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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皇太极带着自己的亲随护军,以及多铎率领的二百名护军、一千五百名士卒,加上佟养性所部的五百名汉军,带着车盾前往锦州方向,阻击明朝派来的援军。】

【走到半途,皇太极发现锦州城往南的方向有烟尘扬起,便派出了前哨两百人前往探查。大军则暂时停在这里,他自己则是带着多铎和两百名亲随护军往前,沿着山脉潜行。】

【而锦州城南面的烟尘,正是此次前来支援的明军所引起的景象。这一次,前来支援的人还是锦州总兵吴襄、宋伟,这一次他们重新组织了七千名士卒,出锦州城前来,正好看到了皇太极派出的两百人前哨军队。】

【于是,明军追击者后金的前哨,一直追到了小凌河岸附近,距离皇太极和多铎不远。】

【皇太极穿上盔甲,带着二百名护军,直接渡河直击明军。】

【若论人数,明军的七千人,皇太极自己只带了多铎和两百人,即使加上后金的哨兵队伍,总共也不过四百,但是明军却在皇太极及其亲随护军的冲击下溃散遁逃。】

【皇太极一直追着明军追到了锦州城下,又斩杀了一名明军副将。】

【随后,他将自己这一次带过来的一千五百名士卒交给了阿济格,补充了阿济格的兵力。自己又回到了大凌河城下。】

唐朝,贞观年间。

“不算很奇怪,亲兵精兵的战斗水平确实要比其他普通士卒高出许多。”尉迟敬德道,“只不过,七千明军溃散的速度有些快了。”换言之,明军的精锐呢?七千人,没有一两百的精锐在吗?

其他人也对这一点有点在意,七千人对两百到四百,溃散的速度这么快,不会是明军原本在锦州一带的精锐已经都折进去了吧……还是说,真的都在大凌河城里面?

至于说亲兵精兵和普通士卒的差距,那是真的不小。不论是士卒个人的素质,还是铠甲武器,马匹,以及日常饮食衣物,都要差出一大截来。

本来,彼此之间的个人差距就存在,有了其他诸多方面的加持,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不过,说道饮食衣着铠甲武器这些方面……不会是明朝现如今都已经不能保证辽东这一条关键防线上,士卒的日常需求了吧,或者,他们的武器铠甲已经是破败不堪了?

李世民心知肚明,这样的情况不论哪一种是真的,对于明朝都不是什么好事,对于后金而言都是在降低他们的作战难度。只不过,这些猜测反倒真有可能成真,甚至是多重叠加。

——这样的情况,想要挽救,实在是难上加难。比起挽救,倒还是直接另起炉灶,再建一个王朝更容易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陕西一带有着各种农民起义,而明朝似乎也不是被后金攻入京师的。那么,最终这个攻破了京师的政权没能挡得住后金?!

【九月十九日,皇太极又干了一件大事。】

【他派出了一批后金士卒,让他们举着旗帜,向锦州方向驰骋,并不断地扬起沙尘,伪装成锦州援兵到来的样子。并在距离大凌河城十里外的地方,不断地制造出声响。】

【皇太极本人则是带着护军埋伏到了大凌河城旁边的山中。】

【果不其然,大凌河城中的祖大寿以为是明军援军到来,亲自率领着城中的军队出城,对大凌河城西南方向、被后金攻下的台堡发动攻击,此时,埋伏在四方的后金军队趁着明军不备,齐齐出击,明军大败。】

【祖大寿险些被抓,急忙带着剩余的明军迅速退回大凌河城内,由此再不敢出城。】

【这一次作战对于祖大寿等大凌河城内的明军的打击是巨大的,这让他们后续丧失了出城作战的勇气。当然,除去主观的勇气这方面,客观情况也让大凌河城内的明军的出城作战变得越发困难。】

