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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兴奋异常的李秋阳就等不及跟言慧心炫耀了起来。

马车旁的言蕙心惊道:“这种凝聚三元合一,领悟武道真意的掌力,莫不是万象境的境界?”

李秋阳摆手否认:“还差半步,如今我才明白要感悟这种境界得走极端,爱贪嗔痴恨狂等等什么都可以,我现在就是敛住气血,凝聚精神,缓下来凝聚那一具本命法相。”

“还差半步?”言蕙心惊意更甚,低声道:“李行辕武功究竟有其极限,焚天魔主与玉清道人学究天人,不到十年调教出天人境大圆满的徒弟,都已经快到不可思议,你居然还差半步就能万象境?”

李秋阳笑而不答,低声道:“该上路了。”

刚从屋内出来的唐玲珑秀眉微蹙,显得心事重重,看了李秋阳一眼便即钻进马车。

李秋阳笑道:“江隐大哥、阿满姐姐,后会有期了。”

阿满低头不语,李行辕冷硬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温情,点点头道:“江湖路远,多多保重。”

李秋阳道:“江湖路远,多多保重,有缘再见。”

言蕙心低声和阿满说了几句话,矜持地向李行辕点头示意后也进了马车。

......

天地间仿佛一片苍茫的混沌,没有尽头,也看不到尽头。

等得三人离去,阿满轻声道:“想不到躲到我老家都难得安生,哦对了,你好像很喜欢那个叫李秋阳的小兄弟,居然会传他武功。”

李行辕道:“我没教他武功,他本身已经走出了自己的武道,只差临门一脚,我也只不过是做一个引导而已,不过李小兄弟确实是个有趣的人。”

“我当时以千里传音通知你回来,你怎么把姬天枢都带来了?另外言蕙心竟不认得你?”

李行辕接过大宝,笑道:“朱二娘不也不认得你吗,星月宗除了燕凌云,原也没什么值得费心,姬天枢之事却是碰巧,怎么?看到这些人比武,难道把阿满你的心性也激的争强好胜了?”

阿满捏了捏大宝的脸蛋,柔声道:“你对李秋阳说锦绣江山,当睥睨逐鹿,但对女人来说,天下的兴亡又怎及得上儿子重要。”

“中州将乱,南疆也难得太平,不知能否借机完成合阴阳。”李行辕说罢抬起手来,掌心一团真元仿佛苍穹星空,浩瀚无垠。

阿满温柔的眼眸亦是热切期盼的望着身旁那个伟岸的男子。

南疆远离法制,客栈茶馆里面黑店占了九成,同时也是悍匪和盗贼的聚集地,毕竟并非谁都有钱享受云梦岛和青莲城的荣华奢靡,身在此地如不懂一套完整的切口暗语,再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也难免翻船。

此时的言蕙心身着男装儒服,头上拢发包巾,更显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且秀眉斜扫,使得柔媚中凸显了几分英气,给人一种清丽脱俗的感觉。

她手里面拿着一把折扇,随意地轻摇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黑衣少年,少年长得不算是特别帅气,却也是清秀之辈,此刻他低垂着头,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自那晚离魂失忆之后,唐玲珑两天以来基本没有说什么话,走进客栈的她穿着阿满赠予的南疆特产白色锦袍,看起来清冷高贵,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肩披雪白霓裳,形似薄雾披风,本来略显不伦不类的搭配,在她公主似的气度下,竟也风华迫人。

她一双美眸顾盼神飞,神采奕奕,在看到自己的样子之后不由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随即露出一个甜蜜而又欢欣的笑容。

两人宛如王侯巨富的公子小姐,反衬得黑衣劲装的李秋阳相貌平平,像个跟班小厮似的,实际倒不是他相貌有多么不堪,只是他于昨夜领悟武道真意、三元合一的返璞归真,若非修为精深的高手全神贯注地试探,绝难发现这个衣着简朴、相貌清秀的少年身负绝世武功。

客栈人不多,却无一是寻常百姓,竟是些偷鸡摸狗之辈,见到三人后目中贪婪凶光一闪即逝,旋即推杯换盏形若无事,他们一来觊觎唐玲珑貌美,二来察人观色,这般气派,随身必有居米(金银),近来行市不好,待会儿看掌柜盘盘切口,如点子非道上并肩子(朋友)豆儿(姑娘),吃完酒肉就拔刀打鹧鸪(打劫),一拥而上砍死那芽儿,女的大伙一起开条子,定能捞个满钵回家!

