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国际局势就好像坐上了过山车一样,反复剧变,变的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不过好在,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苗头,总算是熄灭了。
大西洋上,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海上博弈,最终以花旗一方主动认怂而落下帷幕。
花旗麾下的大西洋第三舰队,不得不夹起尾巴,灰溜溜的缩回了巴拿马的科隆港。
而毛熊的北方舰队则长驱直入,目的地直指了特立尼达岛,这样的举动,无疑于在花旗的咽喉上,抵了一把匕首。
关键是花旗在短时间之内还不敢反抗。
一来,国内政局前所未有的混乱,自顾不暇,二来,花旗再狂,也顶不住毛熊与煞神众的联合双打。
毛熊当前的军事实力跟花旗不分伯仲,甚至还隐隐的强上一线,
煞神众那点武力,跟两个超级大国比起来自然是不值一提,但他们可是当世最强的能力者团体,主要发力点肯定不在正面战场。
后方袭扰,破坏,刺杀,斩首,没人能比煞神众干的更好,真打起来,估计不出三天,花旗的指挥中枢就会被斩尽杀绝。
所以,花旗只能打碎门牙带血吞,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或许是继二战偷袭珍珠港之后,白头鹰第一次单方面吃亏,还特么是血亏。
同时也是冷战以来,毛熊取得的第一次突破性胜利,他们终于实现在美洲插旗的战略目的,还直接插在了花旗的家门口。
一旦毛熊能在特立尼达岛站稳脚跟,那么世界的格局就彻底改变了。
从此以后,毛熊一家独大,花旗的舰艇休想再通过加勒比海,等于是整个西海岸地域都被堵死了。
老大间的对峙都已经分出结果了,那小弟们当然也就跟着偃旗息鼓了,有人扬眉吐气,也有人灰头土脸。
另外,最近还有一件大事,据传,花旗的换届大选极有可能取消。
现在花旗内忧外患,面临着建国以来的最大危局,这个烫手无比的烂摊子,谁愿意接手?
这或许是杜蔚国重生以来,煽动出来的效果最明显的蝴蝶效应,未来的时间线完全紊乱了,谁也不知道会如何发展。
如果照现在这个趋势继续发展下去,毛熊在军事上长期占据压倒性优势,那么后来的解体很有可能会延期,甚至都不会再发生了。
天竺方面,以拉奥为首的临时政府也彻底认怂了,不过胡大姑娘也多多少少做出了一些让步。
最后双方达成的协议是,那份死亡名单上,所有罗睺党成员,由天竺方实施处决,而其他人,则不再继续追究。
事实上,胡大姑娘之所以无奈妥协,也是因为她也趋近油尽灯枯了。
最近几天,她带着翔太,神舞,神乐几个,在新德里城里大展神威,左突右杀的,重兵环伺下,依旧杀得人头滚滚。
虽然杀出了凶威,也杀出了气势,但其实谁苦谁知道。
她每天消耗的心神和精力都是海量的,神舞和翔太也累崩了,基本失去了后续作战能力。
尤其作为刺杀主力的神乐,早就累得精疲力竭,当胡大姑娘找拉奥谈判的时候,她都已经陷入晕厥了。
国际形势云谲波诡,而搅动一切风云的杜蔚国,却再次消失了。
离开爱丁堡之后,他谁也没联络,也没人知道他去了那里,仿佛已经被那种莫名的炮击炸成了齑粉。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肯定是再次神隐了。
虽然明确了杜蔚国没有被困在地堡里,但是卡萨布兰卡云集的大军却并没有散去,J先生也没有离开。
他亲自带队,日夜不休,几乎逐尺逐寸的翻找着已经被清理出的蛇窝废墟。
有件事他务必要搞清楚,那阵突如其来的炮击究竟是谁干的,目的是什么?到底要湮灭什么证据?
