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嗯?……”曹淇正要回答,突然眼神一动,然后便转头看向了街道尽头。
“大哥,你说咱们直接回家就行呗,你非得绕到这边做什么?”冯勇一边走一边略带埋怨的道。
旁边正是大哥冯武和一个妇人。
妇人容貌姣好,看着大约二十来岁,穿着一身淡灰色长裙,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非常活泼,在地面上围绕着三人跑来跑去,手里拿着一个烤饼,一口一口的吃着。
“你看看这是哪里?”冯武无奈的看着满脸埋怨的冯勇。
“这是哪里?阿嚏……,这是什么味道,好臭!”冯勇看了看街道两旁,只能看到两边的院墙,还待细看,突然一股恶臭味道随风飘来,直接让冯勇打了个喷嚏,然后就捂住了鼻子。
“这里……,咳,这是什么味道?”冯武刚要说话,也突然闻到了那股臭味。
一股说不上来的腥臭之味,太辣眼睛了!
妇人也是眉头一皱,赶紧伸手捂住了怀中婴儿的口鼻。
“夫君,这什么味道?你要去哪里,咱们快点赶过去吧!”
“好,夫人,为夫的失误,咱们转过这条巷子就是,嗯?……”冯武看着捂住婴儿的妇人,还有地上同样仅仅捂住口鼻的大儿子,开口劝慰道,可刚刚要解释,就看到了巷子里摔倒在地上的一辆马车,倒在地上的三个箩筐,还有散落在地的零零散散的青菜,以及一匹颤颤巍巍勉强站立的老马,。
“这是?……”冯勇也看到了这一幕。
那匹老马马头向着前方,似乎在鸣叫着。
“咴儿咴儿……”
冯武看着眼前的一幕,总感觉有点奇怪。
那老马看着前方,“咴儿咴儿……”的叫着,犹如在和什么人说着话一样,可它的前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老马叫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回头来看了几人一眼。
冯武那个奇异的感觉更重了,那老马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如人类一般的疑惑之色。
小男孩看到老马,立时眼睛一亮,也顾不上空气中的臭味了,小腿“噔噔……”的就跑了过去。
冯勇看到大侄子跑上去,也下意识的紧紧的跟了过去,
妇人见状,也立刻抱着孩子追了上去。
冯武无奈,也紧随其后,跨步跟在后面。
小男孩很快就来到了老马近前,伸出一只手抚摸向老马的身体。
冯勇吓了一跳,紧跟两步,来到小男孩跟前,一伸手便将他伸出去的手给抓住了,便要将他扯离老马跟前。
冯勇看出这匹老马的状态不太对,哪里敢让小男孩凑近呀!
小男孩不干了,小嘴一撅,道:“叔叔,这匹大马好可怜,它好伤心!”
老马看到冲到近前的小男孩,一双马眼中闪烁过几丝追忆和怀念,转过马头便蹭了蹭小男孩还没被拉回去的小手。
小男孩一把挣脱了冯勇的束缚,再次上前两步,来到老马跟前,伸出两条手臂便抱住了老马的脖子。
“马儿,马儿,你是不是很痛?”
“咴儿咴儿……”老马低鸣着,轻轻的蹭着小男孩,马眼中似乎蕴满了眼泪。
“马儿,马儿,你是怎么了?”小男孩紧紧抱着老马喃喃的道。
紧随其后,来到近前的妇人和冯武都看着小男孩,都有点吃惊,不过看着老马并无伤害小男孩的意思,所以也都没有阻止。
“爹爹,你看看马儿怎么了?”小男孩看到父母都来到了跟前,抬头便看向了冯武。
冯武虽然不懂兽医,但是身为武者的也看出了这匹老马的状况,老马太老了,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并不是生病和受伤。
看着地上的马车和蔬菜,冯武也明白,这匹老马是有主人的,此时主人不在,可能就是去求助了。
还不等冯武回答,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你们是什么人?”
冯武抬头便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钱坤,微微一愣。
“钱六?!”
“嗯?冯大人!哦,见过冯大人!”钱坤带着几个伙计,刚刚推开后门,来到街道上,就看到几个人围在已经重新站立起来的老马跟前,来到近前一看,发现正是县衙的差役冯武。
钱坤看着冯武身边的冯勇,还有妇人和孩子,有点疑惑。
冯武向着钱坤微微拱了拱手,解释道:“钱六小哥,这是我二弟冯勇,这是内人和不成器的儿子!我们正要前往天香居打几斤流霞露,路过此处正好看到了这……”
钱坤微微侧身,也是向着冯武微微躬了躬身,道:“见过冯大人,冯小哥,嫂夫人,这老马正是我钱府的,今日从城外运蔬菜进城,没想到马上到了,结果一下子摔倒了,……”
钱坤也简单解释了一下经过,要换旁人,钱坤懒得解释,不过对面的冯武毕竟是官府之人,若让对方产生误会,就没有必要了,虽然钱府不惧,但那也是一个麻烦。
钱坤说着便来到老马近前,伸手摸了摸老马,道:“老马,老马,你能站起来了,太好了!”
老马似乎非常享受钱坤的抚摸,闭上双眼,用头蹭着钱坤。
钱坤自然不知道,随着他的抚摸,有一道朱果元气从他的掌心散逸而出进入了老马体内,暂时吊住了老马的性命。
老马也正是感应到了那道气流,才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同时身体内的疼痛瞬间缓解了几分。
站立在一旁的三神则看得分明,互相对视了一眼,神目之中疑惑更甚。
“钱六叔叔,马儿是生病了吗?你会请大夫给马儿看病吗?”小男孩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钱坤,问道。
钱坤微微一笑,蹲下身子,看着小男孩,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呀?你怎么知道马儿生病了?”
“我叫冯南,是马儿告诉我的,它说他生病了,他说不痛,但我感觉它很痛!所以,钱六叔叔,你会请大夫给马儿治病的吧?”冯南很认真的回答道。
“哦?!”钱坤微微一怔,然后伸手摸了摸冯南的头,笑着道:“放心吧,小南,钱六叔叔会给它请大夫的!放心吧!”
钱坤说完,站起身来,对着冯武道:“冯大人,今天有新酿的十坛流霞露正要开坛,我吩咐人带您过去吧!”
“那成,有劳了!”冯武笑着拱手道。
“那里,那里,冯大人客气了!”钱坤客气的回应着,然后转身就吩咐跟随身侧的一个伙计道:“小三,麻烦你带冯大人去一趟吧!”
“是,六哥!”伙计答应一声,然后便招呼冯武一家跟着他走。
冯武向着拱了拱手,便招呼几人跟上。
小男孩冯南则回头看着钱坤道:“钱六叔叔,我明天能过来看马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