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慕苡晴紧紧依偎在陆沉洲滚烫而坚实的怀抱里,他剧烈的心跳如同战鼓擂响,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奇迹般地安抚着她几乎碎裂的神经。

她轻轻点头,任由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十指相扣,传递着无声的承诺和力量。

两人快步走出那充斥着血腥、恐惧与屈辱的废弃仓库,踏入外面刺目的阳光中。

微风带着初夏草木的清新气息拂过面颊,本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时刻。

然而,慕苡晴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腹部的伤口如同烧红的烙铁,随着每一步的牵扯而传来尖锐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咬紧牙关,苍白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却倔强地挺直脊背,不让一丝痛楚的呻吟泄露出来。

她不想再成为他的负担,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更多的脆弱。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对伤痕累累的恋人。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陆沉洲停在不远处的跑车时,一道刺耳尖锐的女声如同淬毒的冰锥,划破了短暂的宁静:

“快看!他们在这儿!!”

是沈汐瑶!

她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复仇女神,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意和疯狂的恨意,率领着一群如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般的记者,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陆沉洲和慕苡晴严严实实地堵在了中间!

“咔嚓!咔嚓!咔嚓——!!!”

无数闪光灯如同暴雨般疯狂闪烁!刺目的白光几乎要将人的视网膜灼伤!

冰冷的长枪短炮(话筒)如同毒蛇的信子,争先恐后地戳到他们面前,几乎要怼到慕苡晴的脸上!

慕苡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围攻吓得浑身一颤!她下意识地想躲,却被陆沉洲更紧地护在身后。

然而,她的狼狈已无所遁形:凌乱如草窝的头发沾满灰尘和汗水,身上陆沉洲宽大的西装外套勉强遮体,却掩不住脖颈和锁骨上那几处刺目的、暧昧的吻痕!

它们如同耻辱的烙印,在惨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记者们的问题如同淬毒的箭矢,带着恶毒的揣测和赤裸裸的羞辱,铺天盖地地砸向慕苡晴:

“慕苡晴小姐!请问您真的是那位同时搅动江、陆、沈三家的‘风云人物’吗?”

“您如何解释在已和江锐先生领证的前提下,又与陆沉洲先生以情侣姿态现身?这是否坐实了您脚踩两只船甚至多只船的传闻?”

“您此刻如此‘狼狈’地离开,是否因为与那位刀疤脸先生的‘特殊约会’被撞破,急于逃离现场?”

“有消息称您为了复兴慕家,不惜以身体为筹码游走于各大豪门之间,对此您作何回应?”

……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狠狠剜在慕苡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她的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巨大的羞耻、委屈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前阵阵发黑,滚烫的泪水在眼眶中疯狂打转,却死死咬着下唇,不让它们落下。

她不能在这里倒下!不能!

“我……我没有……” 她试图辩解,声音却微弱得如同蚊蚋,瞬间被淹没在更猛烈的声浪中。

“慕小姐!您看那边!那位刀疤脸先生和他的同伴也出来了!请问您和他们衣衫不整地一同出现在这荒郊野外,是否印证了‘多人运动’的传闻?”

“您这样做,将合法丈夫江御先生置于何地?江家是否知情?是否会因此与您离婚?”

“您腹中的孩子,到底是江少的,陆少的,还是……” 记者恶毒的目光扫向被保安拦在不远处、同样狼狈的刀疤脸一伙,未尽之语充满下流的暗示。

“还有人说您为了恢复慕家在云城的荣耀,不惜以自己为筹码,周旋在陆江两家之间,这是真的吗?” 最后这个问题,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

慕苡晴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彻底崩断!世界在她眼前旋转、碎裂!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尖锐的嗡鸣!巨大的绝望和无助如同黑洞般将她吞噬!

她再也支撑不住,发出一声濒死小兽般的呜咽,猛地转身,如同寻求最后庇护的雏鸟,一头扎进陆沉洲的怀里!

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我……我没有……不是我……沉洲……带我走……”

陆沉洲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最黑暗的积雨云!滔天的怒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将慕苡晴死死护在身后,双臂如同最坚固的堡垒,用尽全力隔开那些不断逼近的、令人作呕的镜头和话筒!

他冰冷如刀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记者贪婪的脸,最后定格在远处沈汐瑶那张写满怨毒和得意的脸上!

“都给我闭嘴——!!” 他猛地抬手,一声雷霆般的怒吼瞬间盖过了所有嘈杂!

那声音里蕴含的狂暴怒意和凛冽杀气,让最前排的几个记者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苡晴是我的女人!是我陆沉洲此生唯一认定的爱人!”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如同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上。

“任何诋毁、污蔑她的人,都将付出代价!今天这场卑劣的构陷,我陆沉洲记下了!每一个参与的人,每一个造谣的媒体,我都会追查到底!让你们——血债血偿!”