凌晨3点,卡萨布兰卡,从昨晚开始,城里就开始下雨。
J先生刚指挥手下把整个蛇窝废墟都用防雨布保护起来,浑身湿漉漉的回到临时搭建的行军帐篷。
此时,他的神色很憔悴,难掩疲倦的朝身边寸步不离的精干小伙挥了挥手。
“这里已经无利可图,那些鬣狗全都离开了,周围又全是咱们的人,我的安全不会出问题的,雅各布,你也去休息一会吧。”
雅各布点点头,沉声道:“好的,老板,我就在隔壁,有事你随时叫我。”
J先生进到帐篷,也没有开灯,摸黑脱掉雨衣,一屁股坐在行军床上,随后背过一只手,捶打起酸麻的后腰。
岁月不饶人啊,年轻时,J先生也是条胳膊上能跑马的硬汉,靠军功一步步搏杀上来的。
不过现在上了年龄,各种伤病全都找上门了,也开始撒尿滋脚面了。
“呼~”
J先生才刚从衣兜里摸出烟盒,帐篷的门帘突然被人掀开了,吹进一股夹杂着水汽的冷风。
一道人影,随着风雨缓步而入,人未到,声先至:
“J先生,好久不见。”
“嘶~”
看见这道高大挺拔的人影,看到男人浑厚低沉的声音,饶是J先生早已修炼的心若磐石,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J先生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只是瞬息间,就恢复了镇定。
“卫斯理先生,你来了,确实好久不见了。”
“555牌?啧,J先生挺简朴啊?”
杜蔚国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他床前的一把折叠椅上,随手拿起J先生手里的烟盒。
这是一盒金色包装的555牌香烟,这款烟在英吉利的烟草市场的地位,大抵可以对标现在华夏的大前门。
谈不上低档,但是对J先生这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来说,绝对算是相当朴素了。
“呵~”J先生轻笑:
“我是军人出身,在部队的时候,抽习惯了,对了,卫斯理先生,雅各布没事吧?”
雅各布是他的贴身保镖,还是一名强悍的能力者,就住在隔壁帐篷里,相距只有几米。
以他的本事,有人走进J先生的帐篷,他不可能毫无察觉,就算来人是杜蔚国也不行。
“雅各布?隔壁那个眼珠子不同颜色的小家伙?”
杜蔚国一边漫不经心的搭话,一边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分出一根递给J先生。
“对,他叫雅各布,是我的保镖。”
J先生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可是接烟的时候,却因为没有控制好力度,直接把烟杆撅折了。
“呵呵,放心吧,他没事,只是睡熟了而已。”
杜蔚国笑呵呵的,重新扯出一根烟递给他。
J先生秒懂,雅各布肯定是被打晕了,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更加忌惮杜蔚国的恐怖实力。
雅各布是他的王牌,费了好大力气才网罗到。
他的能力很独特也很罕见,五感超凡,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全都远超常人,却比单项特长的能力者弱很多。
不过即便如此,也非常难得了。
相当于同时拥有五项特长,而且各项特长之间还可以配合,互补,比一般能力者厉害得多。
可是遇上杜蔚国这个挂逼之王,一切全白废,只能说雅各布实在太不幸了。
雨夜环境,相隔近十公里,杜蔚国就发现雅各布了,然后瞬移加手刀,他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敲晕了。
“叮~”
杜蔚国摸出纯金都彭火机,打着后,很有礼貌的先递给J先生。
“谢谢,卫斯理先生,华夏人讲“礼”,喜欢谦让,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每个华夏人,骨子里都是一名绅士。”
J先生凑头过来,点着了香烟,还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彩虹屁。
杜蔚国的鼻孔里喷出两道白烟,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是啊,我们华夏人都讲“礼”,可是就是因为太有礼貌了,太绅士了,所以才把全世界的强盗都引来了,被欺负了近百年。”
“嘿嘿~”J先生尴尬讪笑,暗骂自己为啥嘴贱。
“卫斯理先生,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华夏这头睡狮早已觉醒了。”
“华夏醒不醒的,这个话题太大了,我说不好,不过我肯定不是什么绅士,吃了亏必定要找补回来。”
说到这里,杜蔚国突然把只抽了一口的烟头捻灭,同时话锋一转:
“J先生,这次的事情,你们军情六处,乃至英吉利政府,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啦?”
