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剑与神,不是对立,而是相生?” 周横猛地明悟。他不再试图用剑气硬抗神力,而是开始引导体内的剑道意志,去接纳那些侵入经脉的神力。这个过程异常痛苦 —— 神力与剑气在体内碰撞,他的经脉仿佛被撕裂,鲜血从他的七窍渗出。
但他没有放弃,他死死盯着仙魔剑,心中默念《天衍经》的经文:“阳为剑,阴为神,阴阳相生,方得圆满。”
终于,在一次剧烈的碰撞后,体内的剑气与神力突然融合。一道黑白金三色交织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钧天剑阵中的八柄剑同时发出清越的剑鸣。仙魔剑的阴阳二气暴涨,雪白的剑气中融入了金色的神力,漆黑的剑气中也多了几分剑道的锐利。
“这是…… 阴阳双生之道!” 凌虚长老的脸色骤变,他没想到,周横竟然领悟了《天衍经》的真谛。
周横缓缓站直身体,虽然他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身上布满伤口,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他抬手握住仙魔剑,剑尖指向凌虚长老:“凌虚长老,你说神为根本,剑为枝叶。但你可知,没有枝叶吸收阳光雨露,根本也会枯萎;没有根本提供养分,枝叶也会凋零。剑神同源,缺一不可,这才是神天宗的正统!”
话音落下,周横纵身跃出剑阵。他左手对着八柄剑虚按,八柄剑同时射出一道剑气,与仙魔剑的阴阳剑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百丈长的阴阳剑影。“阴阳双生,剑破万法!”
剑影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斩向九曜神阵。凌虚长老想要催动神宗令抵挡,却发现神阵中的神力竟被剑影中的阴阳气息引动,开始不受控制地紊乱。九道金色光柱瞬间溃散,剑影毫无阻碍地斩在神阵上。
“轰 ——” 一声巨响,九曜神阵彻底破碎。凌虚长老被气浪掀飞,玉如意断成两截,他的胸口塌陷了一片,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紫色道袍。墨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无名剑的剑气再次刺穿大腿,这次剑气直接斩断了他的经脉,他再也无法动弹。
另外三名神宗高手更是凄惨:被神天剑刺伤的高手,经脉已被神圣气息彻底灼伤,瘫在地上无法动弹;被荒尘剑击中的高手,头发已完全变白,皮肤皱缩,仿佛瞬间老了百岁;最后一名高手则被禹皇剑的石刺刺穿了腹部,鲜血汩汩流出,气息越来越弱。
周横落地时踉跄了几步,仙魔剑插在地上,支撑着他的身体。他的灵力已耗尽,经脉受损严重,连呼吸都带着疼痛。但他看着眼前倒地的神宗高手,嘴角还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 他赢了,他守住了剑宗,也领悟了《天衍经》的真谛。
“宗主威武!剑宗威武!” 广场上的剑宗弟子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左青锋和婉儿连忙跑到周横身边,婉儿取出最好的伤药,想要为他包扎,却被周横拦住。
“等等……” 周横突然抬头看向天空,眼神中满是警惕。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汇聚,电闪雷鸣,一股远超凌虚长老等人的恐怖气息笼罩了整个广场。欢呼声瞬间停止,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周横手中的仙魔剑开始颤抖,九道剑魂虚影缩成一团,仿佛遇到了天敌。
左青锋握紧佩刀,额头上布满冷汗:“这…… 这是什么气息?比墨屠还要恐怖!”
婉儿的脸色苍白如纸,她颤抖着说道:“是…… 是神天老怪!神宗的创始人之一,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三百年前,就是他带领神宗弟子退走的!”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凌虚,你们五个废物,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真是丢尽了神宗的脸。”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乌云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者。他鹤发童颜,手中握着一根黑色拐杖,拐杖顶端镶嵌着一颗黑色珠子,珠子中隐约有无数冤魂在嘶吼。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掌控着生杀大权,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
凌虚长老挣扎着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老祖宗,弟子无能,让您失望了。”
神天老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没有任何温度:“罢了,也怪我高估了你们。这个周横能领悟阴阳双生之道,倒也算是个可塑之才,可惜…… 他是剑宗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周横身上,周横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被一头远古巨兽盯上。他想要握紧仙魔剑,却发现自己的灵力竟无法运转 —— 神天老怪的气息实在太过恐怖,完全压制了他的修为。
“你很不错,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领悟阴阳双生之道,比凌虚他们强多了。” 神天老怪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却更多的是不屑,“不过,你还不够资格让我亲自出手。”
他抬手对着虚空一抓,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虚空中走出。那是一个身穿白紫相间衣裙的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容貌绝美,肌肤胜雪,只是眼神异常清冷,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漠不关心。她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一半是紫色的神圣光芒,一半是白色的冰冷寒气,与周横的仙魔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我的弟子,紫凝。” 神天老怪淡淡地说道,“她也修炼了阴阳之道,今日便让她来陪你玩玩。若是你能打赢她,我便饶了这些剑宗弟子的性命;若是你输了,就乖乖交出《天衍经》原本和八极剑,再自废修为,如何?”
