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出左手拨开了那个年轻人伸出来挡住他的那条手臂,同时一个滑步向前,右手五指并拢,闪电般戳向了他的咽喉的正中的部位。
咽喉是人最为脆弱的部位之一。这一下用力地戳中,不管那个年轻仔有多壮实,他都已经在那一瞬间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只见他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咽喉,整个人都痛苦地弯下了腰,最后直往地上瘫倒下去。
从江小龙出手到结束,整个过程大约只用了零点一秒的时间。如果旁边有人在看的话,可能都看不清江小龙是怎么出手的。一击之后,那个完全没有防备的家伙就已经不行了。
就在他倒下之前,江小龙已经伸出左手,打开了那个包厢的房门,同时他还伸出了右手,将那个即将倒地的年轻人扶住,然后挟着他走进了包厢。临进包厢门之前,他还闪电般地向四周回顾了一圈,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注意着他们。
还好,这个午休的时间点里,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在休息了,即使是在外面走动的人,也都是精神慵懒、昏昏然的样子,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的这个方向来。
而茶楼门外的那些个唐县长的下属们,注意力则都集中在马路对面的郑彩秀的宅院上,并没有人会回过头来看向茶楼的里面的情况。
江小龙的出手不仅快如闪电,而且选择的出手方式也是很有讲究的,整个过程不仅快如闪电,而且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响动。此时就算是有人在附近,只要当时眼睛没有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的话,也是根本就不会察觉到这里所发生的动静的。
而那个被击倒的人因为被袭击的部位是咽喉,他连一点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已经不行了。然后紧接着江小龙就上前扶住他,并且抱着这个人开门走了进去。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他从上楼到进包厢的门,前前后后的举止都是非常的自然顺畅——除了中间那个非常突兀的闪电一击之外。
门被打开之后,屋子里还有两个人。除了对着窗外张望的唐县长之外,坐在旁边的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也是个保镖之类的人物。
唐县长的反应比较迟钝,看见江小龙押着他的保镖进来,还张着嘴一脸懵逼的样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坐在一边的那个年轻人的反应则比他快得多了。
他立刻断喝一声:“干什么?你是什么人?”
喊话的同时他已经弹簧一般地起身,并开始将右手伸进腰畔,准备摸出什么器械来。
但是江小龙根本不给他什么机会,将手中那个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家伙一把推向了那个刚站起来的年轻仔。那个年轻的保镖没有办法,只能伸出双手去——不知道他当时是想抱住这个迎面撞过来的大汉呢还是想推开他,总之他没有试图躲开并反击——这是个致命的错误。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冷静并且专业的格斗行家的。在突如其来的情况下能不能在第一时间里做出最正确的反应,标志着此人有没有受过专业的特训,或者是否有着近身格斗的天赋。
江小龙在推出手中人质的同时,疾步上前,右手闪电般一挥,拳头就已经砸到了那个人的太阳穴上。他这一下出手,是跟着被他推出去的那个人几乎同时到达的。
那个伸手准备迎接同伴的家伙没有来得及抵抗,被这一重击砸中之后,立刻就昏了过去,然后就抱着他的同伴一起向后倒去。
两个人刚一落地,还没躺稳,江小龙就弯下腰来,在那个喉咙遭到重击的家伙的头上又砸了一拳,把这个家伙也给彻底地打昏了过去。
紧接着他就转过身来,面向了那个刚刚反应过来的唐县长、唐兴东大人。
整个过程不足两秒钟的时间。
此时的唐兴东在慌乱之中仅仅来得及喊了一声:“来……”
在看到江小龙回过头来的威严的神色之后,他硬生生地把已经到了嘴边的那个“人”字给咽了回去。
“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唐县长惊恐的有些哆嗦,话也说得非常缺乏水准。
江小龙从容地坐在了他的对面,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要考虑如何保住你自己的小命。不是么?”
