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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农民将军 > 第1428章 蛟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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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星未褪,青莽山脉的晨雾中已弥漫着肃杀之气。黑压压的人影如潮水般涌至山门前,玄衣劲装的乌衣教徒手持兵刃,腰间乌金令牌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光。为首者高举令牌,沉喝声划破寂静:\"皇浦云!交出圣女沈兰,否则今日便是青莽山覆灭之时!\"

山门后的护山大阵骤然亮起青光,无数符文在光罩上流转,宛如实质的青色水纹般荡漾。乌衣教徒们却毫无惧色,前排百人同时祭出乌金令牌,令牌脱手化作漫天乌光,竟在阵前凝聚成一柄巨斧虚影,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猛劈而下。

皇浦云本来还在闭关之中,得到护关弟子禀报,有人硬闯护山大阵。他立刻收拢外放的灵力,立即出关。

\"轰——\"青光光罩剧烈震颤,符文明灭不定,阵后的山峦都似在嗡鸣。山巅阁楼内,皇浦云凭栏而立,白衣翻飞如振翅鹤鸟,他望着山门前悍不畏死的乌衣教徒,眉头紧蹙:\"乌衣教这次竟动用了'万魂噬灵阵',是铁了心要硬闯。\"

身旁弟子急道:\"宗主,少夫人......\"

\"不必多言。\"皇浦云打断他,指尖凝出一缕青芒,\"传我号令,启动第二层阵眼,死守!\"话音未落,护山大阵的青光陡然转盛,化作无数青藤虚影缠绕而上,将那柄乌金巨斧死死缚在半空。

乌衣教阵中传来一声怒喝:\"敬酒不吃吃罚酒!结'血祭阵'!\"刹那间,百名教徒口喷鲜血,尽数淋在乌金令牌上,巨斧虚影竟染上猩红,猛地暴涨数丈,硬生生将青藤劈断大半。

青光光罩应声出现蛛网裂痕,皇浦云瞳孔骤缩,他清楚,这仅是开始。山门前的玄衣浪潮中,更多乌金令牌正在亮起,如同择人而噬的兽瞳,映着即将破晓的天光,也映着一场不可避免的血战。

沈兰虽然身处青莽山脉外围,但还是在护山大阵保护的范围之内,她突然听到轰隆——护山大阵剧烈震颤,光幕上蛛网般的裂痕刺得人眼生疼。沈兰猛地起身,望向天边翻涌的黑雾,乌衣教的教徒如蚁附骨,正以精血催动邪器猛攻。她心口猛地一缩,那群黑衣人眼底的贪婪她再熟悉不过——他们是为了抢走她体内的玲珑心窍!

\"娘,护好丫丫!\"沈兰将怀中熟睡的女儿塞给婆婆,指尖触到女儿温热的脸颊,声音都在发颤。她转身便要拔墙上的长剑,却被一只苍老却有力的手攥住手腕。

\"胡闹!\"公爹皇浦云须发皆张,玄色长袍被阵风吹得猎猎作响,\"你如今灵力未复,出去便是羊入虎口!\"

沈兰眼眶一红,反手想挣开:\"可丫丫她......\"

\"有我在,护山大阵一时半会儿破不了。\"皇浦云打断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且带念儿从密道走,这里有我和护院撑着。\"他望着沈兰鬓边散落的发丝,声音陡然低了几分,\"兰丫头,听爹的话,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你还有丫丫要照顾。\"

沈兰望着公爹坚定的脸庞,又看看婆婆怀中被惊醒、正揉着眼睛的女儿,指尖微微颤抖,终究是松开了剑柄。

山大阵的光幕染得一片猩红。沈兰垂首立在丹墀下,素白的裙裾被山风卷得猎猎作响,指尖却掐得掌心泛白。皇浦云刚从阵眼处回来,玄色道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那是乌衣教徒淬毒的弯刀划破护山大阵时溅上的。

\"公爹。\"她声音细若蚊蚋,不敢抬头看那双沉如古潭的眼睛。脑海里全是方才阵法震颤时,那些玄衣人影踏着诡异步法袭来的模样——他们袖口绣着的墨蝶,与她当年作为圣女时座下教徒的图腾一模一样。

皇浦云并未看她,只是抬手抚过阵壁上蜿蜒的裂痕。那裂痕如蛇般盘踞在青石砖上,深可见骨,正是方才乌衣教长老以本命精血催动秘术所致。\"无妨,\"他声音带着久经战阵的沙哑,\"护山大阵根基未损,只是苦了守在西南角的弟子。\"

