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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兽界之虎族战神 > 第四百四十六章 血狼领主卢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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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血狼领主卢坎

之后的几天里,人族又组织了几次规模不一的进攻,试图挽回颓势,但无一例外都被雷德带领着士气高昂的守军彻底击溃。

不仅以绝对的力量正面碾压,甚至开始运用起狡猾的战术——时而设下埋伏,痛击冒进的敌军小队;时而佯攻其薄弱据点,引诱敌方主力来援,再半途截杀,将“围点打援”玩得炉火纯青。

此刻,战场上的漫天火海正缓缓收缩、聚拢,那是雷德操控火元素的体现。

原本足以焚尽一切的汹涌火势逐渐减弱,最终彻底熄灭,只留下一地焦黑扭曲的人族火魔法师尸体。

【战火图腾】被动效果:『战争之王』免疫我方属性栏中对应元素能量造成的一切伤害(金、火、风、雷、冰),吸收所有不同能量强大自己,能随意掌握对应元素。

一群倒霉孩子,他们联合施展的烈焰风暴未能伤及雷德分毫,反而成了埋葬自己的坟墓。

随着致命火焰的消退,下方参与伏击战的兽人士兵们才真正从死亡的边缘缓过神来,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弥漫在空气中,但更多的,是一种对绝对力量的敬畏。

雷德屹立在战场中央,周身残留的火焰如温顺的宠物般渐渐消散,肆虐的热浪不再灼人,滚滚浓烟也变得稀薄。

方才在魔法烈焰下有些慌乱的兽人士兵们心有余悸,有人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带着难以言喻的震撼,投向那道白色的身影。

这几场战斗下来,哪怕是最桀骜不驯的老兵,也彻底收起了所有傲气,眼中只剩下惊愕与折服。

不需要任何命令,兽人士兵们迅速整理好略显凌乱的装束,自发地列成整齐的队列,抬头仰望着他们的临时领袖,战场上的守护神。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雷德身上,他伟岸的身躯上仍有零星的火焰在跳跃、熄灭,如同战斗的余韵。

当这次干净利落的伏击战彻底结束时,各部分队伍便按照事先的安排,兵分几路开始清扫战场、警戒周边。

不远处,浑浊的河水上漂浮着船只的残骸和人类士兵肿胀的尸体,被鲜血染红的河水在夕阳映照下,泛着诡异而不祥的红光。

雷德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中央,如同一条不可逾越的巍峨山脉。他那身虬结的肌肉仿佛被熔岩浇筑过,在夕阳下闪烁着暗红色的光泽,丝丝缕缕的热气从体表升腾而起,宛如远古战神降临后尚未散去的余晖。

他身姿挺拔如苍松立于悬崖,经历连番激战却不见丝毫疲态,反而更显得威风凛凛,气势磅礴。

那凌厉的目光缓缓扫过战场,仿佛能穿透每一个旁观者的灵魂,让与之对视者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心生敬畏。

恰在此时,夕阳的余晖顽强地穿透了尚未散尽的硝烟云层,金色的光芒洒在雷德身上,精确地勾勒出他完美而充满力量的轮廓,仿佛为其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宛如战神降临人间。

此刻的他,就是力量的化身。

这震撼的一幕,与之前那惊心动魄的阻击胜利一起,深深烙印在每一位幸存者的心中,难以磨灭。

“好啦!”雷德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一丝心满意足,“这次‘抢劫’到的物资和装备,够咱们用上好一阵子了!”

他最后的宣告如同战鼓擂动,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感与实在感。

随即,他话锋一转,语气甚至带上了点欢快,对着众人喊道:

“那我们先回去啦!傍晚我会在营地带大家一起用餐,在这段期间——祝各位狩猎愉快!”

“嗷呜——!!!”

“为了雷德老大!”

