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韩清脸前又多出来几块大小不一的原石。
王屿道：“你看看这几块对明天的事有没有帮助。”
韩清：“……”
这真的好吗？
他担心王屿在里头难做。
该说的刚才已经说了，王屿也并没表态。
不过王屿这么做一定有道理。
所以韩清将注意力转回原石上。
有王屿的把关，品质方面韩清没什么好担心的。
主要权衡一下这些原石是不是适合他的特殊用途就行了。
一旁的章老板显然还没想明白王屿这是什么意思。但她很聪明的并没过问。
还在王屿韩清两人研究料子的时候，悄声退回了店前。
王屿这才小声说道：“这些料子梅总未必能成交……”
韩清看了眼周围，确定章老板出去后也低声道：“是因为朱老板打的预防针？”
王屿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你觉不觉得这些料子的表现太好了些？”
韩清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梅总买这些料子回去是为了售卖……按理说料子表现的一致性是他最在乎的……”
王屿：“没错。针对年轻人的设计师款定价也不会太高。品质太高的原石面对的终端客户不是这类消费人群。加上有朱老板的提醒在前，让人不得不多想。”
“可这章老板不是说这一单只是双方合作的开始吗？梅总更不是傻子。这么一来不就是一锤子买卖了吗？”韩清不解的问道。
“未必是所有人都抱着长期打算的。”王屿摇了摇头，“你看看这几块原石怎么样？能用就买回去。不必考虑其他。”
王屿选出来的原石品质自然不差。
除了一块黄绿色的莫莫亮。
将近两个巴掌大小。
外观上看没什么表现便算了，打灯竟也没有。
韩清想也不想把莫莫亮筛了出来，“这块就算了……其他几块倒是合适的很……”
他话音刚落，抬头就发现王屿的神情不对劲。
韩清是个机灵的，转念就想明白了。
这块莫莫亮要是真如看上去这么平平无奇，那是绝对不可能入了王屿眼的。
这事上他绝对相信王屿的眼光。
只是刚才看王屿也没怎么正经赌石，所以韩清才没当回事。
但这会儿结合王屿的眼神，韩清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只是也仅仅明白这块莫莫亮一定有自己还没看出来的特别之处。
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是不行的。
“跟章老板商量谈谈价？”韩清试探着问了一句。
王屿也没多说，点了点头。
章老板自然也不会把两人丢在这不管不顾。没多大会儿就折了回来。
韩清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从章老板的表情上倒是没看出有不高兴的迹象。
只是说道：“能有入两位老板眼的料子，也算是对我们品质的肯定了。”
随即展颜一笑再道：“说明王老板对我的眼光应该也是满意的，对吧？”
她在意的当然不是王屿的看法。而是现在王屿还充当着梅立才的眼睛。
王屿笑着回道：“我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给两位老板的合作拖后腿。”
章老板一时半会儿琢磨不透王屿的意思。顺着话题道：“几块料子就按成本价收。”
说完冲外面喊了一嗓子。
不多会儿就看到先前那个的女店员抱着个本子走进来。
章老板开始对着账本一页一页翻起来。
她这模样让韩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不想王屿因为他的事欠了这女的人情。
但王屿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韩清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等着章老板的报价。
按理说按照编码的顺序应该不难找才是。但偏偏章老板翻了半天都没找到一块能对上号的原石。
最后还是女店员想到什么似的，重新又拿出来一个账本给了章老板。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却令章老板一反刚才自己树立的好老板人设，冲员工发了通脾气。
还是韩清看不下去，表示章老板该怎么卖怎么卖，不必为难。她才收住了火气。
“不止一个人跟我说，对他们太纵容。犯了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我这个人不爱计较，总觉得将心比心。但是当着两位贵客的面，他们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实在是让人想不生气都难。”
别人管自己的员工，外人自然是没有插嘴的道理。
王屿等她气消了些后，才笑着说道：“都是小事。解决了就好。我们过来打扰的时间也不短了，等章老板算完价格，我们也该告辞了。不然明天再登门，章老板该不欢迎了。”
“王老板这话说的……不管什么时候您上门，那都是我的财神爷！”
章老板说完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不出一刻钟，就将总价算好了，“两位老板，总价一共三十五万八千七。其中，这块莫湾基十三万五、莫莫亮七万五、木那五万二、南齐两万三、莫西沙四万整、帕敢三万三千七。”
说完将手边的计算器朝二人的方向推来，“两位算算。咱们也不差那千儿八百的。就按三十五万八千算！”
王屿当然没去按计算器。
韩清意会了王屿的意思后，几乎是立刻掏出手机给章老板转账。
章老板边收钱边不忘肉疼的表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王老板，你这一下子可相当于把这批原石里面最精华的部分都选走了……”
王屿冲她拱拱手，“多谢章老板割爱。”
章老板摆了摆手，“嗐，说到底我还要感谢王老板照顾我生意呢。你放心，我这人最懂规矩。旁人绝对不会知道的。”
来到商场门口，王屿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店员。
好巧不巧章老板安排了那个跟王屿谈条件的伙计相送。
毕竟也消费了小几十万。虽然单块料子都算不上重。但凑一起也是有相当分量的。
伙计拉着个平板车，心不在焉的跟在两人身后。
在上出租车前，王屿将韩清的名片留给了伙计，“朱老板的生意我做不了主。不过你要是愿意做一件事，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