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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农民将军 > 第1436章 主峰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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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见小师弟被七八个黑衣弟子围住,剑光摇摇欲坠,而她与大师兄正被困在青灰色的符阵中。那符阵像口倒扣的巨钟,符文流转间不断收缩,逼得他们只能背靠背结成剑圈。阿禾心急如焚,余光瞥见小师弟那边的剑光又暗了一分,大师兄忽然低吼一声:\"再撑半柱香,等大长老.....\"话音未落,天边骤然裂开道刺目白光。

那是道凝练到极致的灵力匹练,撕开暮色,直直劈向小师弟身后那个玄衣弟子。阿禾瞳孔骤缩——不对!那攻击的真正目标是小师弟的破绽!她想也不想便将佩剑掷出,却见大师兄已先一步踏前,用剑脊硬生生磕向那道白光。

\"嘭!\"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人耳膜生疼,大师兄闷哼着后退半步,嘴角溢出血丝。但那白光只是顿了顿,竟化作数道细小光针,绕过剑锋刺入小师弟的右肩。小师弟痛呼一声,剑势顿时散乱,围他的玄衣弟子立刻狞笑着扑上。阿禾眼睁睁看着一柄长刀朝小师弟后心刺去,却被符阵的青光弹回,只能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喊。

大师兄极力的阻挡才让小师弟免于灵力伤害。

阿禾长剑嗡鸣,与三名黑衣爪牙战得胶着。剑光如练劈开扑面而来的毒雾,脚下青石板已被双方灵力震出蛛网裂痕。他左掌凝霜冻结对方攻势,右剑旋出漫天星点,眼看就要逼退正面那人,西侧山峰突然传来裂帛般的破空声。

那道紫黑色灵力匹练竟从十里外的云雾中直射而来,空气被灼烧得扭曲震颤。阿禾瞳孔骤缩,仓促间回剑横挡,却见那灵力匹练无视空间距离,瞬间洞穿他身前的护体灵光。心口如遭重锤,喉头涌上腥甜时,他已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崖壁上激起漫天碎石。

\"噗——\"鲜血染红胸前衣襟,阿禾挣扎着半跪在地,方才还灵动的长剑此刻拄在地上微微颤抖。三名爪牙趁机扑上,刀光剑影织成致命罗网。他抬头望向对面山峰,只见云雾缭绕的峰顶隐约立着道玄色身影,正漠然俯视着他,指尖残余的紫黑灵力尚未散尽。

“大长老还没有收到自己传出的秘法传音吗?”大师兄一直都在疑惑。

剑光碰撞声震得耳廓发麻,大师兄的虎口又添一道血痕。他借着后翻的力道避开张猛势大力沉的一拳,目光掠过围攻者狰狞的面孔,心却沉得像坠了铅块。

那道用精血催动的秘法传音,明明在半个时辰前就该穿透云层抵达山门。按大长老的修为,即便在闭关也该瞬间感知,此刻本该有破空之声撕裂这片山谷才对。

\"嗤——\"袖袍被对方的利爪撕开,刺骨的寒风灌进衣内。大师兄喉间泛起腥甜,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眼角余光扫过四周。青灰色的山壁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光泽,空气凝滞得如同实质,连灵力流动都带着滞涩感。

是结界!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炸响在脑海。难怪迟迟没有回应,难怪张猛这群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围杀——他们早已布下隔绝灵讯的天罗地网。那看不见的壁障不仅困住了他的身形,更掐断了他最后一线生机。

他猛地咬破舌尖,将涌到喉头的鲜血喷在长剑上,剑身顿时爆发出刺目红光。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灵力耗尽,连最后突围的机会都没了。

眼看就要快顶不住了,阿禾和大师兄已灵力将近枯竭,嘴角挂着血丝,仍在苦苦支撑着三长老爪牙的冲击。就在这时,结界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道朱红色的身影如一团烈火般撕裂了浓重的妖气,强行闯入了结界。

阿禾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模样,不禁又惊又喜。那人身形快如闪电,手中长鞭裹挟着雷霆之声,噼啪作响,直接将最前面那头目级妖兽抽得魂飞魄散。待烟尘稍散,阿禾才认出,竟是师父那位久居雷泽山的表哥雷鸣!以前雷师叔鲜有露面,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有自己这几个亲传弟子知道。