【九月二十三日,皇太极得到了有关明军动向的情报,一批山海关意外的明军进入了锦州。】

【同时,皇太极通过对大凌河城近日的巡视和情报,总结出了如今大凌河城内的情况:“敌困惫已甚”。】

【从大凌河城内出来找柴火和食物的人,被后金军队发现并追击的时候,都无力奔逃,轻而易举地就被抓住了。】

【而从这名俘虏口中获知的消息证明,大凌河城中的明军正在一步步走向弹尽粮绝:城中谷穗以明朝的计算方式,不过百石;

原本与七千骑兵配套的那七千匹马,也都已经或是饿死渴死、或是被宰杀掉,如今只有二百匹还活着,其中真正能够骑乘用来作战的,不过七十匹;

百姓差役已经死亡过半,剩下的还活着的人,也都没有粮食可吃,都是依靠吃马肉维持生命;

城中的木材等物也已经消耗殆尽,如今生火做饭取暖的,都是被劈砍出来的马鞍。】

【皇太极听到这个消息后,一面自然是确定了自己计划的正确;另一方面,又派人开始派人去取火药——“以汉人故事,有食弓弦尚且固守者”,如果明军也这样坚持固守不出,那么很可能就要拖延到冬天,那样对于后金而言也并不是乐于见到的。】

宋朝,开宝年间。

赵匡胤等人都沉默了一瞬。

大凌河城走到这样的境况,不论最终祖大寿是否愿意选择投降,都可以算一场悲剧。

皇太极这一手围城,确实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大约他们先前都没有想到皇太极会放弃后金传统的直接强攻的方法,而是换成了长期围困;更没有想到的是,明军的支援居然一次都没能突破后金的包围圈,与城中的明军接上头。

“那是七千人啊!”赵德芳大为悲叹,“皇太极最多也只有四百人,七千人居然就那么被冲到溃散……若是他们争气一点,说不得……”说不得,还能趁机抓住皇太极呢!

——虽然这个愿望着实有些遥远,但是,万一呢,纵观史册,有许多事情,不都是那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万一”吗?

不过,这一次的万一,没有落到后金头上,而是落到了明军头上。

几人再次发出了一声叹息。

“不管怎么样,大凌河城内的明军和百姓都没什么好结果了。”赵德昭叹道,现如今,都没有获得任何补充,人员死亡过半,马匹更是从七千匹已经减少到了二百匹,柴薪尽数用完,食物也基本只剩下了马肉……

如果坚守到了最后,那么就是死到只剩下了完全无力阻挡后金攻城的人数;且,这里的坚守,于明朝的整体形势还并没有特别大的作用——这并不是如唐朝的睢阳,而是关外的大凌河城。放在明朝的朝堂上,恐怕还有大臣要为是否支援大凌河城而争论。

如果没有坚守到最后,而选择了投降……那倒是说明了一点:明朝对大凌河城的救援彻底破产了。

“以汉人故事,有食弓弦尚且固守者”,史册上不乏有这样的故事,他们都是为人所敬仰的存在。但是,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更多的时候,都是证明了这个王朝的巨大失误,或者走向衰颓。

【九月二十四日,明朝的第四次支援,也是最后一次、规模最大的一次支援赶来了。】

【太仆寺卿监军道张春,带着总兵吴襄、钟纬等共计百余名将领,以及共计四万的步兵骑兵来援。在过了小凌河之后,明军就停下开始挖掘沟壕,将战车火炮等严密排列。】

【后金的哨探发现了明军的情况,便回来禀报了皇太极。】

【皇太极再次选择将兵马一分为二,自己带着其中一部分亲自前往迎战,这一部分也都带上了战车等。随后,他赶到了明军阵列附近,在亲眼看过这一支明军的严密阵列后,他又改变了主意,认为此时发动直接攻击很有可能会造成后金的过大伤亡。】

