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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终于好了,

家里人一下子多起来了,

大小两个桌子都用上了,

奶奶,孙海,王道长在大桌上,

孙贼,林小妹,玄风,刘海龙四个人用小桌子。

喝着面糊糊,就着萝卜,吃着馍。

厅房里面的气氛有些尴尬,都没有人说话,

奶奶不时的看看孙海,又看看坐小桌子的孙贼,

几次想说话,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王道长细嚼慢咽的吃着早饭,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孙海也在默默的吃着饭,他还在考虑,

他回来以后,能为这个家带来什么,

留下是好是坏。

大人们不说话,

小桌子上的四个人,孙贼和大师兄玄风还比较淡定,

林小妹和刘海龙两人就没那么淡定了,

在这样的气氛中吃饭,

人虽然多了,可是一点都不热闹,

很压抑,

刘海龙和林小妹两人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快速的吃完了饭,

四人小桌在大人那桌还没有吃过半的时候,

就结束了战斗。

收碗,擦桌子,搬桌子,

一气呵成。

林小妹和刘海龙扛着桌子和板凳就逃到了院子里面去,

也不顾已经有些冷的天气,

就在院子里面开始开始学习了。

王道长三人,也在车无悔他们来的时候,吃完了早饭。

等到院里的几个小家伙都开始学习的时候,

孙贼走到了孙海的身边,

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孙海,

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们谈谈?”

奶奶在旁边也抬起了头,看这已经不比孙海低多少的孙贼。

两人眉眼间的三分相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父子了,

可是两人之间给人的感觉却如同陌生人一般。

王道长听到孙贼的话,

起身翩然离去,来到了院子里面。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方外之人,更不想参与别人的家事,

哪怕是孙贼的。

奶奶不等孙海开口,率先看着孙贼,语气有些低微的说道,

“乖孙儿~他,他好歹是你爹,别赶他走好不好,你,你就不要怪他了,好不好,算婆求你了。”

奶奶误会了孙贼的意思,以为他要赶孙海走,所以她的话说很卑微,带着祈求的意思。

孙贼连忙走到奶奶的身边。

靠着奶奶坐了下来,揽住奶奶有些颤抖的身躯,轻声说道:

“婆,别这么说话,

你这么说话我成啥了,

你永远不用这样和我说话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没有怪他的意思,他有他的难处,我能想来,

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只不过是和他说说后面的日子而已。”

奶奶听到孙贼的话,看着孙贼那认真的表情,不是在敷衍自己,

那有些卑微的神情才消散了,

自打孙贼开始操劳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务以后,

可以说,他就已经算是这个家的主力了,

而奶奶,一直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在家里算是累赘了,

现在因为孙海的事,和孙贼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变了,

奶奶说话的语气让孙贼心疼,

他从来没有想过,奶奶有一天会这样和他说话,带着祈求的语气。

“娘,”

孙海的眼圈也红了,看着孙贼搂着的老母亲,他知道奶奶的心意,

不想看到他们父子反目,

自己走了这么多年,可是老母亲到到现在还是在帮自己说话,

没有在埋怨自己,孙海想到当年的负气出走,在看着老母亲的神态,

越想越气,

“啪!啪!”

在孙贼和奶奶的面前,孙海连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刚想抽第三个的时候,被孙贼一把手抓住了手腕,

“够了,不用这样,真的,我没有在怨恨你,昨夜和你说的,是实话,

你这样只能让我婆更难受。”

孙海看着孙贼的脸,

孙贼的脸上很平淡,没有任何表情,

孙海尝试着抽回自己的手腕,孙贼松手,

奶奶也站起来,上前半步,摸着已经被打红了的脸,

“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啊,你这,,,”

果然,奶奶还是心疼儿子的,

看着孙海自己抽自己,两个手都颤颤巍巍的去摸他的脸蛋。

“你啊,你,你真的还不如你儿子懂事。”

奶奶骂着孙海,确实心疼他。

孙海听着老母亲的话,这么多年了,再次听到那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关怀,

他真的绷不住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娘~~~~”

看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的孙海,

奶奶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连忙用手去擦拭他的眼泪,

孙贼站在旁边,

看着孙海和奶奶,

脸上很平静,心里,要是如此,

如同一个旁人一般,看着孙海哭泣。

男人有泪不轻弹,呵呵,

只是没有到他伤心的时候而已。

抱着奶奶的手哭了好一会了,

孙海才终于回归了理智,

看着孙贼看着他,

他都觉得有些丢人,在自己儿子面前,

哭的像个小孩,

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扶着奶奶坐好,他也坐好了,

才对着孙贼说道:

“说吧,谈什么。”

四方桌,孙贼孙海面对面东西而坐,奶奶独坐北面。

孙家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家庭会议,现在开始了。

“既然你回来了,那么,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是在家务农,还是去找工作上班。”

孙贼平静的说道。

孙海有些好奇,问道孙贼,

“这,有什么不同吗?”

“有,我本来计划着,今年年过完,明年九月,带着我婆,去市里上学。

既然你回来了,作为家里的一份子,我不可能不考虑你这边。”

孙贼把自己的明年计划给孙海说了出来,

孙海哪怕现在是回归了,

可是,目前来说,

这个家是孙贼说了算。

孙海并没有感觉都有什么不对,仔细想了一下,

“种地没前途的,你要去市里上学的话,刚好我手里有些钱,那么,我们一家人就搬去市里吧,我去制衣厂找找活看看,现在的我,好歹也算是有手艺的人,自己完全可以做工的。”

孙海现在的脑子也转的快了,

本来他这次回来,就是想带着全家去外地生活的,

刚好孙贼提出来要去市里上学,那么他带着全家离开村子,村里的闲话也就不会因为他的回来,而干扰到他们家的正常生活,

孙贼的提议,简直是完美的符合了他的心意。

“不,地不能扔,还是要种,我打算的是,去市里上学而已,不是举家搬家,离开村子。”

可能是看出了孙海的意图,孙贼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孙海听到孙贼的话,有些不解,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