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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州。

刘恨从白池专程过来汇报河套区域的近况,那里近期有些变动。西夏通过其九原驻军在阴山加强了掌控,严禁漠北商行的商队越过阴山山口。耶律南仙派出几千精骑以税赋名义调查各地商队。

刘恨说道:“漠北护卫队一个分队在平原遇到草原族群偷袭,幸好当时有所准备,不过伤亡也不小。另外,一些原本熟悉的族群也在若有若无的和我们拉开距离。”

杨元奇说:“把商队的经营区域收缩回来,护卫队不做加强,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你选定一两个受压制的小部族,多保持和他们的沟通就好,要做取舍。”

刘恨点头,以前能说多熟悉河套的情况,现在关键是和那么游牧族群建立良好的关系,杨元奇的做法是种阳谋,杨家对河套不过有影响力,不需要承担任何管理职责,那就有指向性的扶持一两个小族群就好。跟着杨家有饭吃,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杨元奇从情报司汇集的消息已然清楚,耶律南仙对河套开始插手,只是考虑西夏东线与大宋的交易,她不能明面上驱逐漠北商行,暗地里却多有手段。

西夏东线事实成为西夏内部对盐州最为友好的集团,因为一来白池的盐物美价廉,给他们省下大笔开支,一来盐州互市对两国是有好处,贸易意味着繁荣和发展。盐定路是大宋这边最大的受益者,西夏东线则是西夏最大的受益者。

杨元奇极其希望这种情况能再稳定几年,盐定路会凭借贸易优势积累足够的财富,这里正在成为宋和夏最重要的口岸。

杨元奇和耶律南仙都在谨慎的试探对方,均不想双方关系撕裂又能压制对方发展,这很微妙。杨元奇给的方针:斗争中求共存。他把斗争放在前面,这是千年后的智慧。

杨元奇问:“漠北护卫队究竟能集中多少战力?”

刘恨这个问题答不上:“大概不到三千吧,具体如何不清楚,这得问军司。”漠北商行只提商队安全要求,具体兵力调配商行并不过多干涉。

杨元奇说:“嗯,这事我到时候和军司商议,你记得区域注意收缩。有选择性先满足要重点拉拢的族群就好。”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忽略一批,这点手段还是有。

……

西夏盐州互贸市场来个一个使节,求见杨元奇。来人叫马步,是西夏汉族人,精通汉辽蒙多族言语,马步可以视为耶律南仙在盐州的代理人。

马步过来商议的是税赋的事,虞祺的关税减免只对本国商品有效,西夏商品进入还是得收关税,同时按现行市场交易又需交税,税制实际是双重的。

杨元奇奇怪的问:“这事你们找虞大人商议就好,他又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虞祺通判盐州,也是朝堂任命管理互市的官员,他不必来这里。

马步说道:“这事需得找大人商议,虞大人应该认为是减免市场税,不应减免关税。”马步这里用词“应该”,说明这事他们未去找虞祺,但他们判断这会是虞祺的解决方式。虞祺想让他的方案推行少点阻力,有个很重要的原则,整体税赋应该是减少的,明面上起码如此。也正是税赋额度本身做了让步,他才能严格的追索税赋收取的执行力度。

杨元奇知道马步的来意,宋夏互市,中枢是要收取关税的,这笔账是由盐州征收,也是独立出账的,按比例移交中枢户部。盐州因为新定,可以通过其他开支用掉这笔税赋,比如水利项目后期一些回款,但无论如何,朝堂是有记录的。要是记录市场税赋,西夏会省却部分税赋。

杨元奇冷冷的说:“马大人,宋夏在盐州双边互市,此事本就虞祺大人操持,盐州税赋改革也由他主持。你来找我是谁的主意?”西夏这事找他怎么都有点试探之意。马步不可能不和虞祺打交道,舍近求远就是有所图。杨元奇不会认为他是为了这么点税赋。

马步回:“在其位谋其政,对我大夏有利,自然就来商议,和其他人无关。”

杨元奇嘿嘿的笑:“马大人既然如此说,公事公办找虞大人就是。送客!”

马步想了想只得说:“我家耶律皇后让我来问问此事。”

杨元奇暗咐,这才对嘛,耶律南仙要试探的是自己的动向,对这笔税赋的看法。

杨元奇说道:“这事你们还是找虞大人,我可以帮着说道,仅此而已。关税相关的不仅是盐州内事,更是中枢方略。杨家是缺银子,这个主意我却是不会打,也不敢打!另外,告诉你家皇后,有什么事直接信函问我就是,何必拐弯抹角。”

马步应下离开,难怪萧有见大人还提醒他,随口问一句就好,不必多言。

……

马步离开,杨元奇内心并不平静。耶律南仙对他的试探能说明很多问题,首先她已经认定一点,盐定路会是杨家的世袭之地,杨家在河套草原上的动作表明这是杨家的长久打算。关于税赋杨家就会有自己的打算。边境穷困,比如府州折家,中枢事实是不抽取府州任何税赋,甚至还要补贴部分战时费用给折家。

杨元奇现在是不可能接下这事的,杨家要实现世袭还有最关键的一环没有走出,下一任盐定路经略使的人选。只有将来杨元奇接任这个职位,这最后一步走出去,一切才会顺理成章。只要经过两代经营,中枢那时候会绝了这里的心思。边境有一家将门服从大宋统治,为国牧守边疆,所谓一路,实际不过两州之地,这是中枢能承受得起的。这不像河东路这类,十多个州,那才会形成割据之势。

杨元奇的不平静在于,中枢和杨家在盐定路拉扯,并未放弃对这路的管控。耶律南仙做出的判断更符合实际情况,耶律南仙是直接得出结论,这事杨家能如愿,未来就是如此,所以她才有所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