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久久回不过神，好不容易才问出下一个问题：“老于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人？”
“他的确出身予明研究所，和陈梦兰一样都是孙梦临的父亲孙长远的学生，而孙长远正是‘那位’的得力干将。”
他没有否认，“不过在老于离开予明研究所加入五〇三之后，他对‘那位’的来历和他想要拿到镇龙幡的目的渐渐产生了怀疑，他开始尝试跳过‘那位’直接和‘那头’接触，结果你也知道了，余蕴因和丁蕤惨死阎王庙，就是他对老于的警告。”
“是他害死了余老师？”我不由握紧了双拳，那就难怪他后面会对余昧出手了。
他大概也是想到了余昧，长长叹息了一声才说道：“因为这件事，老于彻底脱离了予明研究所自立门户，表面上他依附‘那头’甘做对方的抓手，实则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时至今日他、‘那位’、‘那头’各掌握着破龙三分之一的势力，其中‘那头’的那一部分本来由张吾思代为管理，他死后改由温存和锐锋集团接手。”
这样一看，“那头”对破龙的掌控远没有我以为的强，反过来真正的秦先生和他背后的家族却远比我预料的神通广大……
“老于和‘那位’打过那么多交道，居然也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
说实话，我有点不信，不是不相信他的话，而是不相信以老于的能力竟也毫无所获。
“你不信？”他看了看我，苦笑着摇摇头，“这么说吧，如果老于真的知晓对方的秘密，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心中一凛，只觉压在心头的巨石又多了一座。
我想我此时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他趁机劝道：“宁宁，我知道余昧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里面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其他人我可以不管，可你是我弟弟，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蹚这摊浑水。”
估计是怕我不死心，他牙一咬告诉了我一个消息。
“其实方驭光并没有死在太阳城，反倒是那一次的行动让他察觉到破龙之外还有一股势力，他索性趁着对方以为他已经身亡的契机暗中追查，结果他查是查到了，却也因此殒命，我真的不希望你步他的后尘。”
“当时抱着神女心的主体部分跳入深坑的真是假扮他的人？”我心里既诧异又有几分了然，只能说我的预感还挺准。
“那盗王锁的解法估计就是方驭光刻在床底下的，毕竟章妙成不会陇明文。”
而且极有可能那是他在他探查到对方身份、察觉到危险的时候留下的，这样才合情合理。
不过还没等我感慨完，我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因为我联想到了我第二次去牛背岗村的诸多细节，心里油然催生出一个新的猜想。
“要真是这样，对方的身份只怕和真正的藏龙军有关。”难怪他会对藏在龙形尸狩肚子里的另一半引凤缠龙符势在必得。
而不管是老于还是章妙成，他们选择在那里隐居都是有目的的——老于就不说了，章家人作为执幡人，我就不信对于“那位”的存在他们会毫无所察。
等一下，说到“那位”……
我犹记得秦冷在她的手记中似乎也提到了这么一个人，偏偏这人还和方驭光打过照面。
我一个激灵：“难不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