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引路修士前往宗门住处的路上,陆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在他精心的挑选下,青峰宗距离姜雅被封的禁地不算太远,而且宗门里人多眼杂,非常方便他隐藏行踪,暗中探查叶天等人和三位仙王的动静。
走在青峰宗的山道上,陆云感受着周围修士的气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在这里,仙王不出,他就等同于是无敌的存在。
接下来,他只需等待合适的时机,便能摸清禁地深处的情况,找到营救姜雅的机会。
很快,陆云便被引荐到了清风宗的宗主的殿前。
陆云跟着引路修士走进大殿,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法则波动,正是半步仙尊的气息。
“在下青峰宗宗主,墨尘。”
中年男子起身,目光落在陆云身上,见他气息稳固在玄仙巅峰,语气多了几分客气,“道友能在此时加入我青峰宗,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陆云拱手行礼:“晚辈陆星,见过墨宗主。能得宗主收留,是晚辈的荣幸。”
他刻意将“陆星”二字说得平淡,又以空间之力微调了声线,避免被人认出。
墨尘笑着摆手,示意他坐下,随即话锋一转:
“我知道玄仙巅峰修士大多心高气傲,肯来我这中等宗门,想必是想找个安稳地方修炼。实不相瞒,我近期便要突破仙尊!
前段时间,联盟仙王念我在围剿逆党时劳苦,赐了我一本火之法则的修行古籍,待我突破后,道友若真心为宗门效力,我可允你参悟几日。”
这话显然是在画大饼,火之法则古籍虽非至高法则,却也是仙王所赐,对玄仙修士极具诱惑力。
陆云故作惊喜,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宗主厚爱!晚辈定当尽心为宗门做事!”
“只是……”
他顺势问道:“晚辈此前一直在偏僻之地修炼,对这联盟之事知之甚少,不知这联盟究竟是何来历?”
墨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畏,解释道:
“联盟是由三位仙王大人牵头,联合这处飞升之地所有大势力组建的,目的是维护此地秩序,防止逆党作乱。
盟内高手云集,光是仙尊强者,就有十余位,叶天、张楚几位仙尊巅峰强者,都在盟中任职,实力极强。”
“原来如此!”
陆云又问了些联盟的日常运作,墨尘也不隐瞒,一一作答。
待聊得差不多,墨尘站起身,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令牌递给陆云:
“你修为不俗,又懂分寸,我便任命你为宗门大管事,负责统筹宗门日常事务,也方便你接触宗门核心。这是大管事令牌,持此令牌,可自由出入宗门乃至仙盟的大部分区域。”
陆云接过令牌,再次道谢。
“那晚辈便先去熟悉事务,不打扰宗主修炼了。”
“小友且慢!”见陆云要走,墨尘连忙叫住了他。
“不知前辈还有何事?”
墨尘搓了搓手,脸上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友刚入宗门,正好赶上联盟下发了一批日常任务,奖励比平时丰厚三成,既能为宗门攒些贡献,你自己也能多赚些修炼资源,一举两得。”
他说着,递过来一份任务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十多项任务。
有去边境巡查妖兽动向的,有押送物资去联盟分部的,还有帮其他势力修补护山大阵的,全是些耗时费力、又没多少实际好处的杂活。
陆云扫了眼清单,心里瞬间明了。
墨尘这是想把自己不想做的麻烦事推给他,好腾出时间专心突破仙尊。
可他现在一心想着探查禁地、寻找姜雅,哪有功夫耗在这些杂务上?
于是他当即收起清单,拱手道:
“多谢宗主好意,只是晚辈刚接任大管事,宗门日常事务尚未熟悉,若再分心去做联盟任务,怕会顾此失彼,耽误了宗门正事。这些任务,晚辈怕是暂时无法接手。”
墨尘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显然没料到陆云会直接婉拒。
沉吟片刻后,他语气沉了几分,搬出了规矩:
“唉!小友有所不知,这并非我私人安排。联盟有规定,凡新加入势力的修士,三个月内必须为仙盟完成至少三项任务,算作入门贡献。
若是不愿做这些宗门分配的任务,那就只能去仙盟总部,接他们直接下发的任务替代。”
他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带着几分警告:
“只是仙盟总部的任务,可比这些杂活难多了!
大多是处理下界的遗留问题,比如镇压下界飞升通道的邪祟,或是回收散落在下界的仙宝。
我们身为玄仙,肉身本就无法直接下界,只能靠神识远程操控,稍有不慎,就会损耗神魂,十有八九都完不成啊!
到时候,不仅拿不到奖励,还会扣减贡献,影响日后在仙盟的立足。”
墨尘本以为这话能吓退陆云,让他乖乖接下宗门的任务。
可他没料到,陆云听到“下界任务”时,眼中反而闪过一丝亮光。
真是想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让他再接触下界的岂不是摆着让他观察和姜雅相关的禁制问题吗?
随后,陆云故作犹豫片刻,随即“咬牙”点头:
“既然是联盟规定,晚辈自然遵从。若是宗门的任务暂时不便接手,那晚辈便去仙盟总部接任务吧,就算难些,也不能坏了规矩。”
墨尘愣住了,他没想到陆云居然真的愿意去接仙盟的“烫手山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悻悻道:
“既然你意已决,那便去吧。只是你要想清楚,仙盟的任务可没那么好完成,到时候可别后悔。”
“晚辈明白,多谢宗主提醒。”
陆云拱手告辞,转身快步离开大殿。
“真是个怪人!不过应该是没见识过下界的乡巴佬散修吧,这样也好,他去完成更难的任务,也算是给我宗门做贡献,不亏!”
墨尘自语了一阵,便又做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