他不再理会任何追问和闪光灯,猛地转身,用身体为慕苡晴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路。

他紧紧搂着她颤抖的肩膀,几乎是半抱着她,艰难地朝着跑车挪动。

每一步都伴随着记者疯狂的推挤和更加刺耳的提问。

“让开!否则后果自负!” 陆沉洲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最后的警告。

他强行撞开几个挡路的记者,终于将慕苡晴护送到副驾驶座旁。

他迅速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她虚弱颤抖的身体安置进去,随即自己也闪电般坐进驾驶座。

“砰!”

车门重重关上,如同隔绝了两个世界。

引擎发出愤怒的咆哮,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跑车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瞬间冲了出去,将那群疯狂的鬣狗和沈汐瑶怨毒的目光远远甩在身后!

“沉洲……我们……现在……该……” 车内,慕苡晴的声音如同游丝般虚弱。

失血过多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她努力想抓住陆沉洲放在档位上的手寻求安慰,指尖却无力地滑落。

话音未落,她头一歪,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脸色白得像一张透明的纸。

“苡晴?!苡晴!坚持住!!” 陆沉洲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他目眦欲裂,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跑车在道路上疯狂地穿梭,超越一辆又一辆车,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不顾一切地冲向最近的医院!

刺耳的刹车声在医院急诊门口响起!陆沉洲甚至来不及熄火,推开车门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到副驾驶座!

他动作轻柔却又无比迅捷地将慕苡晴打横抱起,那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的身体让他心如刀绞!

“医生!救人!!快来人——!!!” 他抱着她冲进急诊大厅,嘶吼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绝望和恐惧,瞬间打破了医院的平静!

他英俊的脸上沾着血污和汗水,眼中布满血丝,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医护人员被这骇人的气势惊动,推着担架车迅速赶来。

陆沉洲小心翼翼地将慕苡晴放上担架,双手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他紧跟着担架车一路狂奔,目光死死锁定在慕苡晴毫无生气的脸上,一遍遍在她耳边嘶吼:“苡晴!看着我!别睡!坚持住!我们到医院了!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哐当!”

抢救室的红灯刺目地亮起!沉重的门在陆沉洲面前无情地关闭,将他隔绝在外。

他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高大的身躯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最终颓然地跌坐在地。

他双手痛苦地插入发间,用力撕扯着,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懊悔、自责、恐惧如同无数只毒虫啃噬着他的心脏!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恨那些将她推入深渊的畜生!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陆沉洲如同雕塑般守在门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要将其看穿。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主刀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

陆沉洲如同弹簧般猛地弹起,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死死抓住医生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对方捏碎!

他眼中是濒死之人抓住最后稻草般的狂乱和祈求:“医生!她怎么样了?!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被他眼中的疯狂惊了一下,用力挣脱他的钳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凝重:“陆先生,请您冷静。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手术很成功,腹部的刀伤避开了重要脏器,但……”

“但什么?!” 陆沉洲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因恐惧而变调,“无论什么代价!无论花多少钱!一定要治好她!保住她!”

医生看着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但是……病人遭受了严重的身体创伤和巨大的精神刺激。她现在情绪极度不稳定,有明显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症状,精神高度紧张,充满了不安全感。这种剧烈的情绪波动和持续的应激状态……”

医生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对她腹中的胎儿影响极大。母体的强烈应激反应会直接导致子宫内环境恶化,激素水平剧烈波动,胎盘血流可能受到影响,这会严重威胁胎儿的正常发育和生存环境。

我们监测到宫缩有轻微异常,虽然暂时用药抑制了,但后续……情况不容乐观。如果她的情绪无法得到有效安抚和控制,极有可能引发早产、流产,甚至……更严重的后果。”

轰——!

如同一个惊雷在陆沉洲脑中炸开!他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骤然放大!

孩子?!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最猛烈的风暴,瞬间将他卷入一个更深的漩涡!

他从未想过,在那样的绝境之后,竟然还孕育着一个如此脆弱的新生命!而这个生命,此刻正因他们的苦难而岌岌可危!

巨大的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过了好几秒,他才从那惊涛骇浪般的震撼中找回一丝神智。

他猛地看向医生,眼神中交织着难以置信、巨大的狂喜和更深沉、更尖锐的恐惧!

他声音嘶哑,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恳求:“医生……求您!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她!保住孩子!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需要什么,我陆沉洲倾家荡产也供!请务必……让他们都平安!”

他的承诺,重逾千斤。

得到医生尽力而为的保证后,陆沉洲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病房。

病房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慕苡晴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依旧苍白得透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脆弱的阴影。

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

陆沉洲的脚步放得极轻,如同怕惊扰了易碎的梦境。

他缓缓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坐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放在被子外、冰凉的手。

那微弱的脉搏跳动,是他此刻唯一的救赎。

慕苡晴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

视线有些模糊,好一会儿才聚焦在陆沉洲布满血丝、写满心疼与担忧的脸上。

所有的委屈、恐惧、后怕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心防。

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她反手紧紧抓住他的大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脆弱和依赖:“沉洲……我好害怕……真的好怕……”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