不管是原本隶属于燃冬城的兽人士兵,还是雷德自己佣兵团成员,此刻都爆发出了由衷的、雷鸣般的欢呼声。

这欢呼不仅是为了胜利,更是为了这位强大、可靠,甚至能带着他们“发财”的传奇领袖。

夕阳将三人的身影在焦土上拉得老长。雷德、莱恩和安格鲁正朝着燃冬城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着,身后是尚未完全平息硝烟的战场。

雷德忽然停下脚步,那双琥珀色的虎目仔细端详着身旁的狮人战友,粗声粗气地开口:“喂,莱恩,你小子……变化挺大啊。感觉整个人的气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狮子剑士莱恩闻言,火红色的鬃毛在晚风中微微拂动,脸上露出一丝错愕:“有吗?”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当然有。”雷德的语气带着一种笃定,“该怎么说呢……是一种在战场上见多了死人,亲手制造了太多死亡的‘杀人者’才会有的眼神。藏得很深,但我看得出来。”

“我才不是!”莱恩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急切的反驳,“我们都是战士,这没错!但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侵略者,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而我……我们是保卫者,是为了守护而战!”

“哈哈哈!”雷德发出一阵豪迈甚至有些粗野的大笑,巨大的虎爪重重拍在莱恩穿着肩甲的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可拉倒吧!干嘛非要否认自己也在杀人这个事实?听着,我,雷德,虎王之子,是个贪婪又恶劣的佣兵,我承认我享受战斗,为了钱和战利品啥都敢干。”

他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直白:“而你,狮王的儿子,我看也差不多该‘堕落’一点,面对现实了吧?我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亲手砍翻那个冲向你的人族小子了——看着最多不超过十六岁,还是个孩子。”

他的话语让气氛瞬间沉重下来。

这场原本界线分明的侵略与反侵略战争,在旷日持久的消耗中,早已变得扭曲而残酷。连人类一方都开始将未成年的孩子编入军队,送上战场。见识少的人估计还以为不知道侵略者与被侵略者角色互换了。

离了大谱了,人族联军是入侵者吧?这么拼命干啥啊?难道他们的贵族想利用战争,清除他们眼里过剩的下贱泥巴种的人囗数量吗?还是有教会的人认为,儿童十字军什么的很新潮?很酷?虽然地球历史上确实有这种案例,不过第一次遇上还真是吃了一惊呢!

“世界因为战争所创造的奇迹而正在改变”

“世界也由于战争所展现的行动而正在重生”

“没错,世界正迈向其应有的姿态”

雷德的目光投向远方被染红的地平线,中二病发作,声音变得有些缥缈。

他顿了顿,回头看向莱恩,眼神锐利:“伴随无数的欲望与感情的波浪,为了不被阻碍,我们也必须前进”

莱恩紧紧抿着嘴唇,狮瞳中光芒闪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雷德突然又冒出一句,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随意,却带着罕见的认真:“说起来,能够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莱恩从沉思中回过神,有些不解。

雷德咧嘴一笑:“因为你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和身份,但你却没有利用这些让自己过上最舒服、最享乐的生活。反而把全部的精力,甚至可能搭上性命,用在维护你心中那个‘正义’上面。”

他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本大爷嘛,觉得忠于自身的欲望——比如对战斗的渴望、对财富的追求——这样活着才够劲,才够帅!所以,虎爷我并不佩服你那种活法,太累了。但是……”

他用力拍了拍莱恩的肩膀:“就光凭你选择的这条路,这份坚持,值得我雷德打从心底里尊敬。”

莱恩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眼前残破却依旧屹立的燃冬城,缓缓说道:“兽生在世,总该做一些有益于大众、无愧于心的事情。如果只知道贪图个人享乐,追逐富贵荣华,那样的人生,其实……是一件极其无聊空虚的事情。”

雷德暗骂,你个衣食无忧的小王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莱恩没注意雷德的鄙视。他的声音低沉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我知道,我或许并不是父亲理想中的继承人。他渴望的是狮族领地的长治久安,是沉烽静柝、风平浪静的治理。而我……我的灵魂渴望听见追击的号角在耳边震响,渴望亲眼见证世界的广阔,向往着刀光剑影、金戈铁马的生涯。”

