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文姿仪早早起了床,在把羽田千秋和江水淼的脸蛋戳了个遍叫起来后,她进到男生那屋,发现里面三个人已经聊上了。
“也就是说,那个蒙着面的付老板有一把特别厉害的雨伞,然后他准备和泗水村医院的张院长达成合作,未来要利用泗水的地利进行一些灰色产业的勾当?
····那视雪症派我们来干嘛,总不能是来打击违法犯罪吧。”
“他们的勾当等我们出去了自然是要戳破并移送给相关部门,但视雪症想要的肯定不是这个。”
“文小姐!”
周正注意到了文姿仪忙打招呼,文姿仪也礼貌一笑。
“起这么早?”
“姿仪你来的刚好,昨天周哥休息的比较早,刚才我和羽田君给他复述了一遍,这下又有了新的发现······”
所有人再次聚到客厅,一边掰食着压缩饼干和方便食品,算是早餐。
“龚老先生告诉我和水淼姐,他们的祖上当初铸造鬼碑前前后后一共有三批,我们在蓬莱山山顶上所见的是最终使用的一批,而在泗水的鬼碑林我们见到了初版,还剩下一批,我们应该还没有见到。”
羽田健一这里插了一句:“之前文小姐还在队伍里的时候,我们在竹林······算是遇见过两次鬼碑林吧?”
羽田千秋应附:“对、我也有印象,当时我们还以为是走到墓地了!然后走出去没几步路又看到一片墓园,那会儿很害怕,想着可能是遇上了鬼打墙,我还特意数了数量,结果两次墓碑的个数不一样!”
“确实有这么个事。”文姿仪点头。
“这么近么?”
这就奇怪了,一共三版鬼碑,两版扔在泗水,立碑的位置还这么近,是不是草率了点。
“不对啊,”王逸忽然转向江水淼:“水淼姐,我们前天从地下出来那阵子,我记得天上是放晴的吧。”
“没错,我们不是还往衣服里揣干草来着,当时天气不错所以衣服很快就干了。”
“对。我们两个当时出来的时候天气很好,鬼碑林很醒目,一下就看到了。”
王逸抛出问题:“如果两版鬼碑是这么近的距离,当时可见度又没有问题,地势还是一缕平地····可我和水淼姐是千真万确没见到第二座鬼碑林,这没有道理啊。”
“会不会是看错了?”
结果两边都觉得自己看得很清楚。
程梓粟这时问出了很多人心中的困惑:“要不、再回去看一趟?只是我没明白,这个问题,很关键吗?就是那里究竟是一座鬼碑林还是两座这件事。”
文姿仪解释道:“鬼碑不是福瑞,不会有哪个地方有这个风俗争着抢着立这玩意,你们看蓬莱山,立碑是为了在山顶上镇压24鬼,为此徐公还特意留了一批人在八合目,世世代代辛苦守护着,对吧?”
王逸点点头继续说:“这东西可以说是在泗水生产的,但你给它在泗水立起来了,这正常吗?这不大符合逻辑啊····再者走了这么多天,我现在觉得这里和蓬莱山莫名的有点像。”
江水淼脸色不大好:“你的意思是,这里····好像也留了一批人?”
羽田千秋听到这里有些毛骨悚然,她能猜到大家在想什么:
“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24鬼不是最终在蓬莱山上被镇压的吗?而且我们费劲千难万险又加固了一遍,都是大家的亲身经历啊,他们当初在泗水留人,应该不会有什么用意吧?”
没有人说话。
片刻后王逸才说:“我也想不明白,只是我一直在想,龚老说铸造多批的旨意,是临时吩咐的。那会不会原本是打算在泗水镇压24鬼,只是因为什么变故才改变了主意?又或者,突然改主意生产多批次,这三批,其实是个障眼法,不是用来迷惑人的。”
“你想说是来迷惑鬼的?”文姿仪看他。
王逸不置可否:“有时候不得不往这块想。”
“我和水淼姐被暗流卷入地下后,进到了一个空洞的去处,往里走有和墓室一样的构造。在那里,我们遇上了一种难缠的····生物。”
“江河淮济——在外面,我们称他们为渎神,也叫渎鬼。”
“水淼姐,这地方你熟悉,请问济鬼是谁?”
“······伍子胥。”
“周哥,当时姿仪在山顶开启镇压仪式,我们在剑阁外对上的第一个爬上来的24鬼还有印象吗,国鬼魊,你可还记得魊是谁?”
这话一出,李莹不禁打了个冷战。
“······伍、还是伍子胥。”
众人不说话了。
一个人,两种身份?
羽田健一出声道:“可是王桑你不是说,当时你们被渎鬼追赶,正因你想到了这一层,才和江小姐选择了济鬼所在的渎门吗,而且那道渎门背后也确实是空的,你的猜想没错啊?”
“没错,我觉得这恰恰证明截至目前,魊确实被镇压了,因为被镇压了,所以不管哪个名号的它都消失了,但是这不能确定伍子胥的鬼魂是在哪里被镇压的。也许是徐福东渡前,那就是在泗水的时候,也许是徐福东渡后,那就是在蓬莱山的时候。”
“当时也许发生了什么,连徐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他命人铸造多批鬼碑,让24鬼不知道他打算在哪里镇压他们,甚至再细化点,让他们不知道谁将被镇压在哪里!”
“姿仪?”王逸想起来什么突然叫住文姿仪。
“我记得你说过,当时你在剑阁镇压鬼牌,用倒好水的鼎器挨个礼敬它们,有的鬼牌前水位下降了,有的鬼牌虽然已经破碎被放出、但是水位也下去了,还有的鬼牌虽然完好,但礼敬的时候水位是不是没有变化?”
没错。
“魊的水位当时下去了吗?”
“下去了!因为李莹他们的事,我特意留意了!”
王逸一拍手:“那魊兴许就是被带到蓬莱山镇压的。”
“那水位没变的······”
文姿仪肉眼可见的面部紧绷:“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当时好像不止一个······”
“姿仪你,还记得谁的水位没有变化吗?”
文姿仪想了想,不行,记不太清了,但有一个她印象极深,它的水位肯定没动!
文姿仪兀自看向自己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