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他想也不想跟了上去。
我总感觉这事有些蹊跷,先不说章妙成是否还活着,假如我是章妙成,我会怎么做?要么把图核藏起来不让我们找到,要么干脆按兵不动看能不能把老于也引出来——我相信她有这个能力,我和谈师兄都不是典藏者,她若不想让我们发现,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偏偏她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倒像是在故意引我们上去。
“谈师兄,反正东西已经到手……”我将将开口,又打住了话头,因为我想起了章辛成临死时的眼神,如果她真是章妙成,找到她问清楚对他好歹也算有个交代,对不对?
这样一想,我也就不再迟疑,攀住上面的石板也爬了上去。
我们一路往上,渐渐地石板组成的阶梯到了头,顶上只剩下一个黑黢黢的裂口。
当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等我凑近了一打量,这正是一条天然形成的岩缝,它先是水平往里延伸了一段距离,然后一改方向倾斜着向下朝着地底去了。
而那个疑似章妙成的身影早已没了踪影。
“她应该是去了底下?”谈师兄尝试着爬进岩缝,见里面还算安全,他把我也拉了上去。
“小心,这种裂缝会形成一般都是因为底下有一股强劲的疒气或者刹梭在往外涌,虽然咱们是在‘墙’里,周围的环境不见得是真实的,但附近确实盘踞着一群尸狩,还是得防着一点。”
我忍不住提醒,“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你抓紧时间离开,不用管我,我是刹梭体又是疒源,它们对我影响有限。”
“好。”
我们顺着岩缝不停往下走,好不容易到头钻出去一看,它果然连着另一条岩缝,然后是第三条、第四条……直到我们最后来到这攒“树枝”的树干,此时岩缝又恢复成了水平方向,一边往左一边往右,和神女崖下乃至当尔果措底下的地裂一模一样。
我知道我们差不多已经到底,见谈师兄询问看来,我心里却没有底,只能先去一边碰碰运气:“左边吧。”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这条地裂的尽头既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也不是自然收拢的缝隙,而是一面光秃秃的石壁,可就在这面石壁上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像是某种机关的装置:
它像极了一个镶嵌在墙里的老磨盘,只露出一小截斑驳的横切面,一条细细勾勒的缝隙将它一分为二,一路从机关表面延伸至石壁之中,如同一个放大版的锁眼,又好似一个巨型胎儿的肚脐,这条岩缝则是脐带,连接着给予它生命的母体……
我不由自主用手电筒扫了扫这个古怪机关的两边,在它的右侧清晰可辨地写着一句陇明文——
“请输入正确密码。”
我真的毫无防备会在这里再一次见到它,但仔细琢磨一下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墙”里的一切都是以研究中心为蓝本复制的,而这座研究中心之所以会建立不就是当年他们在附近发现了陇明人遗留的文化遗址吗?
巧的是,同样的机关也曾在王仙村底下的陇明人遗址出现,说它们和他们没有关系我是不信的。
“所以,不管是‘钥匙’,还是我这个祭幡人的身份,都和陇明人脱不了干系?”至于它到底是和后陇明人有关,还是和郏罗人有关,我就不知道了。
“或许打开这个机关就能搞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一个声音在我心底鼓动,我情不自禁想去触碰它,好在最后我忍住了,当初王崇明宁愿杀了王崇光也不愿它被解锁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绝不能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我反应了过来:“难不成这就是她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