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来极力压抑着内心如翻江倒海般汹涌的怒火,几乎是下意识地,在第一时间就果断联系上了天来航空公司(亦即天空航运)的董事长刘大强。
“刘总,我此番致电,就是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且无比严肃郑重地告知你,咱们之间关于融资的合作,从现在起,不必再谈了!”电话刚刚接通,张远来便毫无保留地大声宣告,那语气冷冽得如同腊月里肆虐的狂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能顺着听筒,径直穿透刘大强的内心深处,“我们集团,绝对不会给贵航空公司投入哪怕一分钱。你们好自为之吧,往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你们自己看着办!”
彼时的刘大强,正悠然自得地端坐在宽敞明亮且装修得奢华至极的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港城的繁华街景一览无余,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处处洋溢着喧嚣热闹的繁荣氛围。
他手中稳稳地握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那浓郁醇厚的咖啡香气,正丝丝缕缕地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开来,为整个办公室增添了几分惬意的气息。此刻,他的脑海中,正兴致勃勃地盘算着与张远来成功合作后公司未来可能呈现的种种美好前景。
那些关于公司规模扩大、盈利大幅增长的宏伟计划,宛如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他眼前徐徐展开,仿佛公司已然迈向了辉煌的未来。
然而,电话那头张远来冷若冰霜、毫无转圜余地的话语,恰似一道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瞬间将他从美轮美奂的幻想世界中,毫不留情地拽回到了残酷冰冷的现实。他手中的咖啡杯,险些因这突如其来的强烈震惊而失手滑落,整个人的神情瞬间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本轻松惬意、愉悦自得的面容,刹那间变得紧张兮兮、惶恐不安,那模样就如同撞见了世间最为可怕的鬼怪一般。
尽管此时他完全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肯定是自己公司这边出了极为严重的问题,才彻底得罪了张远来这位在港城商界如新星般迅速崛起、影响力与日俱增的大佬级人物。
在此之前,双方关于合作的洽谈进程一直都颇为顺利,就如同两艘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平稳且坚定地朝着同一方向破浪前行的船只。虽然张远来一直没有当场拍板答应进行融资,但凭借着多年在商场摸爬滚打所积累的敏锐直觉,刘大强从张远来的每一个细微眼神、每一句不经意的话语中,都能精准无误地察觉到,他对天来航空公司确实怀有浓厚的兴趣。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张远来更是紧锣密鼓地深入考察、全方位评估公司的各项情况。从复杂繁琐的航线规划,到机组人员的专业素养,从变幻莫测的市场份额,再到详尽细致的财务报表,每一个细枝末节都未曾放过。这一系列举动,明眼人一看便知,明显是有着强烈投资意向的表现,刘大强仿佛已然看到了公司未来成功摆脱困境、迈向辉煌巅峰的希望曙光,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可如今,张远来却突然打来电话,毫无征兆地直接通知他合作彻底宣告失败。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宛如一场毫无预警、凶猛肆虐的暴风雨,瞬间将刘大强心中那美好的憧憬与期待击得支离破碎,化为乌有。
他此刻既惊慌失措得如同一只突然被猎人穷追不舍的兔子,满心充斥着无尽的恐惧与不安;又满心都是疑惑,仿佛置身于一团浓厚得化不开的迷雾之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绞尽脑汁,却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能让张远来如此决然果断,连一丝商量的余地都不留,直接打电话来宣布终止合作。
“张总,您先消消气,千万别动怒啊!”刘大强顿时慌了神,连忙低声下气地赔着笑脸说道,语气中满是惶恐与哀求,仿佛是在向一位手握他生死大权的神明虔诚祈求,“您能不能先给我透个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您气得这么厉害,非要终止与我们的合作呢?就算是要我们公司倒闭破产,那也得让我们死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吧!”
“你们的人干的那些好事,还有脸问我发生了什么?”张远来气得反倒冷笑出声,那笑声中饱含着愤怒与嘲讽,恰似冬天里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冰冷刺骨,“好,好,好,既然你非要死个明白,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好好听听你们的员工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看看究竟是不是我张远来故意刁难你们!”
“我有一位极其重要的贵客朋友,要乘坐飞机返程。考虑到咱们双方即将达成合作,我特意让我这位朋友购买了天来航空公司的航班机票,顺便让他体验一下贵公司的服务质量,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值得我进行投资。”
“可结果呢?”说到此处,张远来忍不住又是一阵冷笑,这笑声中满溢着对天来航空公司深深的失望与愤怒,“我这位朋友一家还没登上飞机,仅仅因为说了普通话,而不是粤语,就被你们负责检票的工作人员百般刁难、肆意羞辱,那场面,简直不堪入目,令人发指!”
张远来的声音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透着彻骨的寒意,他将朱楠武一家在机场内那令人义愤填膺的遭遇,简明扼要却又条理清晰、详尽细致地给刘大强讲述了一遍,每一个字都仿佛一颗带着强烈冲击力的子弹,直直地射向刘大强那已然忐忑不安到极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