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看着张浩,眼睛都快泛出泪花了,他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哀求着张浩。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只要不是铁石心肠,大多数人都会心软的。
然而,张浩从来不会心软,甚至还笑着逗他:“既然想要改过自新,就得明白,做过的事就得付出代价。不然这世上那么多恶人,在受罚前都说一句要改过自新,那岂不是都能逃脱惩罚了?”
怨灵无言以对。
他心里其实也认同张浩的说法,但一想到自己和小鬼哥哥都要受罚,心里就特别难受。
早知道当初就不这么任性了,谁能想到会落到这个地步呢。
唉,都怪自己轻信了陆雨萱,被她给骗了。
怨灵心里想着,要是真有下辈子,一定要好好教训陆雨萱,让她一辈子都不好过。
“我知道了,你们什么时候能把陆雨萱解决掉?那个坏女人只要多活一天,说不定就会多干些坏事,你们得赶紧把她解决了啊。”怨灵急切地催促道。
张浩安抚他说:“好了好了,这事儿我们这边会处理好的。你只要回去盯着陆雨萱,她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就来汇报,听到没?”
怨灵点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把这事办好,临走前还不忘催促张浩,要尽快把这事儿了结。
小怨灵飞走了,张浩一拍脑门,叹了口气,拿着那个纸壳子,直接去找了重案组组长。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重案组组长看到张浩亲自过来,不得不出来招待他。
这种神秘部门的人,向来都是有后台又有本事的,对这种人还是客气点好。
张浩从口袋里缓缓掏出那个用纸张折迭成的录音机。
这时,之前被叫去泡茶的下属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看到桌上放着的折纸录音机,不禁笑出了声。
“两位可真是童心未泯啊,都这时候了还有闲心玩折纸。”
张浩听了,心里一阵无语。做他们这一行,有时候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解,就像现在,一不小心就被当成了幼稚鬼。
“这可不是普通的折纸。”张浩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多解释,直接切入正题,“这次找你们,是想让你们接手一个案件。这个案件比较特殊,涉及到一些超自然现象,不过我们会全力协助你们,只希望你们能把真正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说着,张浩手指轻轻一点,只见桌上的纸录音机突然启动,播放出一段声音。
那
声音,正是之前向张浩坦白一切的怨灵的语调。
这声音听起来和人类无异,但重案组组长和那位下属听了,却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混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总觉得这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仿佛有一股冷风从心底直往上冒,直吹得头盖骨都发凉。
“她骗了我,说她心里有我。”
“可那都是假的,她只是想利用我帮她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杀了魏志远灭口。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罪行可能暴露了,所以才开始了一系列灭口行动……”
听完这段录音,重案组组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本地首富的太太,最近竟然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她先是和魏志远合谋算计陈安水,然后杀人灭口。事情败露后,她又杀了魏志远,企图永远掩盖真相。
这事做得实在太过分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为了争夺家产!
一桩桩、一件件,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全都是为了钱!
重案组组长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完录音后,他忍不住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张浩:“这事儿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我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张浩严肃地说,“这是陆雨萱之前流产的孩子形成的怨灵亲自录下的,这些都是确凿的证据。不过这些证据只能作为我们这一方的依据,你们那边如果想要光明正大地处理陆雨萱,还需要一些其他的证据。”
重案组组长皱了皱眉:“你说得倒轻松,这种事情调查起来取证可难了。尤其是你说的这件事还涉及到了灵异方面,我更是一窍不通。如果按照常规手段取证,那个女人那么狡猾,肯定不会留下多少证据的。”
张浩思考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可以先把她抓起来。到时候我直接利用灵异事件来攻破她的心理防线,让她在情绪崩溃之下坦白一切。”
目前看来,这似乎是唯一比较靠谱的办法了。重案组组长没办法,只能暂时同意了张浩的提议。
“说到底,这事儿还得靠你啊,韩先生。这种大案子,你可得拉兄弟我一把。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讲人情世故呢?张浩认真地回应道:“这没问题,以后咱们互相合作,说不定还能继续破获更多大案。”
组长听了,哈哈大笑:“韩先生,那我就借你吉言了。你以后要
是能多帮我破几个大案子,我给你立个长生牌位都行。”
张浩连忙摆手拒绝:“这倒不必,我对香火没什么执念……”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重案组组员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脸上写满了焦虑。
“怎么了?大白天的怎么慌慌张张的?进来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组长皱着眉头呵斥道。
那个组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组长,出大事了!我们接到报案人传来的消息,陈子轩死了!死在病房里!说是心源性猝死!”
这话一出,重案组组长和张浩都愣住了。
居然死了?张浩正想继续追问下去,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正呆呆地望着他们。那人正是来找张浩的洛水。
张浩早就知道自己的助理和陈家关系密切,只是助理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助理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张浩看向洛水,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见洛水一脸不敢置信地摇头,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可能!那个老家伙心脏好得很,怎么可能突然心脏猝死?这肯定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洛水越说语气越笃定,他眼巴巴地望着屋内的几人,像是自我欺骗般开口:“你们说的都是假的,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呢,是不是?”