雷鸣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朱红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并未多言,只是将长鞭一甩,霎时间,数道电光如灵蛇般窜出,将围攻的妖兽群搅得大乱。“阿禾,带师兄们退到我身后!”雷鸣的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阿禾闻言,心中一振,连忙招呼着受伤的师兄们向后退去,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方才几乎耗尽的力气仿佛又回来了几分。看来今日终是有救了。

三长老站在对面山峰的鹰嘴崖上,灰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他眯着眼,看着下方主峰中自家培养的死士正将宗主的亲传弟子阿禾他们逼入绝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浦云的大弟子已浑身浴血,手中长剑断裂,灵力几近枯竭,眼看就要丧生于黑煞的幽冥爪下。

“总算要了却这桩心事。”三长老捻须而笑,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只要除去他们这些宗主的心腹,宗主一脉便元气大伤,自己夺取大权的日子就不远了。

就在黑煞的利爪即将撕裂凌云咽喉之际,异变陡生!

“住手!”一声暴喝如平地惊雷炸响,震得山谷回声阵阵。一道紫电般的身影从斜刺里疾射而出,挡在阿禾身前。来人身着青衫,面容年轻,周身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正是雷鸣!

他一出现,便挥拳轰向黑煞。拳风裹挟着金芒,竟隐隐有雷鸣之声,威势骇人。黑煞大惊失色,急忙回爪格挡,却被一拳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崩裂,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三长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骤缩:“这小子是谁?!”

他从未见过雷鸣,更不知宗门何时出了这等高手。看雷鸣的气息,竟如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绝非寻常内门弟子可比。黑煞和白魔联手攻向雷鸣,却被他从容应对,举手投足间尽显宗师风范,反而将二人逼得左支右绌。

“该死!哪来的程咬金!”三长老捻须的手指猛地收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雷鸣的实力,竟让他也看不透深浅。原本十拿九稳的局面,顿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他死死盯着雷鸣,眼中充满了惊疑和一丝不安。这变数,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阿禾刚有些希望,身后便传来“轰隆”巨响——那层结界竟如琉璃碎裂,青金色的光屑混着碎石劈头盖脸砸下。她旋身急退,袖中流霜剑呛然出鞘,剑光卷着寒气堪堪抵住半块焦黑的山岩,耳旁已听见凌林冷厉的喝声:“拿下这群叛徒,一个不留!”

阿禾都震惊了,这些叛徒居然在这里贼喊捉贼 ,太不要脸了!

话音未落,数十道剑光已如骤雨般袭来。为首的凌林足踏玄纹法靴,手中锁魂幡一抖,幡面垂下的黑丝便化作毒蛇,嘶嘶吐信缠向不远处正勉力支撑的青衫弟子。那弟子本就被压制得灵力紊乱,此刻被黑丝缚住手腕,喉头一甜,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襟。

阿禾心口一紧,流霜剑挽出三朵剑花,逼退两名持盾弟子,余光却瞥见更多灰衣人影从结界缺口涌入,手中法诀捏动,竟结成了困仙阵的雏形。她咬唇吐纳,指尖凝出三枚冰魄针,趁凌林注意力在青衫弟子身上时骤然射出,却被对方反手祭出的龟甲盾挡个正着,冰针撞在盾面玄纹上,只溅起几点细碎的白芒。

“分心可是大忌。”凌林冷笑一声,锁魂幡再扬,这次黑丝径直缠向阿禾脚踝。她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飘起,却听身后传来惊呼——另一名黄衣女弟子被剑光扫中肩头,琵琶骨处顿时多了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阿禾瞳孔骤缩,顾不得自身安危,回身一掌拍向那名挥剑弟子的后心,却不想凌林早已算到此招,锁魂幡黑丝趁势缠上她的手腕,一股阴寒灵力顺着经脉直逼丹田。

“阿禾姐!”青衫弟子强提灵力,将手中玉笛掷出,笛身撞在锁魂幡上发出闷响,黑丝顿时松了半分。阿禾抓住机会,运起毕生修为震碎黑丝,掌心却已被阴寒侵蚀得泛了青黑。她望着对面步步紧逼的凌林与弟子们,又看向身后负伤的同伴,流霜剑上的寒气竟因心绪激荡而簌簌作响——这一战,怕是难了。

