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云将体内仅剩的仙气尽数爆发,虽微弱,却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朝着陈宁馨的仙力撞去。
水中泛起阵阵涟漪,仙力与仙气碰撞,激起细小的水花,溅在两人脸上。
陈宁馨被陆云的狠辣震得一愣,看着他眼底的光,心里竟生出一丝异样。
这下界修士,明明身处绝境,却半点没有求饶的意思,反而像头被逼到悬崖的狼,拼着一身伤也要反击。
终于,陈宁馨再也撑不住,挣扎的力道弱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的哭腔:“别、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陆云这才停手,却没放开她,依旧抱着她站在池水中,看着她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看着她眼底泛起的水光,心里也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他轻咳一声,掩饰住这份尴尬:“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逼我动手。”
陈宁馨埋着头,不敢看他,只觉得心口又慌又乱。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玄仙,竟然会被一个下界修士打到无法凝聚仙气,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想到这里,陈宁馨下意识想凝聚仙力推开陆云,可指尖触碰到他紧绷的手臂,动作却又顿住了。
池水冰凉,可两人紧贴的身体却在不断升温,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
“你……”陈宁馨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陆云突然俯身,距离更近了,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自己,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连仙力都彻底乱了。
陆云抱着浑身湿透的陈宁馨,一步步走向她的寝殿。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她湿漉漉的发丝泛着微光,贴在泛红的脸颊上,少了几分玄仙的凌厉,多了几分脆弱。
将她放在床榻边,陆云刚想松开手,陈宁馨却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衣袖,指尖冰凉,眼神里满是慌乱,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句含糊的“别……”。
一夜无话,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在不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仙界某处,正在寻找宝物的叶天,身躯忽然一顿,随后吐出了一口鲜血,一种浓浓的不安感,充斥着他的心灵。
“我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了?”
……
天刚亮,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陈宁馨身着一袭新的月白长裙,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精神状况一般。
她看着同样在门口的陆云,眼神空洞,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裙摆,指尖微微发抖,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跟我来。”
陆云跟着她走到昨夜的莲池边,只见镇仙钟早已被摆在石桌上,钟身仙纹流转,透着冰冷的威压。
陈宁馨抬手,指尖仙力颤抖着注入钟内,动作僵硬得不像平时的她。
“嗡——”镇仙钟发出一声轻响,钟盖缓缓打开,一股吸力从钟内传来。
陆云没有反抗,他能看出陈宁馨此刻的茫然,知道她只是在本能地执行“看守”的任务。
毕竟,就连他也没想到,这所谓的师娘,竟然还没有战斗经验,被自己三下五除二的击败!
现在好了,占有欲发作,他现在只允许这个女人属于他!
随着镇仙钟的吸力加重,陆云的身体渐渐飘起,被吸入钟内。
钟盖落下的瞬间,他透过钟壁,看到陈宁馨踉跄着后退一步,双手撑在石桌上,头埋得很低,肩膀微微颤抖。
她站在原地,盯着镇仙钟,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该……我该怎么办……”
昨夜被抱在怀里的温度、陆云戏谑又带着温度的眼神,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
她既觉得羞耻愤怒,又忍不住想起他抱着自己时的安全感,想起他虽“惩罚”却手下留情的力道。
她想继续像之前那样折辱他,可心里却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致。
想放他走,又怕爱徒叶天回来追责,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再与他靠近。
毕竟……叶天确实是她用资源,和他自身的天赋堆出来的。
她虽然身为师娘,却也只是明面上的,实际上,她在还没有嫁给叶天的师尊之前,叶天的师尊就已经死了……
对于未婚夫的徒弟,她自然也是能帮就帮,到最后,叶天以招惹过多仇敌为由,把她给“保护”了起来,常年一个人。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叶天对她有着怎样的心思,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可现在……她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身体的记忆、心口的慌乱,却一遍遍提醒她昨夜的一切。
想着想着,陈宁馨的双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她猛地抬手捂住脸,指尖的冰凉也压不住脸颊的滚烫。
她第一次如此茫然,莲池边的风轻轻吹过,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混乱,只留下她僵在原地,无措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馨馨。”陆云的声音传来。
关于她的名字,也是陆云折腾人的时候问出来的,还让她给自己恢复了修为。
“住口!馨馨也是你能叫的?”陈宁馨猛地放下捂脸的手,眼底满是怒意,连声音都在发颤。
“我乃是仙尊叶天的师娘,玄仙境修士!你一个下界来的小贼,不过是我掌心里的蝼蚁,也敢对我直呼其名?”
她语气凌厉,可眼神却不敢直视钟内的陆云,慌乱地移向池中的仙莲。
昨夜被他抱着的温度、被惩罚时的羞赧、还有那份莫名的异样感,此刻全翻涌上来,让她既愤怒又无措。
“你以为本宫让你恢复了几分修为,就能对我不敬?”
陈宁馨攥紧拳头,仙力在指尖躁动,却没敢真的砸向镇仙钟,“好好待在里面,别再妄想出来!等叶天回来,有你好受的!”
说完,她像是怕再听到陆云的声音,转身快步离开莲池,连裙摆扫过石阶都浑然不觉。
接下来一整天,陈宁馨都躲在寝殿里,没有再出来。
她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眼底的青黑和泛红的耳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过是被蝼蚁冒犯了”。
可脑海里,总忍不住回放昨夜的画面,还有他手下留情的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