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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黄昏。

杨家前府后院书房,书房是大门和窗户紧闭,孟婵脸上全是晚霞,眼中更有一种目眩神迷的绚烂,杨元奇和她两个人都非常不堪,因为她和他在讨论杨过和赵灵儿的事,说起她是他的亲家母呢。

良久,两个人终于回了过神来。

杨元奇说道:“官家说过儿和灵儿十二岁要去趟开封。”

孟婵眉头皱了皱反应却并不大,这让杨元奇很是讶异:“你不担心?”

孟婵道:“虽然有点早,一想灵儿能在清风寨这么久,应该知足了。”这是一个她早就料着会发生的事,赵佶这个要求都说不上过份。

孟婵亲了亲杨元奇道:“就是把过儿也陷进开封去。”

杨元奇笑道:“他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就算没官家这话,他也想一起去吧。”

孟婵微微点头:“他们比我们更幸福。”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真的是一种幸福,这都不是纸面的关系形容,这就是他们真实长大的方式。

至于孟婵本人,她自己没有多想。陪着女儿和女婿去也好,不去找个理由待着清风寨也行,孟婵紧了紧怀在杨元奇脖子的手臂,想到离开他非常不舍,他都四处奔波,待在身边的日子不多。

杨元奇说道:“林灵素打算后山修个道观,留一院子给你,倒不是你要住过去,对外有个说法。”这是接受刚才扈庄主的提醒,这个事好处理。

孟婵“嗯!我想要你的孩子。”她不在意这个,她现在就是在意孩子的事。她比谁都热乎。

杨元奇晕了,这不刚才大家很努力嘛。孟婵不管,又是缠绕了过来!

……

孟婵很多时候比任何人都放肆,在杨家前府,她就安然睡在杨元奇的怀里到天亮。要不是张小娘和林黛一早上过来,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杨元奇爬起来还是林黛把他拽到隔壁房间,孟婵一身散架就是不愿起来。

张小娘嗔孟婵“你们两个不会回后院去啊。”在杨家后院,孟婵的院子有严厉的规矩,不虞出问题。

孟婵一脸都是笑意“喜欢就是喜欢,那会就是不想走!”在杨家这一辈,她最是在张小娘和黄鹂面前不带遮掩,黄鹂是和她相处时间最久,张小娘则是大姐姐,同样有过一段亲事,她很懂她。

张小娘说:“行了,我喊丫头过来了。”

孟婵问:“他呢?”

张小娘“……”她真不知道,不是说了去隔壁起来吗,这会子那边似乎没了动静。唉……

等孟婵画好妆容,和张小娘一起出去的时候,杨元奇和林黛也刚好从房间出来,林黛妆容很散,脸上有些慌乱,她陪着杨元奇在开封太久,现在怎么看都有点只争朝夕!

几个人正在一起吃早餐,外面有人来传杨力和张清正在外面等着。孟婵笑笑给杨元奇解释。杨力和张清是杨家两个很重要的财神,张清负责的是杨家军的开支,准确的说是在花杨家的银子补足养军之支,杨力负责的是清风明月两寨杨家的收支,这两个撞在一起肯定是打官司,杨力这边很大的收入最后都是转到张清这边。

杨元奇直接让人把他们带进来,果然和孟婵说得一样,张清嫌杨力抠搜,杨力嫌张清不知赚钱辛苦。杨力和张清都是出自杨家庄,两个人吵起来谁都不服谁。

杨元奇喊着加碗筷让他们一起再吃点,关于孰是孰非他压根判断不出来,这种具体银子流动和账目他哪里清楚。他的办法就是劝两个人继续吃,他们两个就是吃饱了撑着,听说少爷回来,这是非要混个脸熟,跑来杨府折腾,这要是再早点他能把这两个人找个地方晾着去。

杨力和张清总算察觉不对了,早餐本就吃过,现在又一碗一碗的小米粥,是人都会噎着。

杨力说:“少爷,不是想你评个理嘛!哪有……”然后没有哪有,他喏喏闭嘴了。

杨元奇呵呵的道:“哪有什么?说啊,继续说啊!”谁先说谁就是告状,要想想,他长久滞留开封,哪里知道他们吵什么。

张清老老实实继续喝了一碗粥,杨元奇哟嚯:“很好喝!继续?”

张清赶紧:“少爷,别别!”

孟婵好奇了,上个月他们还在她面前争得头破血流,这少爷回来了,他们倒谁都不敢说了!

杨元奇问孟婵:“金莲在的时候他们闹过了?”

孟婵“……”似乎也会争执,却不会几天都解决不了。

张清和杨力两个人变了脸色,杨元奇不是要论事,他要论人!

杨元奇指了指外面“吃饱了就出去!”

这下张清和杨力乱了手脚,孟婵接手财务,一定会非常谨慎,这不是她通不通这事,而是一种自然选择,确保不要出问题,甚至虑及身份和情谊,不会去变更潘金莲的所有章程。张清和杨力作为杨家庄出身人,不清楚孟婵内里时候,怎么都会有不在意。说句不好听的话,杨家后院还有陈氏和杨元奇众多夫人呢。孟婵再身份尊贵也不是杨家人,只是儿女亲家,他们是随时可以去杨家后院的。

张清和杨力赶紧拜倒不敢起身。

杨元奇嘿嘿的说:“孟真人帮着顾一下杨家的事,母亲可有告知?”

张清回:“通知了所有人,老夫人说是她的主意。”

杨元奇再问:“那金莲夫人呢?还是有其他夫人跟你们说了什么?”

张清:“没……没有夫人说……”

杨力:“金莲夫人让我们尽心。”

杨元奇:“所以你们很尽心,认为有些事不对,我既然回来了干脆找我?!”

张清“少爷……不是……”

杨力“少爷……我知道错了……”

这下他们知道自己闯祸了,孟真人的地位不论,这是杨家对她的信任,至于这种信任的来由他们不用知道。

孟婵听闻也回过神来,举重若轻的道:“罚俸一个月,出去吧。”这事得她来说和,也只有她罚他们,杨元奇才不好继续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