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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絮嘴里的血越来越多。

那暗红色的血液沿着脖颈一路而下,滴落在地上。

医馆的大夫急忙跑出来,手指搭在若絮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他缓缓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元卿爬起来抓着他,“把她抬进去好好治,其他的一切都不用担心,只要治好她。”

大夫吩咐着把人搬进医馆里,但他左看右看,还是摇着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元卿恍惚着站起来,“那她就先放在您这儿,等我把事情报上去,会有人来接她的。”

元卿回了大理寺,便问身边的人:“你们知道陆大人去哪儿了吗?”

那些人都摇头。

姜祈生走出来,“你找他有什么事?”

“人死了。”元卿只觉得自己嗓子哑得厉害,“若絮死了。”

姜祈生愣了一下。

过了好久他才想出“若絮”是谁。

他此刻也意识到了情况有变,“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元卿将脖子上的血迹给他看,“我刚刚问完若絮之后,我就想着再回去看一看,不料却遇到了她被人勒住的一幕,我便想到了上次季康的事,我怕又是他们故技重施。”

季康只是一个旧案人犯,时隔十九年的案子即便被重新翻起,在众人心中也难以激起太大的浪花。

最关键的是,季康并没有真的死掉,因此她身上的罪名不会成立。

她缓过痛意,狠狠喘着气,“要不是我们金家没人,哪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耍狠?陈骏,你们陈家就是我们养的一条狗,一条拴不住链子,只会咬人的疯狗!”

元卿一惊。

她竟然是金家的人!

据说金家曾是能与白家并肩的家族,只是后来整个金家惨遭山贼洗劫,族人死伤殆尽。

金家迅速衰落,白家趁势而起,逐渐在岑州独称一霸,坐稳岑州首富的位置。

陈骏似乎气得狠了,拿起鞭子使劲抽在她身上。

女子很快没了声响。

陈骏又在她身上跺了两脚。

陈骏这才慌了神,赶忙叫着:“快来人!”

一个小丫鬟哆哆嗦嗦地进了门。

陈骏大声咆哮着:“她要是死了,你们全部都得陪葬!”

小丫鬟慌得立即跪下,连气都不敢出,身子一直在抖。

陈骏见没其他人来,气得出了门,站在院子大吼:“伺候的人呢,都死哪去了?!”

陈骏性子暴躁,在他院中的人早已了解他的脾性,哪个也不敢凑上前去,故而早躲远了。

陈骏看见了廊角站着的那个人,“你,过来。”

元卿看了看,确认他是在叫自己,便小跑着过去。

她一进屋子,便跪在先前的小丫鬟身边。

小丫鬟像是刚来不久,没见过陈二少爷发怒,这时已经吓得三魂去了两魂。

元卿也学着她,做出害怕的样子。

陈骏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说:“你们把她送回去,再叫些人来收拾屋子。”

元卿低低应了声:“是。”

她轻轻拉了下小丫鬟,示意她跟自己一起走。

小丫鬟这才缓过神,忙跟她一起扶起地上的女子。

元卿不知道女子身上哪里有伤,怕碰疼了她,便只能虚虚握着,使巧劲将人架起来。

女子恢复了意识,她迷蒙着眼,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走出屋子,元卿才小声问那丫鬟:“你知道她的房间在哪么?”

小丫鬟惊了一跳,忙小心地看看周围,“你太大胆了,竟不知这位就是二少夫人?”

元卿敛下眉眼,“抱歉,我是刚来的,并不知道这些。”

小丫鬟“哦”了声。

女子被打得浑身是伤,头发也全部散在脸颊边,元卿只能从发丝之间看见她的容貌。

看见这张脸,元卿陡然惊了一下。

这张脸……好熟悉!

她曾在谁那里见到过?

元卿小心扶着女子,一路在脑中细细搜索。

直到将人扶到床上后,她才想起在哪里看到过。

不正是她养在行宫的那些丫鬟之一么?

金晴。

她从街边买回来的孤女,容貌比面前这位夫人较为年轻些。

不知她们二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女子的贴身丫鬟将药包拿来。

她跪在床边,边哭边颤颤巍巍地伸手解了衣服,里面几乎全是鞭痕,有些还是往日的旧伤疤。

元卿看得心里不忍。

她先前只知陈骏风流奢靡,却不知他私底下竟然如此暴戾,连自己的妻子也要欺辱至此!

擦药时女子被痛醒了,她没睁开眼睛,手却紧紧拽着被子,想要盖住身上的疤痕。

贴身丫鬟握住她的手,“主子……”

“不、不要看……”

女子无意识地吐出这句话。

小丫鬟惊得久久合不上嘴巴。

她也是来到陈府不过才一个月,哪知道陈府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呢。

元卿退出屋子。

小丫鬟看了看身旁一脸平静的人,不由问道:“你为何不怕?”

元卿微微摇头,没有说话,转身回到自己应该待的位置上。

她去了上回的小院。

门前换了两个人守着。

她往暗处看了看,树梢轻动,一颗石子从高处坠下,滚落到墙外。

门口两人手指搭在剑上,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小心挪动。

元卿借机快速溜进去,从袖子里拿出夜明珠,放轻脚步,沿着石道一点点往里面走。

石道深处响起些细微的声音。

她收起夜明珠,趁着黑暗混入其中。

上次的时候,宫婵趁着两个男人不在的时候来探过。

今日一行,她是做足了准备的。

元卿挨着墙坐下去,旁边的人无声给她让了位置。

她朝着暗处望了望,心里不禁暗叹。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得到在这方小小的暗室里,竟然藏着上百个人!

上回在喜宴上醉酒闹事的那个女子,已经被陈骏秘密处死。

“是。”姜祈生如实说,“不仅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整个谢府也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

温承钰捻着棋子沉思。

他忽然想到什么,“那可有什么暗室或密道?”

姜祈生回道:“这个倒是有,谢府共有五间密室,但都是放着书籍金银珍贵物品之类,上面还落着灰,看着已经闲置许久了,不像住过人。”

温承钰挥手叫他离开,抬手落下了一子。

他细细看着棋盘上的局势,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屏风上悬挂的江山图。

片刻后,他放下棋子,起身朝着屏风走去。

神秘的天山几乎斜跨整个江山图,西南边是挨着北城的药王谷禁地,沿着山脉北上,北城、平晋府、宁州、岑州依山而生。

再前一步,便是元京城内的北阳猎场了。

这里已经是天山尽头,连着云奉群山。

他目光又转回岑州。

这里,恰好是个要紧的地方。

“来人。”

顺公公进来,“陛下。”

“去将元熠叫来。”

“是。”

元熠本来就在宫里当差,不过片刻工夫,他就到了天子跟前。

温承钰没看他,眼睛只在江山图上。

“她在去岑州的路上,朕给你一个新身份,一路往西去。”

要做什么,他并没有明说。

元熠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便低头领命。

顺公公追到殿外,塞给他几个锦囊,“陛下说了,等到了地方再打开。”

元熠拱手,“多谢公公。”

他此行要以一个北城商人的身份进入岑州,不仅要摸到矿脉的线索,还要帮助身在狼窝的阿卿查案。

他将怀里的锦囊按了按,双臂一抖,便骑马而去。

跟随他的几人都是北城军营中的将士。

他细看了看,此中大多他都见过,正是上次沈将军带入京救驾的其中几人。

元熠转瞬便明白了陛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