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看着又一个出现的玩家，有几分无奈地叹气，“这个月都五个了，这么频繁的吗？”
“忍忍吧，天道不是说会恢复世界吗？”沧渊看着，轻声开口。
云奚转头看向沧渊，对方最近脸色越来越苍白，看着很虚弱的样子。“师尊，你……”
“我没事。”
云奚抿唇，每次他想问，沧渊都会知道他想说什么，然后打断他的话。
“师尊，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吗？你是不是最近又在用灵力压制体内的暴虐了？”云奚轻声问着。这东西天道处理不了，而百晓生说的爱，也没见有什么作用。
云奚捏了捏眉心，按理来说，百晓生没必要骗他，到底还缺什么呢？
注意到云奚眼底的担忧，沧渊笑了笑，“云奚，如果为师到时候真的失控，就直接杀了我吧。确保你的任务完成，我们下个世界再见。”
“别说那种话。我怎么舍得对你下手？”云奚垂眸，他觉得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原着里，应该是他二十岁的时候，沧渊彻底爆发。而现在，他都二十多了，其实已经推迟了很多。
沧渊变成龙失控，是在初雪的那晚。龙吟声响彻整个灵羽轩，云奚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黑龙就冲破屋顶飞到空中。
云奚看着，不由得叹了口气，“难道这剧情就非走不可吗？”
他拿起剑，直接追了上去。
男女主不知道那黑龙是沧渊，但是注意到云奚追上去后，就也跟了上去。
龙焰燃烧之处，大片树木和建筑被毁，百晓生和周焕组织弟子逃离。
周焕看了眼空中，很是担忧，“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会成功的，只要那两人相爱，那就能唤醒沧渊。”百晓生轻拍周焕的肩膀，示意对方做自己能做的事，不要停下。
周焕看了一眼沧渊的方向，然后继续带着人离开灵羽轩。
“小师弟！这是什么情况？而且师尊呢？”谢凡霜追上云奚，急忙问道。
云奚抿唇，然后迟疑许久后说道：“那黑龙就是师尊，他……失去理智了。这里有我就够了，你们保护宗门弟子。”
“小师弟，黑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
“我可以，放心吧。”
谢凡霜沉默了，而陆清舟直接说道：“小师弟，你前两次这么说的时候，都失踪了。”
云奚：“……”确实是这样，而这次，他其实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但还是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行。
而此时空中的龙嘶吼着，云奚微愣，然后落下泪来。他听得出来，此刻沧渊很痛、很悲伤也充满恨意。
“师尊，那不是你经历的！”云奚喊道，但是让他的声音传入对方耳中，实在太难了。
云奚咬牙，为了能让实力短时间内暴增，只能把自己的全部实力用出来了，包括底牌。
云奚的头发和眉毛缓缓变成白色，尾巴和耳朵也缓缓出现，然后在陆清舟和谢凡霜震惊的眼神下，云奚的速度又暴涨了很多。
等到与沧渊同一高度后，云奚咬破指尖按在眉心，然后身后浮现一只九尾狐的巨大虚影。
这样才引起了沧渊的注意，毕竟在对方眼里，不够大的东西是看不到的。
云奚缓缓靠近伸手触碰对方的眉间，然后再次睁眼，意识就被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过他此刻是虚影，别人看不到摸不着。
正当云奚疑惑时，转头就看到一个黑发黑瞳的小男孩从身边跑了过去。云奚仔细看了看小男孩的样子，不是沧渊，反而更像百晓生，只不过没有百晓生那样有书卷气，反而看着很阴郁。
“是初代黑龙的经历吗？”云奚嘀咕着，然后下一瞬眼前的画面变了。一条巨大的黑龙卧在潭水里，云奚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庞大的灵力，对方正在修炼。
而天空忽然阴沉下来，不断地响起雷声，还有闪电劈过。
云奚看了眼天空，看来这黑龙要成仙了，引起了那些仙人的注意。
很快眼前的画面又一花，云奚看清眼前的场景后，忍不住瞪大眼睛。
怪不得，怪不得黑龙会那么恨。
剖皮抽筋、抽出龙骨、挖出眼睛……就连象征龙的龙角也没了。
接着云奚就听到一道低沉包含着巨大恨意的声音响起。
“该死，我修仙途中未造杀虐，为何……为何容不下我？我恨，恨啊！我诅咒你们，若我还能归来，必定报仇！”
