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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又是一个物非人也非的地方。开封除去白巩楼这个招牌和顔楼的一点股份,定边杨家不再拥有任何产业,倒是陈留朱仙镇码头有点股份属于太原杨家。

陈留杨家庄,杨家庄现在只有杨家宅子,宅子连着后面那片院子属于杨家,因为这个院子直接连到祈福观的区域。祈福观的地界占据了整个小山和到杨家这段路,其他田亩早已归属他人。

宅子打扫得非常干净,张小娘前段时日路过这里,让人重新整理了一下。黄鹂在陈留住的时间不算短,对这里感触颇深,只是身边没了孩子,又觉得有些不适应。

杨元奇和黄鹂要去趟开封杨家,那里有祖宗祠堂,杨兴真和杨兴实两位叔叔恰好都在,林灵素身份不便,她打算好好逛两天祈福观。她是凌霄派掌门,在西北解释孟婵孟真人,现在到了开封,总要去这里看下。

杨元奇知道林灵素的性子,当初陈氏以林黛名字录入杨家族谱,她就不置可否。在她看来,自己还是林灵素,就是道士,至于她和杨元奇的关系,她更喜欢林灵素和杨元奇一起,哪怕偷情都好,而不是林黛这个代表杨元奇姬妾的身份。这非常符合心理学,对杨元奇来说,林灵素一直会遗留神秘感,林黛?那就是他的女人。

杨元奇说:“有空也看下这里的风水,这可是你两个妹妹的孩子的地方。”

林灵素回:“他们利在西北!”不过是得看看,孟婵和陈妙常和她非常交好,到了这里就得帮着做点事。

……

祈福观。

林灵素这个道长非常喜欢这里,其实这里和清寨杨家大院很相似,不过更加静谧幽深清冷。作为女子和道士,本能会更喜欢这里。林灵素走在祈福观,她也心生异样,觉得当年他就曾在这里漫步。听闻孟婵离开祈福观后,杨元奇才真正意义在观中游历,他能感觉到她的影子,现在她又能感觉到他,林灵素觉得缘真的妙不可言。也许空间和时间,情到深处就不再是距离。林灵素打了个道家法印,静心,这里很美,怎么又想些乱七八糟的。

……

开封杨家。

杨元奇再到这里,内心一凛,“天波杨府”的牌子现在挂在了清寨。或许到了这里,杨元奇才能感受到开封杨家为此做出的牺牲。这里毕竟是开封,没了天波杨府这几个大字,这里失色不少。

杨兴真和杨兴实两个人一起出迎,杨元奇赶紧以小辈之礼拜见。杨元奇清楚这是他们对爵位承袭的认可,他们迎的是祖宗的爵位。

杨元奇在祠堂对李婆婆三叩九拜,李婆婆和慕容婆婆一左一右就在杨文广两侧,死前她们已无仇怨,只是明白得太晚。这个礼节其实有点不符常理,杨元奇并非李婆婆的直系后人,杨兴真和杨兴实坚持如此,也有这个爵位承袭杨文广之意。杨兴真曾短暂的拥有过这个爵位,不过在他们看来这更像过渡,杨兴真自己都不认为他维护了爵位的荣光。倒是李婆婆生前最后一趟来到开封,认为天波杨府的爵位该易手,就不做保留。这其实是她留给杨文广一系的福泽,这事关杨元奇的定位,更是杨兴武。杨元奇从杨兴真手里接过爵位,这让杨兴武怎么都多了点尴尬。她的经历让她觉得既然爵位过到太原一系,越是大气越能将这份情谊落到实处。

杨兴真、于氏、李氏(杨元忠夫人)、杨元勇(开封),杨兴实、杨再兴(临安)、安娘、杨元存(临安),杨元奇、黄鹂、张小娘,这是杨家两代人齐聚一堂。

大家在一起,不过是杨家族长的事,杨元奇坚持杨家家族族长就是杨兴真,定边杨家就是杨家这个大家族的一员,任何时候都会是。

杨兴实提出五服以杨文广时计起(原本是自杨廷昭计),这让家族爵位传承顺理成章。这意味着到杨元奇的孙子,都会是杨家家族五服之内。(或许现在这个决议并没多大用处,不过加深彼此情感,几十年后这个却非常重要,这与是否皇族有关!)以此计算,杨兴武、杨兴真、杨兴实能算亲兄弟,杨元奇这一辈就是堂兄弟,这实是扩大杨兴武的影响,杨兴武怎么都是朝堂从三品的经略使,定边杨家的家主。这里的人都不反对,杨兴武就不会反对。杨家他们这一代人剩下不多,本就亲如兄弟。

杨垣莉开了句玩笑话:“这么论,我孩子可就与杨家无缘了。”出五服非一家人,她是李迒的娘子,他的孩子可是能和定边杨家论亲的。

于氏说她:“清照是天波杨府的诰命夫人,本就不行!”这有点牵强,非李清照的杨元奇的孩子血缘已是很远,但要以天波杨府的孩子来论,他们也确实不能婚配。

李氏(杨元忠夫人)郝然说:“府中住宿有点紧张,你们住厢房?”杨家有个独立出来的小院子,这次却是临安杨家住下。现在天色已晚,出城去陈留有点远。

杨元奇笑道:“今天不住杨家,有些事要去顔楼处理,刚好住在那里就好。”

李氏觉得多有不妥,一个杨元奇还好,带着家室去住顔楼?

杨元奇说:“也就一个晚上,平时还是去住陈留。要不,小娘和黄鹂住这里?”两个女子倒是好安排,后院随便匀个地方就好,杨垣怡和杨垣希两个女儿这次都没回来。

张小娘道:“我跟你过去的。”不准他一个人留宿顔楼,这个必须看着。

于氏笑道:“随便你吧,吃了晚饭再走。”

开封很久没这么多人一起聚在杨家了,也是因为杨垣怡和杨垣希远嫁,李氏不得不回到家中帮忙主理家务,在杭州任职的杨元忠也纳了一个妾室。开封杨家现在就杨元勇这个小儿子年纪到了还未婚配,于氏和杨垣怡在这事上意见相左,于氏有点想在开封找人家,开封杨家在这边人手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