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天悦酒店,剧组庆功宴。
元歌进来时,偌大的庭中摆着7个大圆桌,早已坐满了人。
郭导没来,副导演和制片看见元歌,连忙起身迎过来。
“元歌,你总算来了,我们大家可都等你呢?”
元歌笑笑没接话,远远看着男一和女一带着怒气的脸色。
田嘉明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格子西装,戴着墨镜推门进来:
“哦,看来大家不是在等我了。”
副导演又连忙换了个表情走到田嘉明身边:
“嘉明,说哪儿的话,我也在等你啊!”
田嘉明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旁边的元歌,摘下墨镜戴在头顶,看着副导演:
“导演,那你刚才对元歌说的话可不对啊,你应该都在等我,而不是她。”
副导演在田嘉明的一声声导演中迷失自我,连忙招呼着众人落座:
“对对对,是是是,来来来,坐坐坐。”
座位是按照演员表顺序排列,田嘉明自然而然和元歌坐在一起。
正当大家动筷时,门再次被推开,人群中不时传出议论声。
田嘉明认识走过来的那几人,扭头和元歌说了声:
“是这部剧的资方,也是对面那女的金主。”
元歌点头,继续吃着碗里的菜。
对面坐着的女主扭头见是熟人,连忙换上笑脸起身迎了过去:
“王总,您不是说今晚没空不来吗?”
对面那个挺着个大肚子的男人揽着女一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元歌说道:
“呵,这不是听说你们都在,我才来的吗?”
田嘉明见他恶心的嘴脸,拿着筷子,越过元歌去夹还未转过来的菜。
副导演、制片他们几人都认识,原本想拉着王总去隔壁桌,他摆摆手让人添了一副碗筷,坐在副导演和制片中间。
席间,赤裸的眼神不停的看向元歌,等最后一道菜上齐,王总举着酒杯站起身,长篇大论后朝着各位敬酒。
元歌并未理会,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的吃着碗里的菜。
王总脸色不悦的瞥了她一眼,喝完杯里的酒。
随后又走到男主身边,一个一个的敬着酒。
元歌吃完,站起身:
“我吃好了,大家慢慢吃,我先走了。”
元歌说完,推开椅子,一只肥厚的大手挡在她面前:
“元小姐,这庆功酒还没喝呢,怎么就走了?”
元歌瞥了他一眼:
“王总是吧,这庆功酒你不都喝了一壶了,还不够吗?”
王总一脸横肉,带着怒气说道:
“元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元歌交叉手臂抱在胸前,看着他轻笑一声:
“我若都不吃呢?”
王总拿着手上的酒杯朝元歌泼去,后又愤恨的摔掉酒杯,朝着元歌吼道:
“给你脸了?”
元歌抬起的胳膊并没挡住多少酒水,还有些顺着脸颊流进嘴巴里。
元歌放下手,抬脚朝对面的人踹去。在众人的惊慌中,只听咚的一声,一个巨大的肉球滚落在地上。
随后响起一阵骚乱,副导演、制片、男主、女主齐齐朝着王总跑过去,四五个人费了好大劲才将人扶起来。
站在元歌身旁的田嘉明见飞出去的不是元歌,小声对着元歌说道:
“元歌,这人手段很阴险,你小心些。”
“嗯,谢了。”
元歌拎着她的帆布包,走出宴会厅。
强撑着身体走到楼下,见四周无人,转身拐进黑暗的小巷里,消失不见。
踉跄的往前两步,看清是在自己的公寓,拖着沉重的身体踉跄走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凉水顺着头顶流下,混沌的意识才有一丝回笼。
抬头朝着眉心点去,探查不到一丝法力。又抬头试了两遍,仍不见任何反应。
那贱人竟然给他下药,看来他是活腻了。
冷水冲在她身上,仍然去不掉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
踉跄着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厨房,费劲的扒开冰箱门,拿出冰袋往身上贴,可仍旧起不到任何作用。
脑海中疯狂的想见到陆时予,忍着给他打电话的冲动,抱着冰袋,踉跄着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门铃响起,元歌心中的无名火燃烧的更旺了些。
“谁?”
门外陆时予听元歌的声音不对劲,连忙开口:
“姐姐,是我,我来给你送......”
不等他说完,门从里面猛地打开,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元歌将人按在门后,紧紧的抱着他。
陆时予感觉到元歌不对劲,摸着她全身湿透的衣服,轻声问道:
“姐姐,你怎么了?”
元歌把头深深的埋在陆时予的怀里,低沉着嗓音中透着隐忍:
“别动,让我,让我抱会儿。”
不过片刻,陆时予感受着烫的如同火烧般的元歌,连忙拉开她:
“姐姐,我带你去医院。”
把元歌揽入怀里,伸手去开门,被元歌猝不及防的动作按在地上:
“时予,我被,被人下药,你,你能帮,帮帮我吗?”
元歌也不知道该怎么让陆时予帮她,可此时的她难受的如同被烈火焚烧,只有抱着陆时予时才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躺在地上的陆时予看着坐在自己身上湿漉漉的元歌,惊讶的瞪大眼睛,不用想就知道元歌被下了哪种药。
下药那人死定了。
陆时予心疼的看着元歌痛苦隐忍的表情,忙坐起身,捧起元歌的脸:
“姐姐,姐姐不要咬舌头,我该怎么帮你?”
元歌慢慢松开咬紧的牙关,的眼神越发迷茫,伸手朝着陆时予身上摸索:
“时予,你好凉,舒服。”
“姐姐,我在,我送你去医院。”
“来,来不急,难受,我好难受。”
元歌边说边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陆时予脑子如同浆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元歌的指甲刮着胸前的肉,一条条红痕触目惊心,心疼的抓着元歌手:
“姐姐,你想好了。”
元歌迷茫的看着陆时予,眼神中带着哀求,声音绵软无力:
“时予,求你。”
陆时予哪能受的了这些,掏出手机,再三确认道:
“姐姐,你确定让我帮你?”
“确定,时予,我难受。”
陆时予关掉手机录音,抱着元歌进了卫生间。不过片刻,湿漉漉的陆时予抱着同样湿漉漉的元歌从卫生间出来,上了楼。
整个晚上,元歌如同坐过山车般,飘向云端又狠狠坠落。
再次睁眼,入眼是微弱的亮光。头疼欲裂,刚抬手去触碰额头,全身像是被碾压过一般,提不起一丝力气。