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稍后查看洞内的墙壁,发现了可供攀爬的凹陷,但并非人工开凿,而是长期攀爬而形成的。洞壁也非平整的,有一定向内的倾斜较低,攀爬起来难度不小,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爬上,要使用绳索才行。郄龙等人的战术背包内就有登山绳,爬出矿洞问题不大,关键是担心洞外有埋伏。
瓦莲京娜三人不久赶来会合,里克的业余爱好就是徒手攀岩,具有专业运动员的水平,自然负责带着登山绳攀爬上去。瓦莲京娜和队员负责警戒,持枪瞄准洞口方向,尽管看不到,可仍要高度戒备。郄龙则取出了无人机,飞上洞顶查看,发现洞口是倾斜向上的,宽度仅容一人钻出。
无人机的螺旋桨虽然使用降噪技术,可仍有一定噪音,如果洞外用武装分子埋伏,飞出去就可能被发现。郄龙很有经验,控制无人机悬停在出口附近,等待里克攀爬到位再飞出。这样就算洞外有武装分子埋伏,也可以及时作出反应,投掷震眩弹,然后趁机钻出洞外,否则便会被堵死在洞内。
里克徒手攀岩能力确实出色,动作熟练和麻利,很快就攀爬至洞顶,也看到了倾斜的出口。他深吸一口气,取出震眩弹,随时准备投掷出去。他随后朝郄龙点点头,表示已经做好准备了,无人可以飞出洞口侦察了。郄龙也点头回应,遂果断操控无人机飞出洞口,速度相当快,一闪而出。
无人机飞出洞口后,迅速升高,继而盘旋侦察四周情况,开启热成像系统。但洞内的信号不好,画面时断时续,而且无人机也不太好操控。郄龙只能降低高度搜寻,好在洞口四周没发现有武装分子潜伏,附近植被也不算太茂密。他搜索片刻,确定没有危险,随即示意里克可以出洞了。
里克收起震撼弹,快速钻入倾斜向上的洞口,很快就爬了出去。他没有马上起身,匍匐前行五六米,躲在一块凸起的山石后,持枪戒备。他没有携带战术背包,不过却戴了战术头盔,此刻拉下夜视仪四下查看。树林内较为安静,只有山风吹动枝叶的响动,暂时没有发现武装分子踪迹。
矿洞的出口位于山腰靠上的位置,周边有茂密的野草,不走近很难发现。里克侦察了五分钟,确定安全,然后摘下登山绳,固定在凸起的山石上,相当结实。他不久返回洞口,丢将绳索的另一头丢下,便于郄龙等人攀爬而上。他接着打开激光指示器,发射不可见激光束,朝洞口内部照射。
矿洞内的信号很弱,无法使用单兵电台,只能用激光束通知郄龙等人,一切安全。他不能使用强光手电,夜间容易暴露位置,尽管没发现武装分子,但时刻都要保持高度警惕。他出信号后,继续返回山石后隐蔽,负责警戒掩护。他的夜视仪能看清周边的情况,暂时未发现武装分子的行踪,不过地面上应该有对方留下的足迹。
瓦莲京娜第二个钻出矿洞,暂时没有会合里克,潜行至另一侧警戒,扩大安全区域。郄龙和另一名队员随后也钻出了矿洞,直接突前侦察搜索,深入树林内部。里克留在原地,熟练解开山石上的绳索,快速回收,然后装入战术背包内备用。他的战术背包由队员携带,经过时交还,没有任何交谈,保持沉默。
郄龙等人没有马上离开,分散隐蔽在洞口附近的山石后,取出无人机放飞,升空搜寻武装分子的踪迹。武装分子徒步行进,双方的距离应该不会太远,只是山区地形复杂,地面搜索很难发现。无人机快速升高,然后重点搜索树林和山谷,开启热成像探测,只要有热源便能发现。
武装分子确实没有走远,就在下方的山谷中行进,身影被茂密的树林遮挡,时隐时现。不过无人机的热成像系统则能准确探测到对方,实施监控画面清晰回传至平板电脑上,一共七个人。目标沿着山谷不断行进,地面上根本没有路,全是落叶和乱石,一眼看不到头,不知通往那里。
确定了武装分子的行踪后,郄龙等人立刻出发,快速下行至山谷内,继续跟踪。无人机的电量还能支持四十分钟,若长时间开启热成像系统,时间要减半。郄龙还剩一块备用电池,目前没有充电的可能,必须节省电量,因为不知要跟踪多久。他很快关闭了无人机的热成像系统,使用夜视功能跟踪,减少电量的消耗。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郄龙等人一直隐蔽跟踪武装分子,保持数百米的安全距离,避免被发现。郄龙已经收回了无人机,最后一块备用电池暂时不用,等待关键时刻。他们一直在山间谷地穿行,没有用其余岔路,暂时不能担心跟丢目标。没过多久,武装分子们停下来休息,然后离开山谷,开始攀爬右侧的山岭。