一听这话,虽然早有准备,J先生还是难免神色一凛,心脏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狐狸,飞快的稳住了心神,沉声说道。
“卫斯理先生,这次事件,我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从都到尾都是场误会。”
“误会?”
杜蔚国的眼睛眯了起来,即使在漆黑无光的环境中,都能看见他眼中闪烁的寒芒。
J先生瞬间感觉遍体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过他的语气还是镇定。
“没错,确实是场误会,这次事件的根源,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炮击。”
他伸手指了指蛇窝废墟方向。
“卫斯理先生,炮击的目标并不是你当时暂住的安全屋,是隔壁的蛇窝,不过具体原因目前还没查到。”
“炮击主体应该是4门130毫米口径的舰炮,因为距离过近,所以安全屋才受到了波及。”
说到这里,J先生停下抽了口烟,借着烟头亮起的微光,飞快的瞥了眼杜蔚国的脸色。
见他并没有发飙发怒,这才继续说道:
“当然,在此次事件中,我方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毕竟安全屋是我方提供的,而你这次来卡萨布兰卡,也是为了营救我们六处的雷娜副部长。”
“卫斯理先生,我们是关系紧密的合作伙伴,发生这种事,我方必定会给与你十分充分的补偿。”
“哈哈哈~”
听他说完,杜蔚国不禁放声大笑。
笑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停下,擦了擦眼角飙出的泪花,他的语气陡然凛冽如刀:
“J先生,你是不是把我当白痴了?”
根本不给他回答的余地,杜蔚国就继续连珠炮似的质问道:
“你说这是一场误会?你说事件是根源是那阵炮击?J先生,你不愧是政治老炮,好一个避重就轻。”
“如果不是你们六处起了歪心思,放弃继续挖掘救援,还在全世界宣扬我被生擒活捉了,能有后续的事情?”
“天竺跟我们煞神众全面开战了,港岛和奎亚那全乱套了,连美苏都差点开打,险些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说到这里,杜蔚国忽然站了起来。
黑暗中,J先生感觉仿佛有一座大山向他扑面撞来,恐怖的压迫感几乎将他瞬间撕碎。
“对了,你们英吉利还特么派兵包围了我太太的居所,大炮,坦克都特么填弹了。”
“搞出这么多事情,你现在跟我说这特么是一场误会?给我什么狗屁补偿?”
拍了拍J先生的肩膀,杜蔚国一字一顿道:
“造谣是会死人的,而造我的谣,更是会死很多人,J先生,我不稀罕你的补偿,我还是自己讨回公道吧。”
“卫斯理先生,请等一下!”说完,杜蔚国转身就走,却被J先生死命的拉住了。
他心里清楚,杜蔚国可不是打嘴炮,放狠话,他说会死很多人,就一定能说到做到。
如果现在任凭他走出这顶帐篷,那么不久之后,英格兰三岛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甚至最近煞神众在新德里炮制的惨案,都有可能在伦敦再重演一遍。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杜蔚国拎着血迹斑斑的浮沉刀,带着一群杀神,狞笑着走进白金汉宫和唐宁街10号。
想到这样的画面,J先生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他的脸色惨白,连嘴唇都白了,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卫斯理先生,我们再谈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合情合理,我必定尽力满足。”
该说不说,直到此刻,J先生依然保持着足够的清醒和理智,说话滴水不漏。
而且他也非常聪明,没有继续辩解,又或者把责任甩锅到哈珀头上,因为他明白,屁用没有,还会进一步激怒杜蔚国。
杜蔚国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