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时间后。
高杰终究是不敢隐瞒,只得是硬着头皮,向着徐弘基低首回道:“回禀魏国公,下官实在辜负了您的厚望,此次滁州之战我军遭遇了惨败,滁州城也已落入到了威武军之手。”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徐弘基倏然起身,脸上满是骇然神情,双目圆睁的死死盯着高杰。
似乎感受到了徐弘基的愤怒目光,高杰根本不敢抬头,依旧是低首回道:“下官不敢隐瞒魏国公,我军十数万兵马几乎是全军覆没,仅有数千将士逃出了滁州城。”
“还有南和伯与韩监军等人,也都落入到了威武军之手,如今恐怕已是性命不保。”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军足有十数万兵马,又有城高墙厚的滁州城,就算刘博源派出了十万大军,那也根本不可能攻下滁州城!”
“你绝对是在谎报军情,我军根本没有遭遇惨败,滁州城绝对还在我军的手中。”
徐弘基实在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或者说是不愿相信这个消息,脸上的骇然神情已是转变成了难以压抑的愤怒,似乎是在掩饰着心底的恐惧。
高杰低首不敢多言,只是默默承受着徐弘基的怒火,任由徐弘基在那大声的宣泄着。
足足过了十数息时间后。
书房内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徐弘基停止了苍白无力的咆哮,随即瘫坐在了太师椅上。
至于高杰依旧是低首沉默无言,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心底已是在盘算着如何推卸罪责。
毕竟这场滁州之战的惨败,怎么可能轮到高杰承担罪责,也只有死去的南和伯方一元与监军太监韩庆生才是最好人选。
又是十数息时间过后。
徐弘基已是恢复了正常理智,当即问道:“高总兵,关于这场滁州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军为何遭遇如此惨败?”
高杰沉思了片刻,随后低首回道:“回禀魏国公,此次我军之所以遭遇惨败,全都是因为南和伯与韩监军狂妄自大,竟然主动出城与威武军野战,所以我军这才遭遇了惨败。”
“你说什么?南和伯与韩监军竟然主动出城,与威武军展开野战!这简直是......”
徐弘基再次怒火上升,拍着书桌大骂道:“这两人简直就是废物,实在是愚蠢至极,怎么想着主动出城野战!”
“难道他们不知道发挥兵力优势与地利优势,只要守在滁州城内不出的话,那就绝对可以抵挡住威武军的进攻。”
高杰连忙补充说道:“下官也曾极力反对南和伯与韩监军,可是下官实在位卑言轻,根本得不到南和伯与韩监军的重视。”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此时的徐弘基也是明白,若是当初没有更换援军统领的话,那就不会出现惨败的结果,滁州城也就不会落入到了威武军之手。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就算徐弘基如何的后悔,也是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结果。
如今徐弘基需要做的是,如何挽回当前的劣势局面,如何抵挡住威武军的大举进攻。
南京门户已经打开,只要刘博源挥师南下,那就能够直抵长江对面,隔着长江就能看见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