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慕风的戾气,伍言连忙垂头,一副恭敬模样。
“她怎么了?”慕风看了看病床上熟睡的秦小欣,似乎在考虑伍言的提议。
“昨天在宴会现场,秦小姐情绪似乎失去了控制。”伍言说的很是含蓄,“回到医院也是打了镇定剂,情绪才稳定了不少。”
慕风看向马驰,意味深长道,“陈丽动作倒是很快,秦小欣刚刚情绪失控,她就把孩子抱走了?”语气里的质疑溢于言表。
马驰怎能听不出慕风的弦外之音,可他的当务之急是劝慕风放弃要回孩子的想法,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子!他再不想放手。
“慕总,慕太太的确是对孩子很上心,”顿了顿,“毕竟,那是您的孩子,她恐怕是爱屋及乌吧!”说完,似乎是鼓起了勇气一般,“按理说我不应该逾矩的参与您的家事,可是刚刚伍言助理说的的确很有道理,那个孩子影响的是整个慕氏,您三思。”
慕风皱着眉,似乎是在考虑伍言和马驰刚刚说的话。半晌,他再次看向马驰,语气似乎缓和了不少,“孩子,暂时放在陈丽那里,但你告诉她,不能动那孩子分毫!”
随后,看向伍言,“让医生给秦小欣会诊,三天内查出她怎么回事!如果查不出来,就让那些个庸医统统滚蛋。”慕风说这话的时候,俨然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知情者大概会真的以为他急疯了!“尽快把她治好,孩子还得由她照顾!”
“慕总,”伍言面露难色,“三天?恐怕……”
“怎么?为难?”慕风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
“慕总!”马驰及时打断了慕风即将暴躁的情绪,“这件事要是可以,能否交给我来办?孩子现在虽然暂时由慕太太抚养,可毕竟还太小,有亲生母亲在身边才更适合孩子。而且,三天,时间的确有点紧。如果让她们母子能偶尔在一起,时间上就不那么着急了。”说完,他试探的瞄了慕风一眼,想知道慕风的意见。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又补充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秦小姐伤到孩子!”
慕风闻言眉毛挑了挑,“你可真是陈丽找的好经理啊!大人和孩子你都经手,可真是左膀右臂般的存在!”他说的理所应当,好像是在夸奖马驰。
而马驰,则皮笑肉不笑的抬了抬唇角。这个时候,他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只要这个慕风点头,说这些话又算什么!
慕风扬了扬眉头,低头想了想,似乎终于下定决心,看向马驰,“行了,你回去告诉陈丽,我的脾气她知道,孩子在她那给我好好照看,不能有一点闪失!”顿了顿,“秦小欣这里有什么进展随时跟伍言沟通。”
说完,慕风意味深长的看了病床上的秦小欣一眼,转身便出了病房。伍言也紧随其后,向马驰点了点头,便出了病房。
“慕总,我按照您的交代,说的对吧?”两个人出了医院,伍言看着后视镜中的慕风,邀功道。
慕风则闭着眼,似乎在小憩。
“嗯!”良久,他才嗯了一声。
伍言忍不住咧了咧唇角,算是得到了慕风的肯定,心底愉快。虽然他不明白慕风为什么要这样做,毕竟那个婴儿是他的骨肉,却要交给陈丽那样的人抚养。可是想想秦小欣那天的举动,也的确不适合把孩子留在她身边。可是,陈丽的为人实在是……唉,心底暗自叹气,伍言却无能为力,只能暗自祈祷秦小欣快点好起来,起码那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病房里的马驰,看着熟睡中的秦小欣暗自下定了决心。虽然你不喜欢那个孩子,可作为母亲,你有抚养他的义务。想到这,马驰也不再犹豫,拿起电话吩咐了下去。
当秦小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并且没了消毒水的气味。
缓缓坐起身,她只觉得头昏脑涨,脑海里闪现的是断断续续的婴儿的脸,还有医生、护士,等等还有慕风!她最后的记忆里,似乎看到了慕风没有什么温度的眼。头痛的让她再不能思考,环顾四周,床头亮着昏暗的夜灯,窗帘紧闭,她看不清窗帘后面白天还是黑夜,唯一能确定的是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有人吗?”秦小欣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有人吗?”再次喊了一声,似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房门终于被打开,这也让秦小欣松了口气。毕竟,她现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真的讨厌这种脆弱到崩溃的感觉。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端着一托盘食物走了进来。她并没有过多的打量刚刚醒来的秦小欣,只是毕恭毕敬道,“秦小姐,可以吃晚餐了。”说完,把托盘放在床头就打算转身出了房间。
“你等等!”秦小欣连忙制止,对于这个陌生房间、陌生女孩,她怎能不要个答案。“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一连串的问题,让转身正欲离开的女孩停下了脚步。
“我叫小红,以后由我服侍你!”自称小红的女孩恭敬回答,说完这句话,她再次打算抬步离开。
“你等等!”秦小欣眉头紧皱,对于这个小红的回答很不满意。“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加重语气,表达了内心的不满情绪。
小红这次转过身,目光淡淡的看着秦小欣,语气平和道,“秦小姐,主人说,等你醒来让你吃点东西,他会来回答你的所有问题。”顿了顿,“主人重点交代,让您一定要吃饭,因为……”犹豫了一下,小红继续道,“您需要母乳喂养您的孩子!”说完,小红再不等秦小欣说话,转身便出了房间。当她走出房间后,“吧嗒”一声,竟然给房间上了锁。
“你回来!”秦小欣气急败坏的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可却只是徒劳,房间里只剩她自己。“你,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秦小欣趴在床上,喘着粗气,这几句喊叫似乎是抽干了她所有力气。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惊恐的抬起头,看向已经上锁的房门,“孩子,我的孩子呢?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可回答她的,只有自己喘着粗气的声音,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