神教始终会坚定地和诸位站在一起。”
台下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帕西提亚国作为光明神教信徒最多的国家,再加上同皇室的渊源,自然享受着崇高的待遇。
接着,祭祀仪式才算是正是开始。大批的贡品被抬出来,并整齐摆放于供台上。每一类祭品都有礼官献词,而下面都会响起一片欢呼,半个多时辰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我滴乖乖,我大致数了数,已经起码有二十多种了吧,除了些常规的,还不乏各地特色。”赵亨暗暗念叨。
“开始看着还挺有意思的,现在只觉得脚疼、腰酸、口干。这不知道还要多久?”赵夫人先是四下瞅了瞅周围跟自己差不多的妇人们,然后小声抱怨道。
“应该快了吧。”赵亨回道,垫着脚朝前望了望,“那边剩下的贡品好像没几箱了。”
果不其然,贡品很快摆放完毕。接下来便是祭拜大礼。在场众人在维特尼的带领下,分敬神、祭天、祈福三轮,每一轮都要行三拜九叩的大礼。除了祭台中央的国王和主教全程只是鞠躬行礼外,其余人等,不论男女老幼,侍卫随从无一例外。
说句实话,这样的流程对于身体有恙或者是年纪偏大的人来说的确有些吃不消,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又不能做做样子,即便难以忍受也只能咬牙硬撑。赵亨夫妇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老伯爵会告假,而国王那么爽快就答应了。
“好,现在进行本次祭祀活动的最后一项,合唱赞歌。”维特尼说着,朝神职人员方向抬了抬手。
接着,先是稚嫩的童声启奏,一阵悠扬的合唱很快便在祭台广场传扬。
“昏沉万年的中土,是神带来了那一点光明……神赐予我们爱,赐予我们幸福……让我们在神的庇护下成长……伟大的光明之神……请接收我们最衷心的礼赞……我们永远都是神的子女……把所有的赞美都献给无私的你……”
站在祭台西边的神职人员看上去也就几十来人,加上站在祭台上的二十人,以及入口处的十几二个神殿武士,总过也就百余人。在如此空旷的广场中,他们的合唱声音并不算大,但却进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浸润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其他众人都呆呆地望着祭台,望着神职人员的方向。
只见随着合唱,所有神职人员,即便是负责维持秩序的神殿武士,身上全部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并越发清晰。融合的白光直将祭台和神殿方向笼罩起来。而祭台之上的五芒星阵更是熠熠生辉,散发出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