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墨目光在猛虎军每个将领脸上扫过,似乎要看穿他们的心,语气不怒自威,“猛虎军随我迎击即将到来的齐国大军。”
仅仅过了一晚,齐国支援军队随后抵达,阵容颇为豪华,齐战亲自出马,仇九随军。整整十万骑兵,其中战车两万,重骑兵五千,几乎倾尽了齐国所有破阵精锐。
奈何还是晚了一步,收尸都来不及。
顾子墨没有固守城池,堂堂正正的列阵迎敌。两方均是骑兵,相隔千米隔空相望。
齐战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有庆幸,有愤怒。要不是齐天心疼他,可能现在他也被埋葬在了城墙下,“九哥,事到如今该如何?”
仇九虽然凝视着前方,心绪却放眼全天下,出发前可不止这一路求援,整个沿海地段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陈国水军肆意的践踏着齐国的土地。
更加万众瞩目的是,长安的燕子龙兵临共治城,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压迫力十足。
齐国新政权正在历劫,是浴火重生还是烟消云散,每一个决策都至关重要。
现在处处烽火,仇九不可能一直跟着齐战,有心提点一二,“我们可用之兵有限,从今往后,避免以少击多,少打势均力敌,要集中优势力量斩其羽翼,只有出奇才能致胜。”
齐战从善如流,仇九所说句句良言,“那撤到哪里?”
仇九古井无波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光芒,“山城一带。”
齐战不由得惊呼一声,“山城?”
山城是共治城的陪都,也是齐国第一大粮仓,这次搜刮的钱粮一半都积压于此。
齐战心有不甘,辛辛苦苦布局这么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是不是太远了?我们一退,这大片的土地可都拱手让人了。”
仇九伸出手掌慢慢的紧握成拳,“拳头只有握紧了才能更好的出击。”
似乎胸有成竹,仇九言之凿凿,“地盘越多不见得越好,放心,失去的会加倍回来的。”
齐国新立,正规军五十万。单单海岸线就是一个无底洞,分散防守只能被逐个击破。
齐军后撤,同为骑兵,顾子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带着猛虎军稳扎稳打,逐城清理,然后百里加急天策城派遣文官前来接手。
天策城,陈平正在凝思,一场不太完美的开门红让战局又充满未知。
一切又要重新布局,“传令,让青龙军撤回,玄武军推进十城。”
齐国收缩了防御,青龙军的威慑变得毫无意义,甚至存在潜在的危险。还有草原蛮子,突然变得有些陌生,重重围困之下居然能断尾求生,莫非要养虎为患?陈平暗下决心不能再让奇木天狼作壁上观,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玄武军虽然同样全员骑兵,但是行军速来稳扎稳打,不急不缓。
栀子城,奇木天狼非常重视与陈国的第一战,亲自前来主持大局。
看着城外有条不紊扎营的玄武军,有种赏心悦目的从容。
奇木天狼指了指城下不远处一个陈国的士卒,疑惑的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奇木天狼右侧走出了中原文士,四十左右,脸上带着一款银色面具,不见真容,声音略显低沉,“陈国的机械兵,在测量城墙高度,为投石车和井阑车攻城做准备。”
奇木天狼有些感慨,“陈国的投石车已经研发出了第五代,我们还是第三代,差距有些大啊。”
这个中原文士似乎对陈国之事异常熟悉,机要之事张口就来,“五代投石车是杀手锏,不会轻易祭出。我们有城墙优势,能抹平三代和四代的差距。”
奇木天狼对这文士所言深信不疑,“如果我们能守住此城,陈长卿会不会后悔当初将三代投石车交给我们?”
面具文士言简意赅的送给了奇木天狼三个字,“守不住。”
奇木天狼听完也不以为意,“守不住就守不住吧,总得试试斤两。”
面具文士用鼻子闷哼一声,“嗯。”
他也正有此意,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赶回来观摩,首战如何对于他们后面的布局和战略至关重要。
接下来五日,玄武军异常的沉稳,没有任何试探,似乎就是前来扎个营。
玄武军,非常特别的一个军团,里面人才济济。
此时一名对天象颇有研究的参军正跟雷木汇报,“雷统领,今夜有小雨,明早会起大雾。”
雷木点了点头,“有劳了。”
季节交换,天气最异变,雷木等的就是这场雨。
兵书有云,雨雾天行军乃兵家大忌。
当小雨稀拉拉的落下之时,奇木天狼和面具文士疑惑了,完全摸不清玄武军在搞什么古怪。这雨一下,再等到地面风干又是好几日,这仗似乎遥遥无期。
奇木天狼忍不住猜测,“莫非又是威慑?陈平准备在其他地方图谋不轨?”
陈平最喜欢玩声东击西那一套,燕子龙才从共治城离开不久,前车之鉴近在眼前。
面具文士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不可能。”
二人商讨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只能静观其变。
第二日清晨,雨停了,但是雾气蒙蒙,能见度只有两米。
“轰!”
一声巨响将城内还在沉睡之人全部惊醒,奇木天狼迅速的起床穿戴,大声吩咐,“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亲卫走出庭院,就有士卒快步跑来,“首领,不好了,西城墙塌了,陈军进城了。”
奇木天狼心里一惊,来不及疑惑,赶紧下令,“亲卫随我前去查探。”
在府门口会合了面具文士,二人急速的前往事发地。
还未赶到西城墙就遇见了节节败退的城防军,“首领,速退,敌方重步兵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