沈兰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西南角,正是薄弱处。那些人果然是循着她的气息来的。当年她身披玄黑法衣,接受万人跪拜时,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连累公爹宗门遭此劫难。

\"爹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皇浦云忽然转身,目光落在她颤抖的肩头,\"但护山大阵的裂痕,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他伸手拂过光幕上一道最深的划痕,那里残留着乌衣教圣女特有的清心咒气息——那是方才沈兰不顾一切催动本命灵力修补阵法时留下的。

山风卷起沈兰鬓边的碎发,露出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她望着公爹布满血丝却依旧沉稳的眼睛,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护山大阵的光幕在身后明明灭灭,映着满地未散的血腥气,像极了她当年亲手点燃的那场焚尽旧部的业火。

青莽山脉上空,第二道护山大阵在皇浦云与诸位长老的灵力加持下,宛如一方倒扣的琉璃穹顶,流转着深邃的玄青色光芒。阵纹间灵气奔腾,时而化作游龙穿梭,时而凝成巨龟蛰伏,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皇浦云立于阵眼高台,双手结印,体内浩瀚灵力如瀑布般倾泻而出,注入阵基之中。四周八位长老分列八方,各自引动天地灵气,与皇浦云的灵力汇聚成河,共同维系着阵法的运转。

阵外,黑压压的乌衣教教众如潮水般涌来,幽冥鬼火与淬毒骨箭如雨点般射向大阵,却在触及阵壁的瞬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泛起一圈圈淡金色涟漪,旋即震得粉碎。偶尔有几道强横的攻击突破外层防御,也立刻被阵内游弋的灵气巨兽吞噬殆尽。一名黑袍老者祭出本命邪器,化作一道乌黑巨蟒狠狠撞向阵壁,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阵纹剧烈闪烁,却依旧稳稳当当,反震之力竟将那巨蟒震得哀鸣一声,倒飞而回。黑袍老者气血翻涌,脸色苍白,望着那坚不可摧的大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皇浦云嘴角微扬,朗声道:“乌衣教众,此阵非尔等能破,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阵法无情!”声浪滚滚,传遍山谷,乌衣教教众闻言,攻势不减。

山脚下,乌衣教徒黑压压站成一片,为首的黑袍老者踏在巨石上,丹田真气鼓荡,声音如滚雷炸响:\"皇浦云!速速放出圣女!否则午时一到,我教教众踏平这狗屁护山大阵,把你们剁成肉泥喂狗!\"

声浪撞在山壁上激起回音,震得崖边青松簌簌落针。阵内玄甲将士面色凝重,紧握刀柄的指节泛白。皇浦云立于阵眼高台,银甲被山风掀起波澜,冷笑道:\"痴心妄想!圣女?我山上没有你们什么圣女,我青莽山脉岂容尔等邪教放肆!\"

话音未落,老者又是一声暴喝,千里传音凝成实质般砸向光罩:\"敬酒不吃吃罚酒!教众听令——\"

\"放灵箭!\"

霎时间灵气凝聚的箭矢如蝗,却在触及阵壁时纷纷化为齑粉。老者眼中闪过狠戾,从怀中掏出青铜令牌:\"既然软的不吃,那就让你们尝尝'万蛊噬心阵'的厉害!\"

阵内突然传来女子惊呼,皇浦云心头一紧,望向阵身旁——沈兰正盯着自己,有些愧疚的模样。老者见状狂笑:\"半个时辰!再不放人,就让她给万虫分食!\"

乌衣教众结成玄黑大阵,道道凝练如墨的灵力洪流自阵眼奔腾而出,狠狠砸在护山大阵的灵光护罩上。只听“轰”的一声沉闷如雷的轰鸣,护罩剧烈闪烁,灵光竟被撞得扭曲变形。攻势丝毫未减,后续灵力如潮水般接踵而至,每一次撞击都让护罩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阵外黑雾翻涌,百余道身影腾空而起,手中法器齐扬,万千道漆黑灵力汇聚成巨锤,朝着护罩同一处猛砸。不过十数息功夫,那原本坚不可摧的灵光护罩上便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阵内弟子们脸色骤变,清晰地感受到护山大阵传来的阵阵震颤,灵力流转都出现了滞涩之感。