“尽管如此,我知道,他依然深爱着我。”莱恩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情,但随即被坚定取代,“我们父子之间唯一一次真正激烈的争执,是关于是否要分出狮族宝贵的军力,去清剿东方边境那些由人族各国贵族在背后支持、不断袭扰我们村庄的盗贼团。我认为那是扞卫子民的责任,而他……更看重全局的稳定。”

“之后嘛,”雷德接过话头,脸上露出了然的戏谑笑容,“你这个‘不安分’的狮王子就溜出来‘看看世界’,然后不幸遇上了我,从此就被我这个‘恶劣’的佣兵头子给缠上了,对吧?”

安格鲁在一旁适时地发出“噗嗤”一声偷笑,引得莱恩无奈地摇了摇头,而雷德则发出了更为爽朗甚至有些得意的大笑。

三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继续朝着那座饱经战火却依然挺立的要塞城市走去。

回到燃冬城内,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硝烟与汗水混合的气息。

许多兽人士兵正在忙碌地修复着白日战斗造成的城墙破损,搬运着石料和木材,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附近两个负责搬运的兽人士兵似乎因为白日里谁扛的石头更大、更重发生了争执。争吵迅速升级,褪去了所有言语的外衣,演变成最纯粹的雄性较量——两人“哐当”一声扔开手中的工具,如同两头被激怒的公牛,低吼着冲向对方!

肌肉虬结的手臂瞬间死死箍住对方的身体,赤裸的上身在夕阳余晖下绷紧如岩石,汗水随着用力的低吼四处飞溅。

他们脚下犁出深深的沟壑,沉重的喘息和角力的闷哼声令人心悸。这绝非表演或玩闹,而是根植于兽人血脉中的、最原始的力量碰撞与热血竞争。

周围的兽人士兵们非但没有劝阻,反而迅速围拢过来,形成一个人墙圆圈。

他们用力捶打着胸膛,用各种粗野直白的词汇为双方呐喊助威,吼声一浪高过一浪。

在这种氛围下,这激烈的肉体对抗仿佛不再是内讧,而成了表达兄弟情谊、争夺荣誉的最佳方式。

最终,其中一方发出一声爆喝,腰腹猛然发力,以微弱的优势一个抱摔,将对手重重地摔倒在地!胜利者仰天发出畅快的咆哮,随即伸出大手,一把将落败的同伴拉了起来。

两人用力地对撞了一下胸肌,发出沉闷的响声,之前关于石头的争执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全力拼搏后的酣畅淋漓与对彼此力量的认可。

雷德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咧嘴笑了笑,这正是他熟悉的兽人作风。这时,他看到了之前那位獒犬兽人守城大将——克鲁格正站在不远处,面色却不像周围士兵那般轻松。

雷德走过去,克鲁格看到他,沉声开口道:“有个消息。不久之后,我们或许会有一批……‘援军’。”

他顿了顿,修正了自己的用词,“不,说援军可能太乐观了。确切地说,是不久之前,‘云苍城’失守了。”

“啥???”雷德发出一声响亮的质疑,“那不就是打了败仗,跑过来跟咱们合流吗?这算哪门子支援?”

“你先别急,”克鲁格抬起手掌,示意他稍安勿躁,“云苍城虽失,但城内有一支完整的‘狼骑禁卫军’撤了出来。他们是由最纯粹的狼人王师组成,纪律严明,英勇无畏,是帝国最负盛名的精锐部队。这支军团历史悠久,威名远播,世世代代效忠于领主,无论是远征异邦还是保家卫国,立下的汗马功劳数不胜数。之前四兽王议会更是特许他们一族拥有自己的领地,建立了云苍城。可以说,他们就是为战争而生的种族,在他们的信条里,唯有战场上的强者才能赢得尊重。”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解释:“这一次,他们在云苍城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以一当百,硬生生消耗了联军大量兵力,鏖战了一个多月!最终是因为实力差距实在悬殊,防线已无可挽回,新任的狼王斯诺才下令让他们战略撤退,退往我们燃冬城,意图与这里的守军合兵一处,组成第二道更为坚固的防线。”