张浩此刻已经无言以对。
他能真切感受到洛水身上那股浓烈的悲伤。
这人实在太可怜了,即便是在自欺欺人,那模样也让人实在不忍心戳破他的幻想。
然而,刚才回来汇报此事的工作人员可没这么细腻的心思,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毕竟,陈子轩可是本地首富,在全国也是数得上的富豪,突然出事死在医院,还疑似是谋杀,这绝对是个大案子。而且这种重要案件,通常都会交给他们重案组来处理。
“这事千真万确,没有半点虚假。陈子轩的遗体现在还停在医院,医院那边已经封锁现场了。组长,咱们得赶紧过去,案发现场必须第一时间进行勘查。”
重案组组长点了点头,随即吩咐手下带上专业人员,立刻前往医院进行现场勘查。
张浩自然也会一同前往,就算他不想去,也得去看着自己的助理,免得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车子抵达医院后,洛水从车上下来,几乎是疯了似的往医院里狂奔,那速度,简直
比飞毛腿还快。
组长老张看着他那飞奔而去的背影,不禁有些纳闷:“他这反应不太对劲啊,怎么,死者跟他有什么关联吗?”
作为经验丰富的重案组组长,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对死者极为在意,一个人的反应不会如此强烈。
张浩摇了摇头,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从车上下来,感慨道:“确实有点关系,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知道什么?老张心里犯嘀咕,他戴着个大花脸面具,我哪能知道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医院里面走去。出人命的那块区域,已经提前被封锁起来了。
他们两人一到,亮出工作证件后,很快就有专业人员让开路,并请他们进去。
还没走进房间,就听见半开半掩的房门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这哭声一听就满是悲伤,而且哭得十分凄惨。
老张推开门一看,果然看到了陆雨萱。
陆雨萱旁边还站着陈安石,而病床上盖着白色布匹的,正是那位已经去世的首富陈子轩。
他们正想说点什么,突然,之前被拦住不让进来的洛水,表明自己是跟张浩一起来的之后,迅速冲了进来。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那具尸体,整个人僵在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
“老家伙,你……你居然死了?”
陈安石一听这话,顿时愤怒地瞪向他:“我劝你对我爸说话放尊重些!就算你有点特别本事……”
洛水根本不理会他,哭着走上前去,在床头边抓住白布的一角,然后猛地掀开了白布!
白色病床上,陈子轩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露了出来,苍白的脸色,毫无起伏的胸膛,无一不在清楚地告诉他,之前那个跟他有说有笑的老家伙,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陈安石见这家伙对自己老爸如此不敬,顿时火冒三丈,卷起袖子就冲过去,一把揪住洛水的衣领:“我说你这人懂不懂礼貌?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是疯了吗?”
两人争执间,陈安石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面具。
那面具本来就没戴稳,这么一碰,就“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与此同时,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陈安石,看到这张脸时,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雨萱也惊呆了,倒吸一口凉气,心虚地往后挪了挪,还以为这是来索命的厉鬼。
“大……大……”陈安石结结巴巴
的,立刻松开了揪着对方衣领的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洛水冷冷地看着自己这个弟弟,脸上满是嘲讽,“我没死,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大哥……你既然没事,之前为什么不回家?老爸活着的时候一直念叨你呢!”陈安石说话干巴巴的,明显是在心虚。
陆雨萱回过神来,意识到这家伙根本就没死,而且很有可能私下里已经和陈子轩那个老东西联系上了。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得通陈子轩为什么会突然调查她了!
这一切都是陈安水那个混蛋在暗地里挑拨是非!
要不是他突然出现,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那老头子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对我起了疑心。
要不是已经确定自己被怀疑,甚至对方都察觉并掌握了证据,我哪会冒险直接动手!
说到底,这事儿都得怪陈安水!
陆雨萱心里这么想着,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就让他死得彻底些吧!
陆雨萱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不断告诉自己,眼前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绝不是什么鬼魂。
她微笑着走上前,对陈安水说:“你回来得正好,老头子生前已经立好了遗嘱,有律师见证,也经过了法律公证,咱们正好趁这个机会说说这事儿。”
话刚说完,律师就匆匆赶到了病房。律师看着病房里挤满了人,心里不禁感叹,不愧是富豪,死了都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位就是你爸的私人律师,你爸之前已经把名下的财产做了分配,咱们正好看看他是怎么安排的。”
陆雨萱说着,示意律师赶紧把遗嘱拿出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律师显得有些紧张,他擦了擦汗,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资料文件。
他一边拿一边说:“陈先生之前已经找我做了财产公证,也立下了遗嘱,这些都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至于陈安水公子,陈先生之前可一点儿都没提到过您,这份遗嘱对您可能不太有利,但遗嘱绝对是真实的。您就算有什么不满,也请尊重法律以及您父亲的安排。”
于是,律师开始宣读财产的分割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