掌柜的白白胖胖,像个新剥壳的鸡蛋,满脸堆笑道:“小的在此开山安窑,看少爷奶奶生得紧,不知是吃马蜂子还是番张子?”

江湖春典暗语种类极杂,含义和字面意思天差地远,言蕙心听懂半句,已知对方在套话盘道,但马蜂子、番张子显然是当地黑话,完全不明其意,若贸然回答只怕多有麻烦。

“马蜂子烫口,安番张子,搬梁,储头子旺(不吃人肉,吃饼子,拿筷子,有钱)。”李秋阳皮笑肉不笑的掏出了昔日唐玲珑给他的总管金牌。

掌柜的面色大变,立刻点头哈腰道:“原来是总瓢把子,恕小的今天招子没点灯,几位坐好,稍后自有孝敬。”

说完从筷筒抽出一根筷子随手一扔。

此举显然是通知屋内,这一桌不能碰。

一个刀疤大汉低声骂道:“居然没折划十子(筷子),操,今天又瞎了。”

言蕙心笑咪咪地道:“好小子,终于有些武林老江湖的架势了。”

“多亏鸳儿前些天让我背熟的。”李秋阳看了看唐玲珑,又道:“当然也多亏娘子给了我这块牌子。”

“我给的?拿过来给我看看。”

李秋阳缩手笑道:“那可不成,除非你叫我声相公来听。”

唐玲珑粉面酡红,早没了以前那股情感淡泊的仙气儿,一双眼睛如水般潋滟,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妩媚风情。

她身姿摇曳,如一只轻灵动人的蝴蝶在空中旋转飞舞,每一个动作都带出令男人为之癫狂的风情万种!

据李行辕所说,不灭圣心诀总分开辟生之气创世,死之气灭世,涵盖天地自然万物,驳杂异常,万法万邪概莫能挡,正因为内中生死之气运行太过繁复,当阴阳二气注入时固然威力倍增,但也打乱了她功法的运行轨迹,刺激精神导致头脑受损。

话是如此,李行辕当然也不清楚她这种神功的具体内容,所以无从医治,只知道于性命无忧。

言蕙心借机谎称二人是夫妻,目的自是希冀唐玲珑救下慕剑璃,只不过那神秘的不灭圣心诀是否也随记忆消失,便不得而知了。

李秋阳不动声色地搬着凳子坐到唐玲珑一边,笑道:“说笑话呢,我怎么舍得不让你看。”

“我以前很爱听这种油腔滑调吗?”唐玲珑接过牌子,眼睛却盯着李秋阳笑道:“为啥我总觉得你们是在合伙诳我呢?”

“哎,娘子你以前不知道多爱听我和你说这些,有时笑够了还想亲……那个亲亲我我地赏我些点心。”

言蕙心听得肉麻,心道:这番话说给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还行,唐玲珑肯定不会上当。

“我居然和你亲亲我我,倒也有趣。”唐玲珑看了看牌子,并无什么线索,续道:“我想喝些酒,你去给我拿。”

“哦好,娘子想喝什么酒?”

唐玲珑想了想道:“这种地方自然没什么好酒,你去沽一斤米酒,要清不要浊,让店家温一温,再把阿满姐姐送的百花酒拿出来掺一起打匀,有红糖地话捻一钱,没有就算了。”

李秋阳苦笑道:“娘子你的口味永远是那么与众不同,没问题,我去给你弄。”

趁李秋阳笑着去买酒的时候,唐玲珑低声道:“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清楚记得怎么写字,怎么拔刀,也就是说有些本能是忘不掉的。”

言蕙心笑道:“支开李秋阳单独谈吗?想说什么直说就好。”

唐玲珑皱眉道:“我还记得自己喜欢喝酒,喜欢舞蹈,喜欢策马奔驰的感觉,反过来说,我当然也清楚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不喜欢喝白水……也不喜欢油腔滑调的小男人。”

言蕙心小嘴儿翘起,故作姿态道:“那你确定李秋阳不是你的相公?”

“肯定不是。”唐玲珑坚定地道,随即发现这位美貌嫣然,优雅娇俏的姨母丝毫没有慌张之类的情绪,又不禁微微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难道失忆前自己很喜欢无礼胡闹?

越是这么想,记忆深处似乎确有一位脱略形迹的华妆少女和自己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