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的字我看不懂……看起来我的确是没有合法身份。”
珉淮接过晓阎递过来的书，简略看过两眼后就将其放在桌子上。
晓阎没有什么意外，毕竟她现在的状态明显和自己不同。
“那你就尽可能的不要出门了，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虽然明面上比现世更先进。”
“但不多，或许也就二十来年左右？”
这也就意味着，除却类似御铭里那“智人”的存在外。
这里的执法组织，缉督大部分存在是无法锁定在屋内不出去的珉淮。
“那你打算怎么办？”
珉淮环顾四周，熟悉却又带着些许陌生的世界。
然后看见晓阎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拍了一张照。
“现在这里的信息太少了。”
“他们使用的货币也不再是筹码。”
他将手机中的照片放大，一家早餐店门口摆着几张二维码收款。
然后又把浏览器打开，放出几张这个世界货币的图片。
网上和现实的信息交织印证着他们手中的筹码，至少不具备大众市场的流通性。
“不过这也证明。”
“这个地方我们来对了，这里是和塔明面上那些楼层更为独特的地方。”
珉淮与晓阎一人一句，思绪带着些许迷惘但是脸上却是露出一抹笑意来。
他的眼眸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楼下的街道喧嚣热闹不似死水。
“说不定怪谈交流会那些家伙就在这里。”
“塔本身的那百分之三十权柄也就在这个世界之中。”
晓阎喃喃的说着些没有意义的话来，尝试捋捋自己的思路。
生机勃勃的这里似乎就是塔主的坟墓了。
但是该如何去篡夺这里的权柄呢？
这个世界不像是内城，外城那样需要一个瞩目的救世主来。
也不需要有人带领他们推翻这里的一切。
稳定的社会不会滋养出足够的信仰编织出权柄来。
“砰，的一声炸掉这里吗？”
珉淮走到晓阎的身边，小手一张略显浮夸的询问到。
虽然搭配上她那双平静的眸子，看起来不那么像是玩笑话就是了。
“那我们就要被全世界给通缉了，你愿意当我的同犯吗？”
晓阎带着耄耋之年的容貌说出这番话来，有种说不出的喜感来。
一人一鬼对视着，然后珉淮摇摇头的回应道：“同犯这个词太难听。”
“这种略带中二幻想的故事，就是要灰色幽默才有那种浪漫色彩啊。”
他们都明白这种不着调的故事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与世界为敌什么的……不太像是一个老人和黑户的故事。
不过说出来还是挺轻松快乐的，至少能给枯燥的思索添加点乐趣。
“这里太平和了。”
想着想着，晓阎又兀的说出来这种反派论调来。
“所以他们是不在这里，还是要做的没必要做恐袭？”
不过好在珉淮能够跟上他的思路来。
二者的交流倒也不存在什么隔阂。
“拥有权柄的他们，如果想引起骚乱。”
“这里的缉督哪怕和现世差不多也是压不住的，不可能还是这么的平和。”
晓阎感觉站了半天，这具身体似乎就有些累到了。
然后就回到沙发上坐着，然后继续说道：“换而言之，他们的目的并不需要混乱。”
“他们在找什么吗？一个地点比如塔主具体死在哪里？”
“一个物品，寄托着塔的权柄？又或者是一个人？”
现在的问题还是那个。
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他倒是还能摸出先前身上的筹码来。
不止权柄筹码，那些绿色之类的普通筹码依旧在他身上。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晓阎干瘪的手摩挲着一枚绿色筹码来。
甚至这里连交易所是否存在都不知道。
他用手机的拍照识图功能试了试却也只是得到一个普通赌场货币的结果。
甚至购物软件上只要二三十块钱就能买到一份同款。
“哇，他真的好偷懒。”
“拿来直接用这一块。”
看到花纹纹路都大差不大之后，晓阎忍不住的吐槽到。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手里的这枚看起来比它的示例图都要精细一些。
更不要提它的手感了，肯定还是没有二三十那么廉价的。
“找到它的原型？”
珉淮听到晓阎的话，不由的反问到。
“没有，这种程度大概是仿品。”
“不过也证明了大概率这种筹码可以在某个赌场流通。”
“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里的，世界最大的赌场在……千泊。”
“离我们这里有些距离，你又没身份买不到票。”
晓阎颤颤巍巍的手指在屏幕上戳的飞快。
一边说一边浏览有关于千泊的信息。
“而且我们去了千泊又能怎样？就算筹码能在那里流通又能怎样？”
他这不是在询问珉淮，毕竟他念叨的很快又很轻。
这更倾向于在进行自问然后进行推理思考，当然要是珉淮能给些方向倒也不差。
那里的赌场和塔里一样，需要抵押上自己的一切吗？
那里的交易所可以通过筹码兑换到不只是金钱的东西吗？
就算存在，然后呢？权柄也能被获得吗？
如果答案如此简单，那么怪谈交流会现在会在千泊吗？
更别遑论为什么要在这个世界塞入那么突兀的中心了？
如果前面的一切都成立，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就像是塔的那些层一样，它们的存在围绕着一个共同的概念核心。
哪怕是中转的三层和脱离欲望的四层人生也是如此。
那么成立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意义……
可不成立的话，这个世界就又有意义了吗？
如果有意义又是对什么有意义？
“人生，意义……死亡，归属，死人……边界……”
晓阎感到自己的脑子像是一片浆糊，甚至还在高温焚煮中沸腾。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接受什么了，但是身体还是在搜索相关信息并由眼睛传递给大脑。
纷纷扰扰的信息都在挤入这锅翻腾的思绪中来。
珉淮轻轻，不做打扰的坐在他的身边。
静静的看着这个暮年，脑子还不得空闲的存在。
然后在下一刻和露出笑容的对方对视。
“我知道了，他们在找人。”
晓阎那副年迈衰老的容颜此时露出自傲，颇有一副年轻人姿态的笑。
干裂泛紫的嘴唇一字一句，突兀的转折到结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