唐县长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这两个家伙都是他最为放心的保镖下属。他们的格斗能力在他的属下当中是水准最高的。但是现在,他们却在对方进门的两秒钟之后就全部都躺在了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完全无法顾及到他的安危了。
所以他不由得点了点头。
江小龙转眼看了一下窗外。马路上的那些唐县长的下属们,还在一无所知地无聊晃荡之中。他又看了一眼马路对面郑彩秀宅院那两扇紧闭着的大门,又转过头来对唐县长问道:“你为什么要盯着她不放呢?”
“谁?”唐县长不知道是真反应不过来呢,还是在装傻充愣,或者是在有意拖延时间,但是江小龙没有再回答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瞪着他。他相信对方已经听懂了自己刚才问的每一个字,所以懒得再问。
见江小龙不说话,唐兴东不敢再等下去,只好问道:“你,你……”
他本想问对方是谁的,但是觉得这个问题可能比较愚蠢——问对方到底是不是江小龙,这本身就是极其没有营养的废话。
他是不是谁这个问题,难道是现在最有价值的问话吗?显然不是。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又解释道:“我,我没盯着她啊,我只是来这儿坐一坐的……”
江小龙也懒得回答或者反驳他的这句话,仍然盯着他的眼睛看。
唐县长终于慌了,知道遇上了一个干脆利落的聪明人。此时的任何忽悠,其实是最不管用的一招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又说道:“内个……我没有盯着她,我只是在这里喝茶的……”
这还是一句完全没有意义的废话,唐县长终于在内心里承认了自己的失败,颓丧地说道:“好吧……我再也不盯着她了……我现在就把所有的人全部都撤走……”
他见对方仍没回应,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您看,这样行吗?”
“你觉得你有意思吗?”江小龙问道:“还是觉得,无论你在任何的情况下,都能获得你想要的利益?……换句话说,你认为你怎么样都可以保得住你的小命?”
最后这句话直击他的心灵,彻底瓦解了他的心理防线。
是啊,就目前来看,眼前的这件事情无论成败,他的小命都不是他自己所能掌控主宰的。
想到这里,唐县长终于低下了头,说道:“大人,我什么都不做了,我回去马上……”
江小龙打断了他的话,很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晚了!县长大人!从你决定开始盯着老子、盯着这所宅院开始,你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现在,你再好好地想一想,你觉得你的前途还有什么保障吗?”
最后的这句话是相当沉重的一记灵魂暴击。唐县长心里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仕途这条路其实已经彻底地断了。
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当然明白,他唐县长已经猜到了他可能就是江小龙。那么从他决定盯着可能的江小龙,以及盯着郑彩秀的这座宅院儿的这一刻起,他其实就已经完蛋了。
不管最后这人是不是江小龙,以及他本人会是个什么下场,他这个县长的这样的小角色,都是一粒极不起眼的棋子。朝廷高层之间的政治博弈,对他们这种职位的官员来讲就是高入云天的神仙打架,只要你敢掺进去一脚,那你就彻彻底底地玩儿完了。
如果他就是江小龙,那是何等的人物?他就算是临死想拖一个、甚至几个正部级的干部一起陪着他下地狱,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是他一个这么小级别的地方干部呢?
当然,到现在为止,这个家伙他也从没说起过他就是江小龙——或者说他到底是不是江小龙。但是,这有关系吗?不管他是不是江小龙本人,眼下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还会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自己两个强悍的属下给放倒,而且还没发出任何的动静。
就算他不是江小龙本人吧,那这等身手也是足够骇人听闻的了。
他这个家伙要是想杀人,自己的这帮窝囊废一样的草包下属能管什么用?
而且从他的气势和言谈举止上看,唐县长已经不相信他可能会不是江小龙本人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起身,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江小龙的面前,把脑袋在地上撞得砰砰直响,口中说道:“请……请大人饶命!……求大人给指条明路……”
“那还不赶紧消失?”江小龙向房门方向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