周横看着紫凝,心中凝重到了极点。他能感受到,紫凝的气息虽然不如神天老怪恐怖,却也达到了神王境后期,比他还要强上一线。更重要的是,紫凝身上的阴阳气息与他极为相似,显然也是领悟了阴阳双生之道的高手 —— 这意味着,他们的招式会互相克制,战斗会更加艰难。
“好,我答应你。” 周横缓缓站直身体,拔出仙魔剑。他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他自己的性命,更关乎整个剑宗的存亡。他必须全力以赴,哪怕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紫凝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她的身形突然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周横面前。剑速极快,带着紫色的神圣剑气,直刺周横的胸口。周横不敢大意,仙魔剑横在胸前,挡住了这一击。
“铛 ——”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广场,两人同时向后闪退。周横的手臂发麻,虎口被震裂,鲜血顺着剑柄流下;紫凝也后退了三步,清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 她没想到,周横在重伤之下,还能接下她的全力一击。
“再来!” 紫凝娇喝一声,手中的剑再次刺出。这次她同时催动了两种力量:紫色的神圣剑气在前,白色的冰冷寒气在后。神圣剑气能克制剑道意志,冰冷寒气能冻结灵力运转,两种力量相辅相成,威力比之前强了数倍。
周横眼神一凝,他将体内仅存的灵力注入仙魔剑。雪白的剑气从剑刃左侧涌出,抵挡紫色的神圣剑气;漆黑的剑气从剑刃右侧涌出,对抗白色的冰冷寒气。“阴阳分流,各挡其锋!”
两道剑气碰撞,产生的气浪将周围的碎石都掀飞。周横被气浪推着后退,脚下的青石板被划出两道深沟。紫凝却趁机再次逼近,剑招变得更加凌厉 —— 她的剑招中既有神宗的刚猛,又有剑宗的灵动,显然是将阴阳之道融入了剑法之中。
周横只能勉强抵挡,他的伤势越来越重,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衣袍。但他没有放弃,他死死盯着紫凝的剑,寻找着她的破绽。终于,在紫凝再次用神圣剑气偷袭时,周横抓住了机会 —— 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紫凝进攻,然后突然催动无名剑,从虚空刺出,直刺紫凝的手腕。
紫凝反应极快,连忙收剑格挡。但就在她分心的瞬间,周横催动仙魔剑的阴阳剑气,斩向她的腰间。紫凝躲闪不及,腰间被剑气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白紫相间的衣裙。
“你很不错。” 紫凝的语气第一次有了波动,她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但这还不够。”
她双手结印,手中的剑突然悬浮在空中。紫色的神圣剑气和白色的冰冷寒气在剑身上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阴阳剑影。“阴阳合一,神罚之剑!” 剑影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斩向周横。
周横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紫凝的绝招。他将体内最后的灵力和剑道意志全部注入八柄剑中,八柄剑同时射出一道剑气,与仙魔剑的阴阳剑气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比紫凝的神罚之剑还要巨大的阴阳剑影。“阴阳双生,剑破神罚!”
“轰 ——!” 两道巨大的剑影碰撞在一起,整个神天宗都在微微颤抖。广场上的青石板全部碎裂,周围的建筑被气浪摧毁,连天空中的乌云都被震散。周横和紫凝同时被气浪掀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
周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已经耗尽,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到紫凝也躺在不远处,同样无法动弹 —— 她的衣裙破烂不堪,嘴角流血,清冷的眼神中满是不甘。
神天老怪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有意思,没想到你们两人竟然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