残阳如血的灵力,将主峰染得一片猩红。雷鸣脊背挺得笔直,玄色长袍已被剑锋划破数道口子,露出的皮肉渗着血珠。他望着步步紧逼的百名黑衣弟子,对方阵中玄衣青年嘴角噙着冷笑,正是三长老的首徒凌林。

\"师叔!\"左侧传来虚弱的呼喊,表弟的大弟子拄着断裂的长剑半跪在地,胸口狰狞的剑伤还在汩汩冒血。他身后的几名名弟子尽数带伤,灵力光晕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雷鸣喉结滚动,右手悄然摸向腰间。那里挂着枚鸽卵大小的暖玉,是表弟皇浦云上次走前塞给他的护身玉髓,内蕴精纯灵力。此刻他指节骤然收紧,只听\"咔嚓\"脆响,玉髓应声碎裂。

幽蓝灵光如潮水般漫过全场,伤者经脉中瞬间涌入暖流,苍白面容泛起血色。雷鸣将大半灵力渡给众人,自己却因灵力透支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鲜血。\"守住!\"他嘶吼着拔出背后重剑,剑刃嗡鸣震颤,在残阳下劈开一道炽烈光弧。

对面黑衣弟子被灵光逼退数步,玄衣青年眼中闪过惊怒:\"不惜耗损本命玉髓?给我上!今夜定要踏平你们这些叛徒!\"

雷鸣剑锋斜指地面,鲜血顺着剑脊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朵朵红梅。他身后,阿禾他们几名伤员重新站起,残破的兵刃交击声中,主峰的战吼撕破了黄昏。

山涧里的厮杀声混着血腥气漫上来时,雷鸣的虎口已经震得发麻。他反手荡开一柄劈来的鬼头刀,玄铁剑嗡鸣着几乎要脱手,灵力在经脉里飞速流逝,像被戳破的水囊般止不住地外泄。

\"阿禾!带大师兄走!\"他嘶吼着将师妹往侧后方推去,剑锋在月光下划出半道残缺的弧光。三长老的爪牙如潮水般涌来,每张脸上都带着淬毒般的狠戾,他们显然是得了死命令,要将他们三人耗死在这断魂崖下。

阿禾的银鞭被对方的锁链缠住,急得眼眶发红:\"要走一起走!\"

\"走!\"雷鸣猛地吐出一口血沫,剑势却愈发凌厉,\"去找大长老!晚了我们都得成这里的枯骨!\"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枯竭,每一次挥剑都像有无数根针在刺着丹田。大师兄的长剑早已崩了口,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显然也撑不了多久。

\"可是...\"

\"没有可是!\"雷鸣突然踏前一步,硬生生受了对方一掌,借着那股冲击力将阿禾和大师兄推出战圈,\"告诉大长老,三长老要反!\"

玄铁剑发出一声哀鸣,终于寸寸断裂。雷鸣赤手空拳迎上扑来的爪牙,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夜风中凝成冰晶——他知道,自己必须为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哪怕代价是燃尽最后一丝灵力,魂飞魄散。

雷鸣胸口剧烈起伏,指尖连凝聚最后一丝灵力都在发颤。身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渊,风声裹挟着寒意刮过他汗湿的额发,崖壁上的碎石被他踉跄的脚步蹬落,坠入深渊时连回响都带着绝望。

“老小子,没力气了?以前还不知道你修为如此高,不过和我们斗,你还是要差一点!”张猛狞笑着踏前一步,铁掌裹挟着土系灵力拍向雷鸣心口,掌风未至,已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凌林则握着淬毒的匕首,眼神阴冷地堵住他唯一退路,刀刃上幽蓝的毒光在暮色里闪着狠戾。

就在掌风及体的刹那,一道赤红流光自斜刺里爆射而来。

那是团纯粹到近乎发白的火焰,裹挟着焚尽一切的热浪,空气瞬间扭曲成涟漪。张猛的狞笑僵在脸上,铁掌在触及火焰的瞬间便发出“嗤”的轻响,整个人像被投入熔炉的蜡像,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作一缕焦黑的青烟消散在风里——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唯有几星火星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闪烁片刻,便被山风卷走。

来人身形颀长,玄色斗篷遮住面容,只露出一截握着赤红长鞭的手腕,鞭梢火焰仍在噼啪跳动,将他周遭的空气都烤得发烫。凌林脸色煞白,握着匕首的手不住颤抖,看向蒙面人的眼神里满是恐惧,方才还凌厉的杀意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本能的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