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静悄悄,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却诡异地看见,两点红光四散,飘在半空。
红光上下移动,好像有人提着灯笼高低脚。
我自从吞了鬼差肉,喝了五猖神煞气,五感都有一定程度加强。
甚至能感受到焦旋的心跳声,但奇怪我察觉不到外面人的气息。
焦旋抓着我的手紧张地问道:“外面,外面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人!”
我察觉到她抓我手臂的力度加深,咬牙忍着:“别怕,有我呢!”
“你人真好!”
“我是专业的!”
“谢谢你!”
“不用谢,出去了,把费用结一下!”
“吱~”门开了。
她紧贴着我,我看向门缝,舌头放在牙齿上就位。
眼前这情况,我只有这一个武器,等我回去一定好好研究阴差那一套,别人修道,我修鬼。
也比老实被动好。
能抓鬼都是好技能!
“福晋,您准备好了吗?婚礼要开始了!”
我握着她的手,示意她点头。
我们这会就像走进一个剧本杀的世界,必须跟着这些Npc走,我才能找到这个世界的漏洞,从而撕破世界的真相。
我是郝在,这一刻请叫我游戏大玩家!
焦旋得到我的示意,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立马明白我的意思:“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你们进来!”
门外两盏灯笼晃晃:“福晋,您这我们进不来,您还是出来吧,误了良辰,王爷会生气的!”
我搀扶着焦旋的手,她半个身子靠在我肩膀。
这会虽有波涛汹涌,但我也没心情感受,毕竟咱是一个正人君子。
我打开门看清楚灯笼的样子,跟白天见到的那两个人不一样,这两个提灯笼的仆人。
眼无神,手无力,看上去如同纸人一般,最奇怪的我看着她们总觉得面熟。
“姐姐,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们?”
灯笼仿佛才是本体,脚轻轻沾地的女仆人回头看我,我却感受不到她们目光的凝聚:“没见过,也许见过,王府这么大见过也不稀奇。”
我却没听她废话一般的言论,我身子里五猖神煞气一点一点的被吸收,力气五感变大,跟着记忆里也越来越强。
任何东西都是一个过程,我的变强也是。
之所以一直按着剧情来,不撕破脸,是因为我的实力还不强。
父亲的事还需要我,我还需要好好活着。
跟在两个灯笼后面,走过不知道多少门栏。
我听见无数人声交织在一起。
焦旋紧张地牵着我的手:“道士大哥,咱在哪?”
“叫我哥哥就行。”
“唉!”我这人本身就不正经,爱玩笑,我老爹曾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保持开心最重要:“我也不知道咱在哪!”
过一大门栏,我看到无数人影觥筹交错,恍惚间好像来到民国。
是人影!
没一个是人,感叹金老头子胆大,在我面前装都不装了。
我也收起自己小看之心,任何一个小看敌人的机会,其实都小看了自己的命!
人影看我们前来,为之一静,无数的目光都盯向我们。
我看到清朝辫子头,也看到民国大军帽,一些旗袍小姐,肆无忌惮的展示自己身材。
“各位,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我在此提一杯。”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声音汇聚,我抬起头透过虚虚幻幻的人影,看到熟悉的金老头。
他不像外面的世界,缩着身子,腰身停止,目视所有人,我看到他眼中的自豪!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此刻隐约猜到这是什么世界。
鬼蜮有两种构成模式,一种是鬼太多了,群鬼聚集在一切,巨大的阴气汇聚,改变人间的气场形成的鬼蜮。
另一种就简单多了,人死了之后认不清楚现实,他的魂魄一直沉迷于过去的梦里,也会形成鬼蜮。
只不过第二种鬼蜮更难破,第一种鬼蜮里的鬼是有自我意识的,只要找到领头的就能打破。
但是第二种鬼蜮里的鬼怪,有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你没办法跟神经病讲道理,因为你们两个不在一个世界。
同理这种鬼怪很难说通,奶奶留下的书里,讲过一个这样的鬼物,全村的人都在他面前被杀,那个鬼物心里过不去,就凝聚出一个新的村子。
当时奶奶斩断他的阴气来源,使得村子越来越弱,才得以逃脱。
但很明显,我这个实力是做不到这些事的。
金老头,看来,只能让小爷成为你的周公了。
一群人往里挤,我身为一个奴才此时当然要凸显自己的作用:“来都让给一让,给新娘子留点空间。”
“那边的,对就你穿个长袍咋这么不懂规矩,给小孩抱起来,什么场合,脱裤子就尿啊!”
作为一个合格的奴才,一定要合理利用主人的威风,管他什么大人,书生,我给你面子你是大人,不给你面子你就是个死人。
很明显,我的嚣张引起金老头的赞许:“这个小子就很棒,要重点培养,有点我当年的风范!”
他对着旁边管家说话,但依旧不影响小爷听见这种八卦。
看来金老头当保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人,跟我一样。
我搀扶着焦旋走到大堂中间,金老头子在上面坐着,梦境鬼蜮里很多东西会被放大,金老头在现实中得不到的东西,也会被放大。
他在现实中只是一个没人尊敬的保安老头,在这里最渴望的就是把别人踩在脚下。
在医院这么多天,我对下层人的恶深有连接,咱俩平级互相尊重,你要是比我高贵,可别怪我看不起你。
两个红灯笼女仆人,提着灯笼就要上来搀扶焦旋。
我能让你抢了我的工作:“两位,福晋,不喜欢外人接触,您两位后退吧!”
被鬼蜮主人幻想出来的人物,大多性格上都有一样的缺陷,长着媒婆痣的老仆人尖声:“那你怎么能上前?”
“我是陪嫁过来的,福晋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俩洗澡都一块,有什么见外的!”
金老头不悦,身边管家立马上前当传声筒:“大胆,你什么身份竟敢传福晋的坏话!”
我尖着声音开口:“我是个太监,怎么滴啦!”
“嗯,太监,太监好!”管家没话说。
我搀着焦旋站在一边,这种鬼蜮对于我这种没素质还乱说话的人,简直就是到家了!
“贝勒来了!”一声尖叫,全场目光又汇聚在一切。
我也好奇,这个傻小子的魂魄,在他爹的想象中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