郄龙他们耐心等待,直至目标翻过山岭,这才小心跟了上去。这里植被较为茂密,便于隐蔽前行,当然也利于武装分子隐藏,不容易被发现。郄龙他们戴上夜视仪,可以清晰看到树林内的情况,暂时没有发现有隐藏的武装分子,但还是要格外小心。他们一路爬行而上,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站在山岭之上,可以俯瞰大片的茂密森林。
武装分子已经消失在森林内,相距应该不是很远,但因植被的遮挡,什么也看不到。郄龙等人没有停留,快速下岭,进入茂密的森林捏,追踪消失的武装分子。森林内没有路,地面上全是落叶,踩上去很是松软,没有多大的声响。夜视仪可以看到武装分子留下的脚印,时断时续,一路延伸而去。
郄龙他们加速追踪,茂密森林可以提供很好掩蔽,再加上夜视仪的优势,对方很难发现。他们追踪了半个多小时,夜视仪中终于出现了目标身影,于林木间时隐时现,相距两百多米。郄龙等人放慢行进速度,隐蔽跟踪目标,既然发现了目标踪迹,没必要过于靠近,只需紧紧盯住便可。
没过多久,武装分子停了下来,散开保持警戒,像是在等什么人。森林茂密,地形复杂,郄龙他们兵力不足,很难展开突袭,万一目标人物逃脱就麻烦了。他们只能耐心潜伏监视,等待最佳的时机,不能贸然行动。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前方森林有车灯闪烁,逐渐靠近武装分子所在区域,应该是接应他们的人。
闪烁的车灯不久停下,尽管有树木的遮挡,但夜视仪仍能看清车辆的轮流,是两辆皮卡车。等待武装分子很快上车,大部分人坐在车厢内,没多停留便掉头离开了。郄龙他们等人车灯的光亮远去,这次才起身加速跟踪。地面上有皮卡车明显车轮印,不担心跟丢,但距离肯定是拉开了。
他们追踪了数公里,随即发现了一条废弃得非铺装公路,向前不知延伸至何方。这是以前的伐木公路,早已废弃多年了,路面坑洼不平,到处都是落叶和碎石。皮卡车的车印仍很明显,跟踪起来并不困难,但郄龙他们缺少交通工具,只能徒步追赶,对体力的消耗相当大。
郄龙再度放飞无人机追踪目标,发现两辆皮卡车就在前方四五公里处行进,速度并不快,说明路况相当糟糕。两辆皮卡车都没有开车灯,估计是担心被边境巡逻队的直升机发现,同时废弃的公路上也缺少隐蔽。无人机保持安全的高度监视,没有开启热成像探测系统,节省电量。
枯燥的跟踪持续了一个小时,两辆皮卡车终于开出废弃的公路,进入较为平坦的山谷地带,车速明显加快,很快消失在林木间。郄龙却收回的无人机,电量还有三分之一,继续跟踪问题不大。他们此刻位于一处山岭之上,使用望远镜可以清晰看到前方小镇的轮廓,凌晨时分已经有零星的灯光了。
不用怀疑,武装分子肯定是前往小镇的,藏起武器就是平民,很难进行追查。郄龙判断目标会在小镇暂时停留,进行身份伪装,然后继续深入E国境内,袭击的地点则不清楚。瓦莲京娜也有同样的判断,及时用卫星电话联系副局长波娃,说明情况,要求封锁进出山区的所有通道,严格检查过往的车辆和人员。
目标若无法通过公路离开山区,势必会继续翻越山林逃避检查,届时便是展开突袭的时刻。郄龙他们不能混入小镇侦察,外地人在山区出现很显眼,马上就暴露了。他们休息了半个小时,趁天亮前赶到小镇附近,选择西侧制高点进行隐蔽监视。他们分成两组,轮流休息监视,跟踪了将近两昼夜,大家都很疲惫。
郄龙和瓦莲京娜一组,选择合适的观察地点,架设好战术观察镜,身披全地形伪装网,完全和周边环境融为了一体。小镇的面积不小,但常驻人口却很少,之前也是因伐木而兴盛,停止砍伐后便迅速衰落了,留下的基本都是上年纪的老人。此刻天刚刚亮,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极为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