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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啊?优菈”

安柏夸张地拖长了尾音,一把挽住优菈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她往骑士团门外带。

她的力道不大,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热情。

“我这不是看你任务辛苦,特地来迎接我们追回风鹰剑的大英雄嘛!只不过……”安柏回头朝走廊里瞥了一眼,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到优菈耳边,“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说我们的‘机密’。走,我们换个地方!”

蒙德城的阳光正好,微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

安柏拉着优菈在教堂前广场的长椅上坐下,双手捧起优菈的一只手,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腿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即将揭晓年度最大的秘密。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安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身体前倾,连珠炮似地发问。

“快跟我说说!你和空是怎么回事?任务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一直对你照顾有加?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你们……是不是牵手了?!之后甚至还那个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优菈的冰霜面具险些挂不住。

她优雅地抽出自己的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故作镇定地轻哼了一声。

“安柏,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那个了’?说得如此……轻浮。”

优菈微微扬起下巴,试图用贵族的仪态掩饰内心的波澜,“我和他之间,不过是一笔尚未清算的账罢了。”

“唔...账?什么账呀?”安柏立刻就看穿了挚友的伪装,促狭地眨了眨眼,模仿着优菈的语气,调侃道:“是‘那个家伙屡次三番地出现在我面前,害我心绪不宁,这个仇我记下了’的账吗?”

“你——!”优菈一时语塞,脸颊上那抹微不可查的红晕似乎加深了几分。

她知道,在安柏这个读心侦探面前,任何欲盖弥彰的言辞都苍白无力。

看到优菈难得的窘迫模样,安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重新握住她的手,放软了语气:“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我只是……为你感到高兴,优菈。快告诉我吧,我想听你们的故事。”

挚友真诚的眼神,比任何审问都更具杀伤力。

优菈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关是躲不过去了。

分享喜悦固然是好事,但过程必须由自己主导,绝不能显得是被空轻易攻陷的。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摆出那副从容不迫的姿态,眼底却悄然漫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咳……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告诉你好了,你可要听仔细了。”

优菈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回忆一幅珍贵的画卷,“这个故事,要从......说起……”

待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安柏长长地、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双手托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听完精彩故事后特有的光芒。

“哇啊……优菈,我跟你说,这可比琴团长办公室里藏着的那些爱情小说……要精彩一百倍!果然还是真人真事最能打动人心!”

安柏的话音刚落,优菈的思绪猛地从与空的回忆中被拽了出来。

她捕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词。

“等等,”优菈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你刚才说……琴?她看爱情小说?”

“对呀!”安柏的八卦雷达立刻启动,她兴奋地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了。

“千真万确!有一次我去找她汇报工作,看到她办公桌的文件下面压着一本封面花里胡哨的书,书名好像叫《风与花的咏叹调》什么的。我问她是什么,她当时的表情可精彩了,支支吾吾地说是‘骑士必备的古典文学读物’!”

优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脑海里浮现出那位永远一丝不苟、脸上仿佛刻着“责任”与“奉献”的代理团长。

那个将蒙德的重担一肩扛起,连睡眠都像是奢侈品的琴·古恩希尔德,会在夜深人静时,翻开那种讲述男欢女爱的书?

要知道,自己早在八、九岁,刚刚真切地体会到蒙德民众对劳伦斯家族那刺骨的敌意时,便将那些属于少女的童话与幻想读物尽数丢弃了。

从那以后,她的书架上只有剑术指南、野外生存手册和家族史料。

“哼,”优菈终于开口,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辨的弧度,既有惊讶,又带着点奇特的认同感,“真没想到,那位事事追求完美的代理团长,也会有这样的一面。看来,人确实不能只看表面。”

“是吧是吧!”安柏见自己的“猛料”镇住了挚友,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所以说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啦!就像你和空一样!”

“别把我和她相提并论。”优菈优雅地交叠起双腿,重新端起贵族的架势。她瞥了一眼安柏,用她那标志性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道:

“不过,琴团长这个意料之外的爱好……哼,这个‘情报’,我记下了。”

“话说回来了,优菈,”安柏的话题轻巧地一转,“那你今晚住哪里呀?是和以前一样,来我那儿挤一挤,还是……和空一起,过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呢?”

她特意在“二人世界”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怎么办?!她好像有点调戏优菈上瘾啦!!

“嗯……这个,我好像还没想好呢!”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她自己都愣住了。

经由安柏这一提醒,优菈瞬间陷入了微妙而剧烈的两难之中。

去安柏那里?

那意味着温暖的被窝、熟悉的房间,还有可以彻夜长谈的挚友。一切都安全、舒适、一如往常。这是理性的选择,是过去的习惯。

可是……“二人世界”……

这个词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忽视那阵阵酥麻的痒意。

如果和他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情景?

是去他在尘歌壶里那间雅致的房间,还是……邀请他去劳伦斯家的宅邸?

他们会一起看蒙德城的夜景吗?

还是只是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任由空气中弥漫着不必言说的默契?

“咳!”优菈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微微发烫。她立刻挺直了背脊,试图用冰霜般的姿态重新武装自己。

“安柏,注意你的措辞。什么‘二人世界’?我和他之间,不过是尚未清算的账目罢了。”

“又来‘记仇’这套啦?”安柏笑得像只偷吃了鱼干的猫,“好啦好啦,那请问我们尊贵的‘浪花骑士’,您今晚打算如何‘清算’这笔‘账目’呢?”

“哼,那还用说?”她扬起下巴,眼神飘向别处,语气却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我……我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与他彻夜详谈,将每一笔‘记下的仇’都清算明白。对,就是这样!这是原则问题!”

看着优菈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的私心编织着“公事公办”的借口,安柏笑得差点从长椅上滑下去。

她重新握住优菈的手,用力摇了摇,语气里满是鼓励与促狭:

“嗯嗯!原则问题最重要了!那你可得好好‘清算’,千万别让他跑了!最好呀,找个谁也打扰不到的地方,把门一锁,‘清算’他一整个晚上!”

“你——!”优菈的脸颊彻底红透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精致的锁骨。

她想反驳,却发现安柏的话语正中下怀,让她根本无力辩驳。

最终,她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认命般的轻哼,像是宣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哼……那是自然。这笔账,我今晚……非讨回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