“新任狼王?斯诺?”雷德听到这个名字,巨大的虎耳动了动,脑海中浮现出一头眼神锐利、作风狠辣的灰狼形象。他不由得咧开嘴,“是那家伙啊……啧啧,没想到他当上狼王后,动作还挺快,干得倒是有声有色嘛!”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毕竟,那位新任狼王的上位,他也曾在其中扮演过助力角色。

没过多久,便有士兵匆匆前来通报:“守城大将,血狼领主卢坎大人到了。”

“血狼卢坎?”雷德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充满煞气的称号,虎眸中闪过一丝兴趣。

片刻后,指挥所那厚重的木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道身影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了进来。那是一头异常高壮、却丝毫不显笨拙的棕红色雄狼兽人。

他像一座经历过无数风雨侵蚀的铁塔般矗立在众人面前,体格并非刻意锻炼出的健美,而是经年累月在生死搏杀中铸就的、充满实用性的强悍。每一块肌肉都如同百炼精钢般紧实贲张,宽阔得惊人的肩膀几乎遮蔽了门口射入的光线,裸露的手臂上盘踞着数道狰狞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过往无数次残酷的厮杀。

一身原本应闪耀着银白光华的盔甲,此刻却布满了兵器划痕与法术灼烧的印记,让他本就雄壮的身躯更显魁梧。

一件长长的暗红色披风垂在身后,边缘处沾染着尚未完全干涸的深褐色血污,非但不显狼狈,反而更添几分从尸山血海中闯出的威武与煞气。

这位战士有着一张近乎冷峻的面孔。棕红色的狼鬃被修剪得短而利落,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毅,唇边的胡渣如同钢针般根根直立。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神情却异常淡漠,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已在那连番苦战中消耗殆尽,只剩下一柄出鞘利刃的冰冷与锋利。

在抵达燃冬城之前,卢坎和他的部下显然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血战。他可能已经数周没有脱下过这身伤痕累累的铠甲,原本光洁的甲面如今布满污迹与凹痕。

他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的几名狼人亲卫,状态也比他们的领主好不了多少,个个面带难以掩饰的疲惫,盔甲破损,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们努力想维持狼族领主亲军应有的尊严与庄严,但那身来不及整修的装甲和队伍中挥之不去的阴沉氛围,却让这份努力显得有些悲壮。可以想象,他们带来的部队规模或许不小,但必然已是七拼八凑,破烂不堪,与传说中那支军容齐整、威震四方的狼族领主军团相去甚远,甚至带着几分难堪。

“云苍城……陷落了。”卢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异乎寻常地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又像是在为自己提前抵达、未能完成坚守使命而做出带着歉意的解释。

“敌人动用了至少十艘飞行战舰,配合魔法重炮持续轰击。”

这话让克鲁格眉头紧锁。云苍城是北境有名的战争堡垒,驻扎着庞大的守军,按理说绝不可能如此轻易陷落。

这或许也解释了为何卢坎会比预期更早出现在这里——在支援到来之前,城池已然不保,撤退命令下达时,结局早已注定。

“血战……”克鲁格低声吐出两个字,语气中带着并非针对卢坎、而是针对局势的不甘与凝重。

卢坎那冰冷的目光这时扫过了站在一旁的雷德,狼瞳微微眯起:“嚯,虎族的也在呢?”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问题却直截了当,甚至有些突兀,“你们带了多少人?”

