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下一个计划，是要给你放假。”
此话一出，楚遥都愣了。
凌风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而且，他不光卷自己，还要卷别人。
只要是任务来了，大半年不休假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好在他尚存了一丝人性，等到任务结束，这些休假都会补偿给员工，要么可以休一点五倍天数的假期，要么可以拿到三倍的工资。
但现在，他竟然说，要给自己放假？
楚遥都怀疑凌风是不是换了个人，亦或者，过去了上万年，他的性情也变了？
她仔仔细细地将凌风打量了一遍，相貌是没有半点变化的，他原先的气质就偏老成，但总是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迷茫。
如今看来，他更像是一个忽然变年轻的老者，就算他顶着一张二十来岁的脸，也会让人觉得他年龄大得多。
而且，不知为何，凌风的身高似乎比之前还要高了两三厘米，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巨人。
“没错，放假。”凌风双手握在了一起，“我给你至少半个月的假期，这半个月内我不会给你任何的任务。但我也有一个要求，你在这半个月里不能使用玄力。”
楚遥没有拒绝，只是问道：“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不使用玄力，对处于现代社会的她来说，并不算一个难题。
只要不是出现像是阁山那个级别的邪祟，她都已经不需要使用玄力了。
但是，她还是很好奇，凌风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等你放假结束，我会告诉你的。”凌风说道，“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今天的拍卖会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出现在拍卖会上的诸多罗斯·李的下属，拍卖师竟然都是人面虫假扮的，而且他和其他戴红色面具的人也不对付。
“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凌风摸了摸下巴，“我曾经进入一个镜像时空，在那里发生的事，都会对映到我们现在所处的时空之中。”
但那个时空之中，总会出现一些和现时空相反的事。
比如，凌风的得意助手周伟祺在那个时空就是一名女性，但她的人生经历并没有太大的变动；
比如，那个时空的帝都并不在北方，而是在南方的一个沿海城市；
还有一个可以说是最大的变化，那就是楚遥没有被替换，而是被带去了陆家生活，过了二十多年后才回国。
“不过，那个时空的你和现在的性格完全不同，还是个无神论者。”凌风摊了摊手，“言归正传，我通过那个镜像时空，操控了现时空。”
由于太了解罗斯·李，他选择直接潜入教会，成为了卧底。
而在那个时空的白袍使并不是白袍使，相反，他们都穿黑袍，而地位更低的教徒只能佩戴红色面具，象征着他们是教会的杀手。
“所以，那些人其实是你从另一个时空带回来的？”楚遥发问道。
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而且，随着你们抹杀了管理员，所有时空的人面虫都不复存在了，因为他造成的永生人也会渐渐死亡。”
而这一场拍卖会，其实就是凌风制造的局中局。
他先是以上司的命令，让红面人去争夺第五件拍卖品，当然，他知道那里面并没有真正的藻玉；
然后，又通过镜像时空的影响，让镜像拍卖师举办拍卖会，导致对应的现世界也是他来举办拍卖会；
紧接着，他安排了楚遥和其他调查员的到场，进行收尾工作。
只要拍卖会正常举行，红面人和拍卖师必然会打得你死我活，到时候，他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而选中他们几个也是有理由的，除了管理员制造的永生人，还有一些是前期实验产生的永生人。
大部分永生人都已经被凌风消除了，也只剩下八个永生人，他没有时间了。
这七个人，就在其中。
于是，他便趁着这次机会，将他们凑到了一起，一并消除。
换句话说，这场拍卖的大部分人都是凌风的猎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也被他安排提前离场。
像是枭面老者是主动退出，还有之前拍到藏品的人也会以登记信息的理由支开他们。
剩下的几个人，几乎都是特情局的调查员。
“杀死那个永生人的子弹是怎么回事？”楚遥感兴趣地问道。
“他们的死亡被剥夺的机制尚不明确，不过，只要使用其他时空的煞气制成的子弹，就可以杀死这些永生人。”凌风说道，“还有一种办法，十分的复杂，我至今还没有找到能完美达成的方法，那就是将灵气和煞气相结合。”
灵气与煞气本就相克，就像水遇到了火，火会被浇灭，火遇到了水，水会被蒸干一样。
而凌风在上万年里寻找了无数种方法，都没能将它们完美融合。
或许，那本身就是不能达到的方法罢了。
“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回去工作了，这半年堆积的公务可不少。”凌风站起身，“对了，记得把黎晏那家伙从拍卖厅带回去。”
楚遥微微皱眉，问道：“你对拍卖厅的人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用了能让他们忘记的喷雾罢了。他们只会记得自己来了拍卖会，也进行了拍卖，但具体的情况则记不清。”凌风摆了摆手，“我会让服务生通知他们，拍卖厅内的一氧化碳浓度偏高，他们有轻微中毒的情况。”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对自己记忆模糊这件事感到奇怪了。
只是，楚遥回到拍卖厅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离开了，仅有几个服务生还在打扫卫生。
楚遥打开手机，正想问问黎晏去了哪里，就看到了他之前发过来的信息。
“抱歉，工作室有点儿事，我先一步返回了，帝都见。”
既然不用楚遥操心，楚遥便去了自助餐厅，慢慢悠悠地吃了顿饭。
这会儿已经两点了，即将超过午饭的供餐时间，餐厅里的人也不太多。
她又想起自己拿的那份图录，赶忙打开，找到了拍下戒指的人留下的电话。
“嘟……”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晚点再打吧。”楚遥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林盼秋约她的时间是三点，这会儿也快到了，她便朝着咖啡厅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