云奚捂住头，黑龙诅咒的是仙人，但是恨意已经把自己本身包裹。所以每任黑龙压制不住时，就会被恨意填满，展开杀戒，不分敌我。
云奚的意识再次回归时，嘴角流出血。那疯狂的恨意也影响到了他，实在是太痛苦了。
“好痛……好痛……”沧渊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云奚抿唇，眼眶湿润，直接哭了出来。
“杀了我……云奚……好痛……”
云奚握紧手里的剑，这可是他的爱人啊，难道真的要杀了吗？
这次，沧渊的声音变得温柔下来，就像是贴着云奚的耳边说的，“云奚，不要怕，我们来世重逢，不好吗？”
“怎么可能会好？沧渊，我说过的，我不想伤你，我只想让你开心。这个世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短短二十年，你甘心吗？”云奚缓缓摇头。
云奚不明白，百晓生说的用爱能救沧渊，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很爱沧渊，甚至愿意为他去死。
就在云奚悲伤时，身后的尾巴忽然发出微光，渐渐地光芒变大，光包裹住了他和沧渊。
而云奚脑中忽然响起一道魅惑的女声，“我的后人啊，你真的愿意献出一切去救黑龙吗？九尾是祥瑞，能驱邪避灾也能治病和续命。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愿意。”
“哪怕你可能会死？”
“是。”
“痴情的人啊，你体内的力量和多余的命都会帮助你达成自己的心愿，爱能使一个人重生。你的心愿……已经实现。”
光芒散去，陆清舟和谢凡霜就发现那巨大的黑龙消失了。但是与此同时，他们看到有什么朝地面坠去，两人心里一紧，立马上前去接。
……
云奚再次恢复意识，就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
“你俩说这是云奚和沧渊仙尊？认真的？”周焕的声音满是不可置信和震惊。
百晓生微愣，疑惑地开口，“所以说的爱能让一个人重生，这‘重生’是这个意思吗？”
“无论如何，这确实是师尊和小师弟没错。大师兄和我一起看到的，对吧？”谢凡霜说完，用手肘怼了怼陆清舟。
陆清舟连连点头，“我和小师妹帮不上忙，所以只能在一旁看着。”
“唉，别说了，醒了醒了。”谢凡霜声音里满是欣喜和激动。
云奚睁开眼睛，就看到四张大脸，有几分无语，都凑这么近做什么？然后他忽然感觉身边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一个闭着眼睡觉的小婴儿……
等等！小婴儿？！
云奚猛地瞪大双眼，这是什么情况啊？
“啊，看小师弟这震惊的样子，看来记得一切啊。”陆清舟手指戳了戳云奚的脸，“小师弟还是像过去那么可爱呢。不过……”
陆清舟的声音忽然低落，垂眸不再说话了。
周焕微愣，看向陆清舟，“仙尊和云奚怎么了吗？”
“他们失去了所有的灵力，甚至根本没有修炼的天赋，以后也不能修仙了。”
“不对啊，还是同一个人，怎么就不能修炼了？”周焕微愣，急忙看向百晓生。
百晓生晃了晃头，缓缓解释道：“他们都重生了，既是本人，又不是原本的他们。获得了重生，但是失去了力量。”
就在这时，沧渊也睁开了眼睛，他本来就是朝着云奚的方向，自然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云奚。他伸手抓住云奚的手，然后笑了。
云奚无语，笑什么？又不止他变成小孩了！
云奚不得不再经历一次学说话和走路，当然是拉着沧渊一起。
等到能完整说句子后，云奚说了那天发生的事，然后看向百晓生。“你不是说爱能救沧渊吗？怎么最后成了献祭我们的力量？我和沧渊现在都变成普通小孩了。”
百晓生无辜地耸肩，有几分无奈，“其实我知道这个方法，还是在前世还是黑龙的时候，死前听到的。我意识消散前，脑中就浮现这一句话：爱能解决一切，使黑龙重生。”
云奚抿唇，这不就是那什么九尾狐的先祖说的吗？
难道这个方法只适用于沧渊？过去以往的黑龙被视为不祥根本得不到爱，而这一世巧的是，祥瑞和灾祸碰到了一起。而九尾狐的能力恰好能救黑龙……
太多的巧合，这就太让人起疑，反而看着不像巧合了。
“云奚！”沧渊从院子外跑进来，然后直接朝云奚撞去，云奚就这么被撞倒在地。
云奚抬手扶额，最让他绝望的是，只有自己有记忆，沧渊并没有，就完全是小孩子。
其实这么想来，他能记得，或许也是系统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