不知为何,尽管卢坎的表情和语气都控制得极好,雷德却敏锐地从那平淡的话语下,捕捉到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却切实存在的……敌意。

雷德面对卢坎带着审视与敌意的目光,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宽阔的肩膀,粗声回答:“佣兵。就我一个虎族,外加一个狮族的兄弟,一个熊猫族的伙计,还有个路上捡的鳄鱼族小崽子。”

这话像是点燃了卢坎心中积压的某种情绪,他冷笑一声,语气中的讥讽几乎不加掩饰:“佣兵?呵,我本以为虎族皆是骁勇善战、驰骋各大战区力挽狂澜的猛士,正该在各处战场力挽狂澜。没想到,竟有虎族战士会自甘堕落,跑去当只看重金钱的佣兵?!”

他身后的安格鲁一听就不乐意了,圆滚滚的身子往前一站,不服气地嚷嚷:“喂!红毛狼!佣兵怎么了?要不是我们老大在这儿,这座城早就被人类踏平了!”

卢坎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低沉而嘲讽的大笑:“就凭你们?我看你们更像是贵族家里跑出来、到战场上寻找刺激和镀金的少爷兵!真刀真枪的战场,可不是你们过家家的游戏场!”

这话彻底激怒了向来沉稳的莱恩,他金色的鬃毛因怒气而微微炸起,手已然按上了剑柄。

“卢坎领主!”守城大将克鲁格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挡在双方中间,语气急促地解释,“请息怒!这几位……雷德阁下和他的同伴,确实是燃冬城得以保全的最大功臣!若非雷德阁下数次击溃敌军攻势,甚至孤身摧毁了敌人的指挥核心,我们燃冬城绝无可能支撑到您到来!”

他快速将雷德之前的战果简要陈述了一遍。

然而,这番解释非但没能让卢坎平息怒火,反而让他眼中的轻蔑更浓

克鲁格的解释反而像是坐实了他的某种猜想。他目光扫过雷德那身尚未擦拭的敌人血迹和彪悍的身形,看到雷德他们的装备,他更加确信,雷德这一行人就是仗着自身力量强大、背景深厚,将这场残酷的战争视为一场可以随意炫耀力量的“游戏”

“功臣?”卢坎的声音冰冷,“我看是为了享受愚弄士兵带来的欢呼,为了在这里炫耀你们那力量和精良的武器吧!”

“英雄的力量,不是用来享受欢呼、愚弄这些朴实士兵的!”卢坎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真正的强大,应该用来默默守护,而非像你们这样,将战场当作炫耀武力的舞台!”

面对这番毫不客气的指责,雷德没有再浪费口舌争辩。他只是缓缓地、一步一顿地朝着卢坎走去。他庞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宽阔得如同移动的山脉,每一步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脚下的地面都在为之震颤。

那布满敌人凝固血渍的背部肌肉,在残阳下闪烁着暗红的光泽,如同铭刻在身的、无需言说的荣耀与战痕。

一直走到距离卢坎仅数步之遥,雷德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头棕红色的雄狼,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是,又怎么样?”大白虎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眼神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与强势。

他开口,话语如同重锤:

“至少我们这几条你口中的‘虫豸’,守住了这座城。如果不是我们,这里早就变成一片废墟。而你们这群丢了老窝的残兵败将,现在连个退路、一个落脚点都不会有,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

他嘴角咧开一个充满野性的弧度,露出虎牙:“本大爷就是炫耀力量了,怎么了?有什么危害吗?这关你屁事?”

他伸出巨大的虎爪,几乎要点到卢坎的鼻尖:“我告诉你,一群只会把‘正义’、‘荣耀’挂在嘴边、自以为是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打败真正的强敌,也保护不了任何东西!你自己打了败仗,一肚子窝囊气,别特么发泄到别人身上!”

最后,他扔下一句让所有狼族战士瞬间色变的话:

“如果不是看在斯诺那家伙的面子上,我早他妈扁你了!”

“锵啷——!”

“唰!”

雷德话音刚落,卢坎身后那些本就神经紧绷、疲惫而敏感的狼人亲卫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齐齐抽出了武器!雪亮的兵刃在暮色中闪着寒光,瞬间将指挥所内的气氛拉至冰点!