【于是,他决定,等到明军移营,阵列出现缝隙的时候,再发动进攻。】

【张春在这里停留了几天,等到九月二十七日的时候,才开始再度进军,前往大凌河城。在距离大凌河城十五里的长山口,与后金军队展开了作战。】

【皇太极迅速集结军队,带着诸贝勒以及两万士卒前去阻击明军。】

【等到皇太极等人来到明军阵前时,张春已经将四万大军摆成防御阵形,火枪火炮四面整齐排列。

见此,皇太极便令骑兵分成两翼,从正面尝试突击明军军阵。但这一计划并不算是完全成功:右翼的骑兵冲向明军的大营,冒着猛烈炮火冲破了明军阵地;而左翼在明军炮火下则伤亡惨重,未能破阵,最终选择掉头跟在右翼骑兵的后方,从而冲入明军阵中。】

【但是,这一突破并没有让后金获得对明军的完全优势,毕竟随着后金军队的动向,明军也已经重新进行了部署,总体上,进攻的后金骑兵多有死伤,反倒是明军的战车阵能够缓缓推进。】

【此时,皇太极并没有慌张,他已经做好了后续的准备——那就是,近日后金自行铸造成功的红衣大炮。】

【统管大炮的佟养性已经按照皇太极的命令,带着汉军和大炮来到了明军阵地的东侧。等到明军进入了红衣大炮的射程,便立刻用大炮和火箭发起进攻。明军在佟养性的轰击下伤亡甚多,因为对于后金的火炮基本没有准备,一时间阵型出现了混乱。】

【为了重新占据上风,并且压制住后金的火炮,且此时风从西面刮来,明军便乘风点燃了地上的干草,大火顺着风势迅速逼向后金军队。

但,正当明军即将重新据有上风的时候,风向又突然变了,从后金的方向吹向了明军的方向,于是,大火和浓烟反扑向了明军。】

【这时,皇太极趁势再次率军对明军发起了正面攻击,后金的骑兵奋力冲向明军的阵型,明军在大火、浓烟以及后金军队的冲击下,阵型逐渐散乱,进而开始溃散、四处奔逃。】

【后金则在明军的归途上又埋下了一批伏兵,截断了明军的归路,最终这一次的援军被歼灭,张春等三十三名将领被俘虏。】

后金,天命年间。

努尔哈赤看到此处,顿时大喜:“这是天命归于我大金啊!”

——两万大金大军面对四万明军,人数上不占优势,炮火方面大约也不怎么占据优势,且还被明军来了一出火攻,可最终呢?最终,是这四万明军被尽数歼灭,大量明军将领就此被俘!而接下来,大凌河城也即将归于大金统属!

如果说这一战果还不算什么,毕竟,在史书上,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有许许多多,那么,明军的这一火攻最终反倒落到了自己头上、成了自己崩溃的一大功臣——怎能还不算天意?

那阵风,在明军决定发起火攻之前,还是从明军向大金方向吹的,可等到明军发动火攻,即将影响到大金的军队的时候,就方向调转了。

这就是天意,是天命站在了大金一方!

毕竟,谁能够操纵那四处吹拂、无影无踪的风呢?

且,这样的风,还不是那样的微风吹拂,这样能够真的将火势燃向一方的,必然是大风。

努尔哈赤喜笑颜开,他顿时看皇太极越发顺眼且喜爱起来。这样的大金,也是皇太极缔造的——天命站在了大金一方,但是,这也与皇太极对大金的尽力发展脱不了关系。

再者,努尔哈赤对于辽东地区的明军也是有着清楚的认识的,这一次被派来支援的这些明军,即使不全部都是精锐,起码也有不少。这些精锐葬身于此……

明朝,永乐年间。

朱棣闭上眼睛,这让他怎么说?

风,没有人能够控制。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大明这一方,对于后金铸造火炮的消息不知情吗?竟然没有对此有相应的准备?

【这一次的援军被歼灭,让明朝朝中议论纷纷,更让大凌河城更加孤立。】

【因为,大部分人都开始觉得,不应当再支援大凌河城了,应当让大凌河城自行固守、坚壁清野,让祖大寿等人自己坚守到底,将大凌河城置之度外、干脆不管;】

【即使有少部分人认为不应当放弃大凌河城,同时也不应当放弃祖大寿,但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在此时调动到大凌河城进行支援的兵力。】

【因此,不论观点如何,自此后,大凌河城可以算是进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