天穹骤裂的刹那,皇浦云瞳孔骤缩。护山大阵那层淡金色的光幕上,竟赫然出现三道蛛网般的血纹,正沿着阵脚飞速蔓延。他足尖一点掠至半空,扬声喝道:\"结阵!\"

七位灰袍长老闻声而动,瞬间在主峰前结成七星阵。皇浦云虚空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如飞,体内灵力疯狂旋转,青蓝灵光如潮水般汇入阵眼。长老们额间汗如雨下,枯瘦的手指因过度催动灵力而微微颤抖,周身萦绕的灵力光团却越来越黯淡。

阵膜外的攻击从未停歇。黑色魔焰如陨石般砸落,每一次撞击都让光幕剧烈震颤,裂纹时而弥合时而崩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皇浦云看见一些长老鬓角渗出鲜血,望着那道最深的裂痕咬牙道:\"撑住!再有一炷香他们就有可能停了!\"话音未落,阵膜突然向内凹陷半尺,七位长老同时喷出一口精血,灵力光潮骤然萎靡。

\"咔嚓——\"脆响刺入耳膜,最大的一道裂纹突然横贯天际。皇浦云心头一沉,瞥见阵外那尊顶天立地的魔影正扬起遮天巨爪,他猛地咬破舌尖,将本命精血混入灵力之中:\"以我残躯,为宗门续此片刻生机!\"

护山大阵的光幕上裂痕遍布,灵光黯淡,仿佛下一刻就要崩碎。皇浦云盘膝坐于阵眼,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灵力正飞速流逝,经脉传来阵阵寸断般的疼痛,元神之火也摇曳不定,随时可能熄灭。但他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双手结印,准备燃烧最后一丝生命本源,只为给宗门争取一线生机。

就在此时,一道幽蓝光芒宛若九天之上的极光,毫无预兆地自天际坠落,带着一股清冽刺骨的寒意,瞬间钻入他的眉心。皇浦云浑身一震,那股蓝色灵力进入体内后,并未如想象中那般狂暴,反而像一条温顺的灵蛇,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原本枯竭的经脉仿佛被甘霖滋润,瞬间恢复了活力。

下一刻,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在他丹田内炸开!皇浦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体内奔腾咆哮的灵力。那股力量太过庞大,太过精纯,远超他生平所见。干涸的丹田瞬间被灌满,甚至溢了出来,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蓝色光丝,透过他的毛孔向外散发。

“轰!”

护山大阵骤然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原本遍布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弥合,摇摇欲坠的光幕瞬间凝实,甚至比全盛时期还要稳固数倍。阵外,那些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乌衣教教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攻击在光幕上,只激起一圈圈涟漪,再难寸进。

就算身后的七位长老都看傻了,是从哪里来的灵气进入宗主体内了?让皇浦云实力大增。

皇浦云缓缓睁开双眼,眸中蓝光一闪而逝,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澎湃力量,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他茫然地望向灵力涌来的方向,却只看到一片深邃的苍穹。

皇浦云猛地回头,灵力飘来的方向……不是瀑布那边吗?

水雾氤氲,白练般的水流砸在下方深潭里,溅起细碎的水珠,被山风一吹,带着凉意扑在脸上。可方才那股灵力明明是暖的,还带着种古老而磅礴的气息,沉凝如渊,又温润如水,绝不是山间寻常精怪能有的。他指尖微动,那股灵力已顺着血脉游走到丹田,像一滴墨融入清水,悄无声息地化开,却让原本干涸的灵力池泛起了涟漪。

皇浦云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个山洞又浮现在眼前——洞壁渗着幽蓝的光,深处潭水里沉睡着的庞然大物,鳞片比他的盾牌还厚,泛着暗金的光泽,龙须垂在水中,随呼吸轻轻摆动,每一次吐纳,都有淡青色的灵力从鼻孔溢出,在水面凝成薄雾。只当是个沉睡不知多少年的古老存在,从不敢再靠近。

可除了它,这瀑布附近还能有谁有这般修为?

难道是洞内沉睡的蛟龙……在给自己输入灵力?

这个念头一起,皇浦云后背瞬间窜起一层薄汗。蛟龙为何要帮他?是察觉到他经脉堵塞,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它早就醒了,一直在暗中观察?他握紧腰间的短剑,指节泛白,目光死死盯着瀑布后方的山壁——那里正是山洞的入口方向,水雾缭绕中,仿佛能看见潭水里那双紧闭的金色竖瞳,正无声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