克鲁格脸色大变,疯狂地对雷德打着手势,示意他赶紧闭嘴,这个词对他们是“禁语”额头几乎急出了冷汗。

雷德看见了,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狼族战士耳中:

“早点习惯了败北吧。一群和平的弱者,有名誉的死者,还有爱找借口的败者,这些我早就看腻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侧身,面对城外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巨大石山。他看似随意地摆开一个架势,没有怒吼,没有蓄力的前摇,只是右拳缓缓后收。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全身那虬结如龙蟠的肌肉仿佛活了过来,在铠甲下剧烈鼓胀、绷紧!周遭的空气开始疯狂扭曲,肉眼可见的狂暴能量从四面八方被他强行抽取、压缩到那巨大的拳锋之上,发出一种低沉到令人心脏停跳的恐怖嗡鸣,仿佛他拳头上正孕育着一颗即将爆发的微型恒星!

白虎——普通一拳!

下一刻,一拳轰出!

并非击打空气,而是将压缩到极致的毁灭性能量,化作一道无形的、撕裂空间的绝对冲击波,以超越思维的速度,贯穿长空,直轰数千米外那座巍峨的石山!

轰隆隆隆——!!!!

地动山摇!仿佛末日降临!巨大的轰鸣声不仅震耳欲聋,更是让所有目睹者的灵魂都在颤抖!整片大地如同筛糠般剧烈颠簸!那座巨大的石山,在无数道惊骇到极致的目光注视下,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开天巨斧劈中,从山腰处开始——崩碎!分解!然后,是彻底的湮灭!

冲天而起的烟尘和碎石混合成巨大的蘑菇云,高达数百米,瞬间遮蔽了天空的阳光,投下死亡的阴影。待那毁灭的烟尘稍稍散去,所有人,包括那些原本怒视雷德的狼族战士们,都如同被石化般僵在原地,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

整座石山……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的凹陷盆地,边缘处的断面光滑如镜,甚至还在反射着诡异的光芒,散发着灼热的高温和“噼啪”作响的能量电弧!仿佛那里从未有过一座山,而是被某种至高无上的力量直接从世界上抹去了!

雷德缓缓收回拳头,随意地甩了甩手腕,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周身那狂暴的能量潮汐渐渐平息,但留下的死寂与震撼,却沉重地压在每一个旁观者的心头。

他原本以为,面对如此赤裸裸的威慑和羞辱,卢坎会像疯了一样冲上来拼命。

但卢坎没有。

这头血狼领主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消失的山脉原本所在的位置,他的身体绷紧得像一块铸铁,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情绪而微微抽搐。他最终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看都没再看雷德一眼,只是猛地转身,按照最标准的军事礼仪程序,朝着停泊在一旁的狼族舰船走去。

他离开时的步伐依旧沉稳,背影依旧挺拔,仿佛与以往一样镇定。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雷德清晰地捕捉到,卢坎看向他的那一眼——那双狼眼中燃烧着一种亮得吓人的光芒,其中翻涌着屈辱、愤怒,以及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被彻底刺痛后的疯狂。

他的目光也扫过了莱恩和安格鲁,扫过了周围每一个目睹了这一切的兽人战士。他的手下们依旧沉默地跟随着他,个个伤痕累累,面容憔悴。

这一刻,卢坎比任何人都清楚地意识到,他不仅在战场上失败了,此刻,在尊严和气势上,他也一败涂地。他辜负了他的城市,此刻,仿佛也辜负了这些依旧追随他的战士。

看着卢坎那强撑着重压、仿佛随时会断裂的背影消失在入口,雷德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货一听斯诺就炸毛,反应这么大……肯定有问题。”他低声自语,巨大的虎尾在身后危险地缓缓摆动

“嘿,有意思。我就不信,本大爷玩不转这个局!”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好奇与狩猎欲望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